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方琼的意思,他不由的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劫我们官银的是边关的军队?”
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方琼怕陈锦鲲不相信,又说了一条更让陈锦鲲惊讶的消息:“陈大人,我仔细看了看被劫地方的马蹄印子,那伙人在驾着马车到子母河的时候分开了,其中的一伙人改换了单骑,所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史风云的老巢。”
一听到这里,陈锦鲲仿佛是晴天里打了一个霹雳,“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人,估计是他想把我们从这子母河附近赶走,让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建镇子,以免耽误他们的淘金大计。”
“方琼,你这话可是当真?”陈锦鲲也觉得方琼的话说得通,但一想到他们两个人之前的过结,忍不住又狐疑起来。
为示清白,方琼拍着胸口对陈锦鲲说:“大人,若是我方琼有一句欺瞒你的,立马让我死在你的面前!”
“如果真是这样,本官真的要再去会会这个史风云,看看他究竟想当着我的面在这边境搅起什么风云?”陈锦鲲心中也是满腔的怒火。
“什么?这事真的是史风云做的?”回头陈锦鲲把这事跟阿瑜一讲,阿瑜也有些不敢相信。
陈锦鲲换上了一套正式的官服,就打算动身到河对岸再去会会这史风云,“是不是真的,我去去便能猜出一二。他要是真的做下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信他不会露出一丁点的马脚,到时候我再诈他一诈,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要是真的像方琼所说的那样,哼,我一定要上奏陛下,革去他的将军之职,看他在这里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等等。”阿瑜拦住了陈锦鲲,“阿鲲,你之前不是说这个史将军曾经有意收买你吗如果他真的做下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只需要他把那些东西送出去,也算是对得起咱们被吞的三十万两银子了。”
“你是说……”陈锦鲲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新的想法,他抬起头迎上阿瑜的目光。
阿瑜那张清秀的小脸,一双眼睛闪烁着莫测的精光,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嘴角含着笑意,若有所指的朝陈锦鲲点点头,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阿鲲,上次听你说史风云盘踞在边境许久,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我这一次就跟你一块去看一看,看这只狡猾的狐狸究竟有多厉害。”
听说小媳妇想要陪着他一块去,陈锦鲲有一些不放心,握紧阿瑜的手说:“娘子,你跟我一块去我不放心。”
阿瑜的嘴弯得更紧,“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方琼跟着我们一块去,我就不信,他区区一个边关将军敢公然谋害朝廷的右相?”
看阿瑜这样坚持,陈锦鲲也不再执着,“好吧,你就跟着我一块去吧,不过要小心才是。”
正文 第十五章讹诈将军
阿瑜、陈锦鲲带着方琼的几个手下,骑着快马,一路飞奔跃过子母河,很快就来到了史风云的老巢——边关大营。
以前陈锦鲲还没有带着一大波人来到这边境的时候,这边境是史风云一个人的天下,上面有人来检查的时候就操练得紧,没有人来的时候史风云就带着他们浑水摸鱼,这些年靠着这边境来来往往,史风云可做了不少黑市的买卖,赚了不少的银子。
可是自从陈锦鲲来了之后,他凡事变得低调许多,如果陈锦鲲不来的话,这会儿他准保还带着手底下的人在子母河里面捞金沙呢。
而陈锦鲲来了,不但人来了还在对岸建起了房子,这下子捞金沙的活动不能明目张胆,只能背地里进行。
偏偏没有想到,今天陈锦鲲居然带着自己的媳妇,还有自己最讨厌的方琼一块突然袭击般的来到军营,让原本还为几天前的事情沾沾自喜的史风云有些措手不及。
“哎呀呀,陈大人大驾光临,史某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失礼。”史风云听到下面人的禀报,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一来就又吐出那一堆假惺惺的台词。
阿瑜看了看这人,四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老当益壮,满脸堆着和煦的笑意,一看就是人情场上的“笑面虎”,因为那笑容看着怎么都觉得虚伪和做作。
史风云的眼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马上就瞅见了一块骑着马过来的阿瑜:“想必这位就是尊夫人吧?早就听说右相大人的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不但是陛下的皇商,经营的胭脂铺子也是京城闻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小女子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没想到史将军常年呆在边境,居然也会听到我区区一个妇道人家的名字,果然是消息灵通,小女佩服。”
这句话明着是褒奖,实际上却是挖苦,一个守卫边关的将军居然知道一个妇道人家的事情,这说出来都有点可笑,可偏偏史风云还以为这是在讨好对方,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面。
顿时,史风云一张原本已经算是标准格式化的笑脸突然就僵在那里,心里面冷不丁的打一哆嗦,心说这陈锦鲲的媳妇果然是个麻烦的女人,一丁点也不好对付。
好在他也算是官场上的老人了,应付起尴尬的局面来也是得心应手,几丝难堪的表情转眼就消逝不见,换上一张更殷勤的脸,“几位辛苦而来,先到帐内坐下吧。钟力,上好茶。”
阿瑜脸上却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呵呵,史将军,小女子有些内急,能不能去方便一下?”
“额……钟力呀,带夫人去……”史风云又指使起自己最贴心的手下。
可是阿瑜却摆摆手说:“不用不用,将军只需要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可以找到的。”
阿瑜这样一说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人家一位夫人上个茅房还需要跟着一个男人,确实也不太方便,史风云只得耐心的说个大概,然后让阿瑜自己走过去。
离开之前,阿瑜还特意给陈锦鲲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迈着愉快的脚步离开。
这回史风云把陈锦鲲带进的不是上回那间放满宝物的房间,而是进了一顶简洁的帐篷里,他大概是听说陈锦鲲来到边境之后生活简朴,为了避嫌特意也装得清廉一点,换了一个地方招待陈锦鲲他们。
帐内布置的十分简单,一张小床,一方小桌,几张椅子而已。
陈锦鲲进来之后倒也不拘谨,拉来椅子坐下来便是,方琼就站在他的身后,腰里面别着一把大刀,很有几分威风凛凛的保镖的味道。
“不知大人此次前来,可有何指教?”史风云热情周到的给陈锦鲲倒上了一杯茶。
“不知道史将军可曾听说过前几日官银被盗的事情?”
“哦?还有此事?”史风云一脸意外的表情。
“三十万两官银,本来是陛下特意送过来用来建小镇的,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人给劫走了。三十万两银子一锭也不剩,那可是将来这边关小镇未来的希望啊。”陈锦鲲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的心疼。
“何人做下这样大胆的事情,这还真是目无王法,大人对此案可有眉目?若是找到了这帮劫匪,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史风云说得是咬牙切齿,可是心里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陈锦鲲的脸上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用茶盖掠过杯子里面飘飘浮浮的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说:“不瞒史将军,本官还真是有这帮大胆匪徒的消息。”
“据说这帮人穿的是官靴,走的是官道,用的还是官刀,而且劫了小镇的银子之后,还不慌不忙的兵分两路,朝边境这边过来。”陈锦鲲说到这里,还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史风云的脸色。
史风云装做面色如常,可是陈锦鲲还是从他的那张脸上看到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慌,但这抹惊慌伪装得很好,史风云很快又换作云淡风轻的表情。
“呵呵,陈大人,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史风云挑了挑眼角,迎上陈锦鲲的目光。
“史将军以为本官在开玩笑?这可是我亲自派人去查才查到的。”
“派人去查?什么人?陈大人可千万不要受小人所挑唆呀。”史风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后面的方琼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史将军以为我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吗?”陈锦鲲丝毫也不肯让步,即便心里面没有底,却还是要装做信心满满的样子,至少面子上要做足,他的眼睛也直视着史风云,丝毫也没有要退缩的样子。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这里陈锦鲲跟史风云这个老家伙在周旋着,那边阿瑜已经溜到军营的后面,挨个的把军营里面的动静看个够。
史风云的这个军营占地虽然不大,但里头的石头房子却并不少,一间挨着一间的石头房子紧密相连,里头隔着小床,有的开着有的掩着,阿瑜便一间间走过去看一眼。
三十多万两银子,用的不是银票,而是银光闪闪的雪花银,(这是因为皇帝陛下不相信钱庄,觉得还是用货真价实的银锭子较好)如果是被人用马车劫走,哪怕是只留下一半,也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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