这会儿要是进不去,皇帝薨了,太上位了,里面除了冯尚书跟刘阁老那些老东西之外,可就只有穆梓桐了!
这家伙已经够惹眼了,要是再给他加上这么个功劳,他们全都别干了!
“开门!臣等请皇上开门,臣等忠心耿耿前来救驾,往皇后娘娘跟太殿下不要被奸人所蒙蔽啊!”门外裕王已经累了,换大臣们呼喊。
殿内悄无声息,裕王觉得火候不够,玉瑶公主先急了:“你们什么意思!父皇最喜欢的就是状元郎,状元郎也一直随身近侍,今日合该在里面的,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状元郎?”
陈侍郎大义凛然:“公主殿下,话不能这么,臣忠奸自有史书辩解,微臣任刑部侍郎,就要负责管理臣们的举止法纪。”
着看向门内,心里也颇有些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今日皇上遇刺这等大事,所有人皆被留在宫内,却只有一个人能够进出宫门如入无人之地,岂不让人怀疑?刑部有责任要调查穆梓桐的背景缘由!”
玉瑶怒视陈侍郎,冷笑:“我记得刑部没有皇命,没有状告,不得私自抓人,陈侍郎好大的口气,皇上在里面躺着,陈侍郎就开始篡改我朝刑法了!”
陈侍郎退一步拱手鞠躬:“回禀公主殿下,臣不敢,但此刻形势危急,里面有乱臣贼与反贼联合,臣为了国家社稷,为了皇上安危,宁肯丢掉这脑袋上的乌纱帽也要抓住贼人!”
着对玉瑶公主又鞠了个躬:“还请公主配合。”
玉瑶公主抱着胳膊,抬起下巴,嘴角泛起一个微笑,眼神冷的可怕:“陈侍郎好口才,我今日不跟你多,父皇在,他还没传令,就不允许任何人进殿,今日你们若是想进去,就踏着我的尸身进去吧!”
玉瑶公主是这一代的长公主,但是因为行事过于活泼,朝中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履行长公主的仪度风范,但是此刻玉瑶却像一个真正的大国长公主一样,衣袂在风中鼓动,神情决然而勇敢。
陈侍郎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跟玉瑶公主纠缠下去:“公主,不要为难臣等。”却始终不敢上前触碰玉瑶公主,这一刻玉瑶公主的气质高昂,正气凛然,让人不敢侵犯。
“我为难你们?你们又何尝不是在为难我们?”玉瑶心中不是不害怕的,她领了命在殿外守护,因为母后是父皇的发妻,太哥哥是……万一父皇离去,太就是她从此的依靠了。
她们要成为孤儿寡母了吗?
玉瑶公主的神情有一刻的恍惚,从昨晚开始到今日太阳快要落山,玉瑶公主已经在殿外陪他们纠缠了一天一夜,这一刻突然的恐惧袭来,竟然让她有些头重脚轻,一下没站稳,沉沉朝地上倒去。
“公主!”
“玉瑶!”
几个王爷跟臣也吓了一跳,连忙七手八脚上前去搀扶玉瑶,不料旁边却一人高头大马策马过来,一鞭拍在他们所有人面前。
“啪!”一声把裕王吓得坐了个屁股蹲儿。
是陆远行!京里的头号魔王!
他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跟御林军一样只受皇上直接管辖!
但是陆远行比林教头可怕多了,林教头在宫里行走,这陆远行却是上天入地无处不去的!
连裕王都怕他三分,一向镇定的老宁王都不免退了几步。
陆远行跳下马,扶住玉瑶公主:“公主?”
玉瑶借力站稳,虽然头还有些晕,但是眼前的画面到底还是在慢慢清晰起来,从几幅摇晃到重叠合一。
陆远行见玉瑶公主没事,手中的鞭再次扬起:“大胆反贼!竟然敢在乾清宫门前谋害公主!罪该问斩!”
裕王瞪大眼珠,想要些什么,但是到底还是没出来,默默看了一眼陆远行,把到嘴边的辩驳话语咽了回去。
跟锦衣卫辩驳?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算了算了,很快我就要继位了,到时候再牛逼的锦衣卫也是归我了,不怕不怕。裕王这么安慰自己。
陆远行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不过玉瑶公主不想节外生枝,拉了拉陆远行的衣袖:“先别动他们,等父皇的消息。”
“是。”陆远行低低应了一声,扶着玉瑶到一边坐下:“吃点东西。”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因为一直贴身放着,还带着些温热。
玉瑶摇头,她吃不下,陆远行却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见陆远行坚持,玉瑶公主叹了口气,从就觉得陆远行脾气太执拗,没想到到现在还是这样。
玉瑶公主刚咬了两口饼,里面是羊肉馅儿的,放了葱,很香,因为还热烫着,味道十分不错。
可是玉瑶公主此刻就如同嚼蜡一般,硬塞了两口,乾清宫的殿门打开,皇上身边的海公公露出一个脑袋,眼眶还是红红的。
但是脸上却十分镇定了,拂尘一摆:“皇上召诸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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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乾清宫事变(二)
皇上?皇上醒了?裕王不禁有些慌乱,连忙转头去看看老宁王有没有指示,可是老宁王只一手牵着孙,根本没看裕王。
妈的!这会儿不把老当回事,看老继位之后怎么对付你们!
裕王对老宁王今天带来孙的举动十分不爽,宫变,局势诡谲,分分钟是满盘皆输,这样的时候,带一个奶娃娃过来做什么?
万一要是失败了,逃跑的时候还要带着这个奶娃娃吗?裕王十分不高兴。
但是老宁王根本不看他,立刻迈脚跟着海公公进去了,陈侍郎也是,裕王连忙也大步跟上。
皇上到底醒没醒?谁也不知道。
进来之后所有人都静默站在一边,明黄的帐放下来,隐约得见其中有两三个人影,一个跪着的,正是太医,一个坐在床沿,床上还有个身影。
那是皇上吗?还坐不起来?是不是很严重?
各式各样的猜测在进来的人脑海中拼命转换。真想掀开帘看看啊!
这新旧皇帝换位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大家都盯着太看,皇上的伤据不轻,反正进来的太医都没有出去的。若是往常,一定会有太医出去传话,安定民心。
可是这一个二个都没出来,光看到宫女跟太监们往里头送药了,这不是有问题吗?
皇上不好了,而且是很不好了!这个念头已经在大家心里落下了锤。
那接下来就是看太的了,支持太的,自然希望太能够稳住,但是裕王等人现在恨不得太抬抬手就要治他个大不敬和御前失仪的罪,然后好扶持新人上位。
皇后娘娘附身下去,仿佛是侧耳倾听皇上在什么,帘外的人看了不禁笑了起来。
这里就这么几个人,若是能够话,为什么不掀开帘对大家话呢?还让皇后传话?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裕王的心思动了,这要是叫皇后抢了先机,宣布了太继位,那他们可就没搞头了。
想到这里,裕王连忙往前几步跪倒在地上,刚好把龙榻前的帘给带了下来,裕王口里呼喊着:“皇兄啊!臣等可顾念您了!一直站在外面不敢走,就想着皇兄什么时候需要臣等,臣就在!”
着抬手抹眼泪,抬眼看皇上,此时的皇上穿着明黄的中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前的血迹鲜艳,似乎还在不断地往外涌。
裕王心里暗想了一句:“天狼国的药果然厉害,这多少太医守在跟前都没能止血,厉害了。”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是面上肯定是要过得去的,裕王连忙跪行往前,果然看到皇上有进气没出气的样。
什么话!这样怕是连撑住这一口气都不能,还话呢!
再看皇后,果然脸色立刻就黑了,裕王心想,跟我玩假传口谕这套?嫩了点儿!
“皇嫂,皇上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能治好吗?”裕王眼泪涟涟,看起来十分为皇上担忧。
皇后脸色有些苦闷,回话也是慌里慌张不成章法:“止血……没事,太医,血止住了就没事,裕王多虑了。”
裕王斜眼看了一眼老宁王,老宁王老神在在的,仿佛没注意到这边,只一心看着皇上。但是裕王分明看到他眼底的一抹笑意。
果然还是这个老家伙厉害!跟先皇一拨的,他们那拨的争斗可比当今皇帝的皇位要刺激多了。
不过好在这老东西现在想明白了,过来支持我!不然就靠着他那个胸无大志的酒鬼儿吗?切!根本不是对手的。
皇后这么话,老宁王也不放心了,问在场的人:“怎么回事,皇上的血还没止住吗?”
太医瑟瑟发抖,皇后跟太脸色极其不好,冯尚书跟刘阁老摇了摇了头,也不知道什么好。
“这样不行,还有那么多宫人跟家眷都堵在长顺门,本王进来的时候长顺门就已经挤爆了,再不让皇上发令回去的话,怕是该不好了。”
老宁王开口了,咱不提皇位,光讲长顺门的事儿,总要有人站出来吧?
果然见皇后犹豫着去看皇上,看到皇上面无血色,皇后脸上也是一白:“那就请、请老宁王帮着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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