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默青双一身血衣跪在院子里,隐在暗处的暗卫见了,也都蹿了出来,跪在了院子里。
温文越和徐庆泽两个人也是一身凌乱,但却无暇顾及这些,已经六个时辰了,从昨日到现在,已经六个时辰了,要不是江大夫说子苏体内有琉凡丹保着孩子还好好的,只怕他们早就以为里面……
“江大夫,琉凡丹会不会保住娘娘?”青寻有些艰难地问道。
他在为虞子苏诊脉,打理身体,自然明白虞子苏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体虚,亏损得厉害,要不是孩子已经大了,他都想劝她不要这个孩子了……
江云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老夫错了啊,琉凡丹这样的东西,有着逆天的作用,怎么可能不付出逆天的代价,是老夫错了啊……”
早在后面替虞子苏诊脉的时候,他就发现,虽然琉凡丹是可以保住胎儿,可若是虞子苏这个母体不能坚持到胎儿降临,那么有可能连孩子都生不下来……
“江大夫……”青寻心中一个咯噔,想要细问江大夫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里面的老嬷嬷大叫的声音:“快!把娘娘叫醒!快点把娘娘叫醒!”
“青医正,江大夫,不好了,娘娘又昏过去了!”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跑出来道。
“什么!”
“什么!”
青寻和江云两个人急忙走了进去,里面乱成一团,好在因为早就预料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所以苏诺很是镇定地将里面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再让人拿了屏风将不合宜的地方遮挡住。
年轻的帝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跪在女人身边一遍遍唤着:“苏儿,苏儿……”
屋子里的人都哭了。
青寻和江云两个人一个把脉,一个快速的落针……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里面除了帝王的呼唤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好不容易看到青寻和江云走出来,温文越提起一口气问道:“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小皇子已经能够看到头了,快了。”青寻道,可是脚步虚浮,仿佛踏在了棉花上。
“呼……”
“那就好……”
温文越和徐庆泽两个人一个长舒一口气,一个喃喃道了一声,就顾不得形象瘫倒在地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在了实处……要不是他们两个没有一直在皇后身边看着,怎么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厉轻行和容宴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
“怎么样?处理好了吗?”温文越有气无力地问道。
“娘娘怎么样了?”容宴和厉轻行道。这里并不是皇宫,只是伏羲客栈的一处院落,当时要不是夜修冥带着人来得及时,只怕虞子苏能不能生孩子都是未知数。
“现在还好。”话虽是如此说,可是温文越心底却没有底。
因为他和徐庆泽都知道,皇后娘娘前一阵子突然把事情都交了出来,肯定是身体出了问题……更何况,若是真的没有问题了,怎么青寻和江大夫都还是一副苦着脸的样子。
容宴和厉轻行却不知道那么多,见温文越说现在还好,厉轻行才道:“已经将人都抓住了,曲大人正在吩咐人审问。伏羲客栈的掌柜帮着我们将难民安定了下来,宣王爷将朝中想要过来的大臣拦住了。”
“京都的难民还在增多,我们就不多留了,得配合京兆府尹,将难民迁到王坪村去。”
“嗯,你们去吧。”温文越也明白迁移难民的重要性,所以也没有多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晚,虞子苏在里面已经有九个时辰了,地上的暗卫依旧跟随青默青双两个人跪着,江大夫和青寻又进屋子里去了两次,屋子里不时传来老嬷嬷的吩咐声……
却一点也没有听见虞子苏的叫声。温文越想起温淑华生孩子的时候的情景,心底越发没底,躺在地上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阴沉的天空逐渐散开,月亮露出身形,洒下一片银白光辉……徐庆泽心里烦躁,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两圈……
“生了!”
“哇!”
婴孩的啼哭声突然在夜里和老嬷嬷惊喜的声音同时在夜里响起,几个人同时一怔,面露惊醒。
“生了?”徐庆泽蠕动着唇道。
众人知道虞子苏肚子里的是双胎,不敢高兴得太早,尤其是听到里面老嬷嬷叫着“娘娘用劲儿”的时候,心都跳了跳。
“哇!”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哭声响起,只是比之之前的那道声音,小了许多,弱得就像一个小猫儿似的。
“恭喜皇上、娘娘,是两个小皇子!”老嬷嬷抱着婴孩终于露出了笑容,给帝王报喜,却见他直直盯着床上脸色惨白唇上血迹斑斑的女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吩咐身后的婢女将孩子抱出去给青医正和江大夫检查。
虽然已经有八个月,双胎也经常不足月出生,可因为母体虚弱的原因,两个孩子比之一般的双胎,都要弱小许多。
哥哥还好,只是身子较一般胎儿虚弱一点,可以靠后面补回来,小的却是真的先天不足,只怕以后要靠药物养着,好在身在皇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还不等众人长舒一口气,就听见帝王着急的声音:“苏儿!苏儿!你别吓我……”
青寻和江大夫急忙将婴孩交给婢女,跑了进去。
正文 第474章千刀万剐,不足为过
“今儿个太皇太后是得了什么稀罕玩意不成?看上去心情很好,哀家弄坏了那尊观音像也没有怪罪。”太后从太皇太后的宫殿中走出来,忍不住疑惑道。
原先服侍她的宫婢在禺山不幸得病去了,现在跟着她的,只是个水灵灵的少女,话有些多,再加上胆子大,听太后这么一问,便道:“指不定是因为皇后娘娘那里出了事情。”
“要奴婢说啊,太后您没有去参与太皇太后和皇后的争斗最好,皇后能够跟陛下比肩,怎么可能……太后恕罪!是奴婢失言了!”宫婢蓦地发现这话不该由她来说,吓得当即就跪在地上。
私自议论皇室便是大罪,更何况,她还议论的当今皇后和太皇太后。
“起来吧。”太后幽幽道,也不说失言不失言,只是淡淡将刚才那一幕盖了过去,“以后这种事情,别乱说了。”
“是!”宫婢敛了敛心神应道,又上前扶着她。
“不过你倒是说得有道理。”
太后轻轻摸了摸自己做得光鲜亮丽的指甲,自从从禺山回来,她不会过得那么素净,便让宫婢给自己做了指甲。手指莹润,如同葱玉,显然保养得极好,很难相像这是一个被称作“太后”之人的手。
可她确实是太后。
“哀家现在只盼望着皇后和皇上能够多多眷顾着临泽,这宫里的事情……这些人啊,斗了大半辈子,怎么还是看不透呢?”太后声音越来越低,仿若呓语,“走吧,该回去为临泽祈福了……”
前面的小宫婢欠了欠身,提着发出昏黄灯光的灯笼走在最前面。一行人跟在太后身后,逐渐消失在慢慢明亮的天光中。
“都走了?”宫殿之中,太皇太后眯着眼睛问一边的老嬷嬷,一边转动着手中的檀木佛珠。
老嬷嬷佝偻着身子,点头应道:“是,老奴亲自看见太后娘娘走出院子了。”
“那就好。”几乎是老嬷嬷话落,太皇太后就露出高兴的笑意,真的是很高兴,笑得脸上的皱纹变成一条一条的,仿佛弯弯曲曲的蚯蚓似的,可显然太皇太后自己并没有察觉。
“唉,她在这里,哀家连想笑都不能笑。”太皇太后将手搭在了碎裂的观音像上,对老嬷嬷严肃地道:“嬷嬷,你真的确定,屋子里面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动静了?”
老嬷嬷咧开笑容,十分肯定地道:“您就放心吧,老奴派了人好好守在了那伏羲客栈的外面,只要一有动静,就会来禀报的。据说温右相和徐左相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老嬷嬷笑得别有深意,可太皇太后却误以为她是在嘲讽虞子苏与外男不清不楚。
太皇太后当即对虞子苏更加不满,冷笑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老七在外面拼死拼活,她倒在京都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也幸好哀家听闻后就回京了,要不然,等到她把这景国的江山易主了,都还不知道。哀家看啊,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不要也罢!”太皇太后越说越激动,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错,就应该这样。
这样一想,她内心的愧疚和微微的惶恐一下子就没了,有的只是对虞子苏深深的厌恶和不喜,只希望她别那么幸运。
“哎呦,我的主子诶,您就放心吧,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保不住了。”老嬷嬷一边去扶太皇太后,一边低垂着头,笑得意味深长。
只是太皇太后满意着她的这番话,根本没有注意她的表情,“扶哀家去小佛堂,哀家要给老七向菩萨讨个好运,保佑他在战事中平平安安的……”
关城犟龟,南宫勋见到丰辙身后的玉无痕,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一位不是被皇上留在了敏仙郡吗?怎么又跟丰辙这个草莽出现在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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