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公公硬着头皮道:“老奴也只能宣读陛下的旨意了。”
俞公公见东陵商策依旧站在他们面前,没有丝毫动作,而四周的将士和百姓来来往往,仿佛都没有看见他们这一群人似的视而不见,心中没有底的掏出圣旨,念道:“……寡人命太子即日启程赶回皇城,否则,以违抗皇命论处!”
“违抗皇命论处?”东陵商策轻挑眉角,“父皇还真是顾念父子情谊。”那笑意,说不清的讽刺。
他想起梅阁传来的讯息,要不是他早先在皇宫布下暗棋,只怕这会儿他连母亲都没有了。皇室亲情,果真都是薄凉的东西!
心中恍然闪过虞子苏和夜修冥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片刻又回过神来。
“太子殿下,请吧。”强公公心惊胆颤地对东陵商策道。随着他话落,身后的侍卫都配合地“唰”地拔出剑指向东陵商策。
东陵商策笑得越发如玉温润,动人心魄,轻轻拍了拍手,便从四处突然冒出来许多武功高强之人,将强公公等人围住,笑道:“强公公,请吧。”
“你!你这是违抗圣旨!”强公公抖着手,指责道。
“圣旨?”东陵商策笑意淡漠,“那是什么东西?带走!”
随着他话落,那些人一下子动作起来,片刻之后,便将强公公一行人捆绑着堵了嘴巴押走了。
明黄色的身子,随着冷冷清清的风飘荡着,最后落在了地上。
到底是皇家的东西,东陵商策虽然不屑,却也不能任由它就这样掉落在民间,伸出纤细葱玉一样的手指将其拾起,最后又消失在了城中大街上,仿佛和强公公等人从未出现过。
东陵国原郡县内,年迈的老人打着铁,一锤一锤砸在上面,泛出的星星花火逸散四处,片刻之后,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半空道:“你来了。”
如果虞子苏在这里的话,定然会惊奇,因为陡然出现在半空中的,正是面无表情的东陵庆云。却见东陵庆云浑身越发狼狈,可行动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当,丝毫看不出来之前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了。
“玉佩给老夫,事情老夫的孙子已经做了。”老人闷沉的声音仿佛打在皮鼓上,一下一下,仿佛下一刻就会没声了似的。
东陵庆云也不纠缠,爽快地掏出玉佩甩给老人,道:“给。”
老人接过玉佩,也不管东陵庆云的离开,沉默着收入怀中,对刚刚进来的少年道:“把这剑给寒剑送去。”
当初寒剑虽然在景国皇宫宫变中及时收手,可后面还是被夜修冥的人追杀着毁掉了贴身的佩剑。
寒剑消沉了这么长时间,原本世人都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天下第一剑”和“天下第一刺客”,没想到却是跑到了老人这里来求剑来了。
“寒剑?”少年眼中泛起奇异的光芒。
老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怒斥道:“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送剑就送剑,你要是被我知道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爷爷!你为什么老是向着她!”少年不满地大吼道:“你当她是孙女,可她未必却当你是爷爷!你看你失踪了这么久!她何曾派人来找你过!只怕她现在正当着景国的皇后,逍遥自在得很!”
“你!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少年梗着脖子反驳道。
老人一甩衣袖,气得不想说话,直接从屋里走了出去。
另一边,含情追随着东陵庆云一路到了东陵原郡县,正寻找着东陵庆云的下落,哪知道一拐角,就看见东陵庆云从一个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含情懒得理会东陵庆云去巷子里面干了什么,在路上做了个记号,便尾随着跟了上去。跟了这么久,终于让她找到这个女人的身影了!
京都,虞子苏沉了许久的脸色终于缓了缓。
“扶连说,重薛和杨将军商量着,已经将训练处初步落实了,就定在了当初景国驻兵的密林处。另外,江宁也写信道,苏城的粮草和银两娘娘不用着急,他已经联合当地的商人,凑齐了。”
“另外,还多了四十万两出来。”苏诺将信纸呈递给虞子苏道:“江宁已经派人押送往京都了。”
“真好。”虞子苏低低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苏城一切正常,让虞子苏觉得今天的天都晴了许多,多吃了一小碗饭。
“让哀家进去!凭什么将哀家拦在外面!”好心情不长,虞子苏刚刚用完晚膳,就听见太皇太后在凤栖宫外面叫嚷的声音。
正文 第462章 心生恶念
太皇太后觉得吧,如果不是虞子苏,她可能这一生都会在禺山礼佛中度过。
自从那日一名香客冒死跑到她的禅房来告诉她,当今皇后把持朝政,大权在握,和一代奸臣没什么两样,她也不会想到虞子苏想要让夜家的江山改姓去。
可就是这么一想,心中就越觉得可疑,于是立马还俗,拉着太后从禺山回京。
在路上,听到了不少人对虞子苏这个皇后的赞美,反而是关于自己的孙子夜修冥的消息,寥寥无几,那个时候,就连太后都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尤其是当她回京之后,虞子苏居然只派了段承德和文颐来接她,所以她对虞子苏越发不满。
不满的身后,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嫉妒。凭什么虞子苏这个女人就能站在她们不可及的高度?为什么她自己不可以?
于是她以长辈的身份要求虞子苏养胎,夺来朝中政务的大权。只是没想到她这还没有上手两日,就被朝中大臣逼着“颐养天年”!
太皇太后脸色青白,那日早朝,她气得拂袖而去,以为只要她不答应,那些朝臣也就没有办法,哪知道这两日,居然没有一份折子送到她那里去!
更不像话的是,她来见虞子苏,居然还被拦在了凤栖宫外!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你们拦在哀家做什么!让哀家进去,哀家要问问皇后,她就是这样对待她的长辈的吗?”太皇太后尖锐的声音叫嚷得所有人都能听见,刺耳无比。
湖涵领着两个小宫女将人拦着道:“太皇太后严重了,娘娘如今怀着身孕,实在是受不了太皇太后如此惊吓。再且,不是太皇太后让娘娘静养的吗?”
“你个小贱蹄子!居然还敢顶撞哀家!”太皇太后一听,气得抬起手就往湖涵脸上扇过去。
“太皇太后想要做什么?”
只是巴掌还没有落下,就被苏诺一下子拦了下来。
虞子苏心知不管怎么样,太皇太后是主子,湖涵飞语皆是奴才,只要太皇太后动手,以他们两个的身份,就不便于顶撞,所以便在碧容和茹良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你终于敢出来了!”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从苏诺手中将手抽回,扶着沉默不语的老嬷嬷的手,往虞子苏这边走了过来道:“哀家问你,是不是你让大臣将朝中的折子全部不往哀家那里送的!”
虞子苏听着太皇太后这幼稚的质问也不由得心中发笑,可能太皇太后自己都没有发现吧,她的野心,就差写在自己脸上了。
不过虞子苏还是忍住了笑意,十分老实地应道:“自然不是。本宫今日还想让苏诺来问问太皇太后,为什么大臣全部将折子送到了本宫这里?本宫可是时时刻刻谨记着太皇太后的话,要安心养胎。”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苏诺和碧容默默对视一眼,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咋的,自从主子那日受惊之后,行事越发不羁轻狂起来,咳,用不好听点来说,就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怎么可能!”太皇太后见虞子苏不似作假,有些心虚地叫道:“那些大臣若是没有你的吩咐,怎么可能这样做!”
“那就要问太皇太后了。”虞子苏似笑非笑地道:“莫非是太皇太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
虞子苏顿了顿,缓缓道:“朝臣体谅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也不容易,所以才会将折子搬到本宫这里来吧。”
虞子苏最后一句,完全是扎在了太皇太后的心尖上,让她又痛又怒,看着虞子苏那笑意,仿佛就是在活生生嘲讽她老不知羞似的!
“那你让人把折子搬到哀家那里去。”太皇太后厚着脸皮道,双眼死死盯着虞子苏,想要给虞子苏压力。
可惜虞子苏却只是低低一笑,道:“只怕不妥。”
“来人,送太皇太后回去。”
就在太皇太后想要发火的时候,虞子苏又出声道:“太皇太后可知道,关城几十万大军,还在等着本宫送粮草前去?”
太皇太后一怔。
就是这么片刻,虞子苏已经被人搀扶着进了凤栖宫。
太皇太后看站在自己身前叫“请”的苏诺,狠狠把人瞪了一眼,才不甘心地扶着老嬷嬷的手离开。
“嬷嬷,你说虞子苏这个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意思?”太皇太后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虞子苏已经将朝政把持得如今严密了?就连老七也要受她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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