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点也不明白跑步跟她养身体有多大的关系,可看着虞子苏跑了四五天,脸色比之前要好一些,再加上穆云影江云和青寻都说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阻止了。
虞子苏摇摇头道:“再跑一会儿。”说完,就闭上嘴,调节了一下呼吸,继续跑起来。
小宝刚刚闹腾了一番又睡了过去,被碧容抱在外面走动的是大宝,夜修冥本来是想要抱抱自家儿子的,结果一看是这个臭小子,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子,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大宝仿佛若有所觉的睁开双眼,冲着夜修冥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碧容有些忧心忡忡地教道:“大皇子啊,那是你父皇,可别跟皇上闹腾了啊……”
也不知道大宝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将眼睛一闭,懒洋洋地晒着不怎么热的太阳。
苏诺已经跟着青寻回到了宫中,正好幽谷那边事情比较多,南宫颖便回了幽谷。苏诺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就听见碧容的话,有些好笑地道:“大皇子还小,哪里听得懂你说的话……”
“咕叽……咕叽……”飞灵从半空中盘了个旋儿再落在了碧容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小小的人儿,然后仿佛附和苏诺的话一般点了点头。
虞子苏已经跑完了,结果苏诺手中的毛巾将身上的汗水擦拭了一番,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弹了弹飞灵的脑门,哭笑不得地道:“你个小家伙懂个啥,还点头。”
“咕叽叽……”飞灵不满地摇了摇头,张嘴就要去啄虞子苏的手,结果等到它一低头,大宝的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将虞子苏和苏诺碧容都吓了一跳,只见那小小的手正好打在飞灵的脑袋上,将飞灵一下子掀翻在了地上。
“咯咯咯咯……”大宝拍打着双手,闭着眼睛咯咯笑了起来。
虞子苏看着地上用翅膀捂着脑袋装死的飞灵,抽了抽嘴角,一下子将它提起来,放在苏诺肩膀上一本正经地道:“鸟在做,人在看,知道不?”
“咕叽……咕叽……”
苏诺:……
碧容:……
大宝:咯咯……咯咯……
虞子苏伸手戳了戳自家儿子的脸蛋,再进去沐浴换了一身衣服,抱着大宝休息了一会儿,才打算往曲霞殿而去,只是还不等她走出去,就听见湖涵道:“苏诺姑姑,幽谷来信了。”
“是含情的信件。”苏诺看了一眼,对虞子苏沉声道,“可能是关于东陵庆云的。”
“给我看看。”虞子苏接了过来,打卡一看,发现和东陵庆云却并没有多大关系,“敏仙郡?当初东陵商策最先想要攻打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在那里?”
正文 第525章弑父杀兄(四)
“楚国灭亡后,东陵最先兴兵的地方,就是敏仙郡。”苏诺沉声道。
虞子苏思索片刻,转步去找夜修冥,她必须问一下夜修冥,当初景帝查出蛊毒,是不是确定是莲妃。
她有一种预感,或许很早之前,景国就已经在东陵商策筹谋之中。
东陵皇宫,歌舞乐声起,一片觥筹交错之中,东陵帝突然将酒杯砸在了地上,“哗啦”的碎裂声尖锐刺耳,大殿上倏然静了下来,众人一下子就听见了东陵帝的怒吼声。
“怎么!他四弟好不容易从外面赶回来和大家一起过个中秋,难道他还不乐意了!寡人这个皇帝还没有死呢,他就开始想要害他兄弟了!”
东陵帝颠三倒四,说得乱七八糟的,可下面诸位坐在小桌子上的群臣却是差不多都听入耳中,也明白东陵帝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愤怒了。
荣王从交竹回到皇城的事情,诸位大臣明里暗里都是知道的。
不过大多数人更加明白的是,荣王不过是为了将交竹的事情交给赵申,免得日后交竹破城被牵连,还有就是怕太子殿下夺权,才紧赶慢赶地回了京都。
至于中秋这节日,不过是碰巧罢了,哪里是像东陵帝说的那样专门赶回来过个中秋!
这皇室之中,谁会相信真的有亲情啊!
至于什么残害兄弟……诸位大臣看了一眼东陵帝身边正在安抚东陵帝的瑗妃娘娘,看破不说破而已。
“父皇息怒!”东陵商与从位置上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道:“许是二哥事务繁忙,恰巧忘记了今日是中秋罢了。不如,派年公公去请一下。”
强公公被东陵商策扣押在了芗城之后,东陵帝和刚刚回到皇城的东陵商策吵闹了两次无果,就像是忘记了这么个人一般,迅速提了一个年公公起来,至于瑗妃,居然也没有多问。
“是啊,陛下,就听与儿的吧,别生气了,对自个儿身子不好。”瑗妃在一旁柔声劝道,“太子殿下还年轻着呢,不懂事,让年公公去请吧。”
东陵帝不知道是被那个字刺激到了,当即脸色气得又青又白,将手狠狠往桌子上一拍,气愤无比地道:“请……”
“请谁?”清冷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让众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人发现东陵商策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却见他一身银色长袍,上绣淡淡白梅,唇边勾着浅浅笑意,仿佛并没有看见东陵帝的愤怒一般。
东陵帝一口气被噎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对着东陵商策云淡风轻的面庞,心中更是愤怒,指着东陵商策的手指抖了两下,才厉声吐出字句道:“你个孽障!还知道进宫来!”
东陵商策目光划过一丝暗光,唇边的笑意不变,淡淡道:“父皇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儿个不是中秋节吗,孤自然是要进宫来与众位大臣共乐赏月。”
不少臣子听出东陵商策话语中的别有深意,都低下了头,免得被牵扯进去这父子之间的斗法。不过,有人退避,却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好好掺和一脚。
“殿下此言差矣,今日中秋,殿下首要是和陛下王爷好好聚聚,而不是和下官等人赏月。”东陵右相老神在在地劝诫道,却是将东陵商策刚刚的话曲解成了想要拉拢朝臣,别有用心。
东陵商策不过是不想搭上东陵帝东陵商与等人过中秋罢了,听见右相的话,忍不住嗤笑出声,“右相倒是不管何时何地,都记得教导孤。”
右相早就不是太子太傅,听见东陵商策的话,却也丝毫尴尬都没有,只道:“殿下乃是东陵未来的君主,臣自然是要多费些心思的。”
东陵未来的君主,年轻……这些字句在东陵帝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散,让东陵帝心中的火气一直没有消下去。
“微臣却是觉得,今日中秋,殿下应该早些到才是,陛下身为君主就早早到了这观月台,殿下和陛下虽然是父子,可更是君臣,君臣有别,想来殿下应该极为清楚才是。”说话之人意有所指地道。
东陵帝再也忍不住了,不顾瑗妃的劝阻,抓起旁边放着的东西就往东陵商策的额头上扔过去。
东陵商策目光一沉,身形微微一动,就避开了。
清脆的瓷片声在大殿中响起,比之刚才还要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大多数的东陵臣子低着头,恨不得自己今日并没有来参加这中秋宴会,一两个小心翼翼地抬头去望了一眼这父子俩,又心惊肉跳地急忙低下头来。
丝竹舞乐早就听了下来,一干美艳妖娆的舞姬十分有眼色的早早退下,沉闷的气氛中连旁人的呼吸声都明显可闻。
而坐在高台上的帝皇眉眼间俱是疲惫之色,一双浑浊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十恶不赦的仇人。
龙袍搭在了一旁柔媚的妃子身上,妃子劝诫着,旁边的另外一个儿子劝诫着,可帝皇的怒火没有半分褪色,反而更加的旺烈,恨不得将人就地处决了了事!
那人看不清楚东陵帝的具体样子,可却是将东陵商策的神态看了个彻底。
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呢?像是皑皑白雪上的一株红梅,清冷中带着逼仄尖锐的决绝,可等你细细望去,却发现那眼中什么也没有,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的含着笑意。
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变化,完美无瑕,犹如上好的瓷器,晶莹的玉炔。一身银色长袍迎着秋风飒飒飘飞,孤寂淡漠如同置身于世外,却又带着隐藏在冷意之下分毫不少的桀骜野心。
前面的三个人是一家,而他是外人。
东陵商策轻轻笑道:“看来陛下今日并不欢迎孤的到来。”竟是连一声“父皇”也不叫了。
“孽障!你!你给……”东陵帝怒吼着,竟是白眼一翻,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陛下!”
“陛下!”四周一下子混乱成了一团,东陵商与赶紧道:“快!快点去叫太医!快点去叫太医!”
东陵商与桃花眼带着不满之色责备东陵商策道:“二哥就算是对弟弟不满,何必要故意惹父皇生气,二哥明知道,父皇的身体不好!”
东陵商策面对东陵商与的挑衅,只是淡淡挑了挑眉,并没有接话,转过身就往宫外而去,周身气息与四周格格不入,仿佛来此处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却无一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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