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本事大,不用担心。”褚洄随意的应着,完全没听进耳朵里,还在琢磨着等战事结束之后的大婚之事。
叶挽翻了个白眼,揪了一把褚洄的耳朵,入手一边冰凉之余,瞬间就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唔……好疼啊!”她不满的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刚被咬了一口的嘴唇。
“揪一下,咬一口。揪两下,咬两口。揪三下,直接吃了,你自己看着办。”褚洄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凉凉的说。
“咳咳……”叶挽耳根微红,正色道:“我说的是叶家,义父和大哥他们,还有淬玉阁,还有清书。到底都是跟我有关系的人,我怕我现在风头太大,为他们惹来麻烦。”姚尚书现在被关进天牢,若是换做以前,燕京定然还没什么人敢惹清书,毕竟有姚尚书撑腰。但是现在姚尚书不在,清书又跟自己是朋友,让她忍不住就担心起来。
“说到你大哥……”褚洄拉长了尾调,“他是读书人对吧?”
叶挽挑起眉看着褚洄,他的表情告诉叶挽他现在正在打什么了不起的鬼主意。
“在翰林院呆着没什么出息,不如让他考虑转个行?”褚洄面无表情的提议道。
“你不要出馊主意,翰林院稳定,文淞大哥又老实,大嫂和我侄儿现在肯定生活的美满又幸福。你不要想着把他们一起拉下水,不可以。”叶挽拒绝道。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褚洄现在在想什么,虽说现在甄将军和段将军都来了陌州城,但是他们义正言辞的说自己“不识字”,完完全全的拒绝了褚洄想要他们帮忙掌管陌州民生公务的事情,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还要管着行军打仗。就算是现在也是忙里偷闲才能跑出来一会儿跟叶挽“打情骂俏”。正好说到文淞大哥,就像是给褚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忍不住就要把歪脑筋动到叶文淞的身上去。
褚洄轻哼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担心他们?你就不怕曾后为了向天下表明你是叛贼,先拿叶家开刀?”
叶挽皱了皱眉,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是……“总不能让文淞大哥跑来陌州城帮你处理陌州的事情,他替我们这群‘反贼’做事,才是真真正正的坐实了反贼之名。”
“难道他现在不是帮我们做事,朝廷就会放过他了么?”褚洄挑眉道,“留在燕京实属危险,你那侄儿算算年纪应当连一岁都没有吧?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在那样的龙潭虎穴中长大不成。”
看着叶挽越来越纠结的脸色,褚洄趁热打铁:“我让暗卫去将他们带来,大不了在那之前问问他们的意见,若他们实在不想,我也不强求,如何?”他理直气壮的捏了一把叶挽的腰,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么久没陪你睡,难道你不想我么?”他一边要处理陌州的事,一边要与甄将军一起商议战事,叶挽还要时不时的跑出去打仗,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过了。
他轻描淡写的抓过叶挽的手放在自己下身处,沉声低语:“我不想,它也想了。”
来人啊!谁来把这个骚浪贱拖出去!叶挽面无表情的在心中呐喊着,一阵庹红从脖颈升腾爬上了耳根。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第424章 又见曾零露
陌州城的一切归于平静。
然,叶挽在迎来叶骥一家之前,却迎来了另两位不速之客。
今晚不是圆月之夜,月儿弯成了一个笑脸,叶挽却是笑不出来。
“将军,陌州城外来了两个人,从燕京方向来的,说是有要事要求见将军。”一名小兵风风火火地跑进知州府里,对着正在处理公文的褚洄磕磕巴巴的报道。
叶挽恰巧在这边的书房里看着从赤羽那边讨要来的话本子,正好看到一名原配夫人暴打家中老爷带回来的妾室的精彩部分,妾室趾高气昂的站在原配夫人的面前说自己已经怀了老爷的孩子,被原配夫人揪着头发扇连环巴掌然后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叶挽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抬起眼瞄向那小兵,不掩好奇之色。
小兵吞了吞口水,他只是左护军一名刚刚入伍的小兵,刚从邬江边上跟着大部队一起赶到陌州城这边来,被上级安排着守城门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叶都尉和褚将军,虽是听说过他们的事例,但是仍觉得这二人的相处方式神奇的不行。
看看褚将军一脸烦躁的看着手里的书册,叶都尉却在旁边咯咯咯笑个不停,不知道在看什么……
怪不得刚刚在门口的时候赤羽大哥一脸莫名又同情的看着自己……他好像是被这些大哥们给坑了是不是?
“两个人?”褚洄眉峰微拢,语气颇为不耐。“谁?”他派去燕京的暗卫还没有回来,应当不可能是叶家的人才是。况且叶家要来人也不会来两个。
“没、没有说……”小兵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说是相当重要的事情,若是褚将军不见他一定会后悔的。”
“呵,”褚洄冷笑了一声,本来就因为看着公务烦躁的不行,还碰到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心情更加不好。“本将军倒是没见过,什么不见他就会后悔的人。若是全天下的人都跑过来说有重要之事,我也要见不成?让他滚。”
叶挽心中为那人拘了一把同情之泪。这世上敢威胁褚洄的人还没有出生,威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有求于他还敢摆出这样的高姿态来,的确是不知死活。她悠哉地翘起二郎腿,继续准备看话本子,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谁知那小兵刚出去没多久,外头顿时又一阵骚动。
知州府衙隔音效果不太好,他们在书房内都能听得到外头夸张的喊叫之声。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国公!我是国公!我要见褚将军!”
“……”叶挽无语的看了一眼褚洄。“要不,见见?”
外头的侍卫押着两人走了进来,看向褚洄的表情颇为不好意思:“对不起将军,他们莫名其妙的就闯进来了……”其中一名士兵踹了前头那人的腿窝一脚,那人瞬时就跪在了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来人都作平民百姓打扮,颇有些狼狈的样子,似乎赶了很久的路。若是不察,谁会想的到这个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的中年男人会是燕京权掌天下的国公曾如琥?
曾如琥头上还带着头巾,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头发包了起来,在这样闷热的初夏之际让叶挽不由的担心他会不会中暑昏迷。
另一人牢牢的跟在他的后头,还委委屈屈的揪着曾国公的衣摆,看上去胆小如鼠。仔细看去,才发现后面那人是许久未见的曾零露。她作男装打扮,一袭白衣赛雪,样貌清丽有余,妖艳不足,甚至眉峰还瞄粗了一些,给她羸羸弱弱楚楚可怜的模样增添了两分英气之感。
那身白衣虽是男装,但是穿在她身上没有半点男气,若不是因为连绵的赶路被风尘侵染的有些狼狈,倒真有些仙女下凡的意味。
叶挽高深莫测的眯起了眼,看着曾零露挑起了眉,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两人的来意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了。
“褚将军。”曾如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想要站起,但是褚洄没发话,身后士兵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站起身?在他即将起身的一瞬间顿时寒光一闪,身后士兵肃然冷冽的大刀立刻出鞘,架在了曾如琥的脖子上。
现在是关键时刻,任何莫名其妙的人都有可能是刺客,想要对将军不利。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将军。
“先退下吧。”褚洄眯眼看了曾如琥老半晌,似是打量。只有叶挽才知道他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向来记不太清,现在应该是在辨认他到底是不是曾如琥。他幽幽开口吩咐了一句,曾如琥身后的将士立刻稽首退去。
“咳咳。”曾如琥很是尴尬的清咳了一声,看向叶挽的眼神中带了些许不满。
叶挽无辜的歪过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为什么曾如琥摆出一副好像是她故意要让曾如琥跪褚洄的尴尬样子来?她搓了搓手,考虑了一下还是将二郎腿放了下来。虽说是在自己的地盘,但是她的偶像包袱不能丢。
“晚儿。”曾如琥站起身来,连带着后头的曾零露也一起站起。他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唤了一声。
叶挽浑身一抖,故作镇定的启唇笑道:“曾国公好久不见,这是在叫谁呢?我与曾国公好像并没有见过几次,叫得这般……嗯,亲近,只怕是不妥。”从前在大燕的时候她也没有见过这曾国公几面,曾如琥在朝上的存在感几乎透明,让人想记住都难,也无怪乎褚洄一开始见了他都没有认出来了。
“胡闹,”曾如琥一皱眉,看向叶挽的眼神更加不满,“你是娘娘的亲女,我是娘娘的亲兄,那你自然就是我的亲侄女。我唤你一声晚儿,有何不妥?”
哦……原来是这茬。叶挽兀自点了点头,哂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不过说起来这层关系也没有错,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她好像的确是跟曾家沾亲带故来着。出于对长辈的礼貌,叶挽站起身来原地踱了两步,在褚洄意味不明的挑眉之时,对着曾如琥笑道:“虽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喊您一声……舅舅,但是在眼下这个情况的确是不妥。你我到底是敌我两军,不知道国公爷今日前来,到底有何要事要与我们将军商议?”她负着手,只是站在那边周身凉薄又坚决的气度就无端的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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