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问道:“你对似乎对陵国春平候很熟?”
“不是对春平候熟,而是对陵国旺族汤家熟,他们就是靠这种无耻行径,让自己屹立不倒的。”
范先生深深叹了口气,“流言三人成虎,杀人于无形。”
“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说。”
范先生吐了口气:“你知道的,江城久攻不下,王爷为此很忧心,这么多大军驻扎在这里……”
“先生别说了,我都懂,我愿意交出大帅之印。”凌齐轩内心无比沉重,面上却一派风轻云淡。
“凌老弟,这只是迷惑对方的权宜之计。”范先生连忙说道。
凌齐轩掐断面前的枯萎芦苇,说道:“要做到什么程度?”
“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先回江城休息一段时间。”
凌齐轩抿嘴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凌老弟,你放心,总攻定城的水师主帅仍旧是你。”
“多谢王爷、先生信任。”
范先生伸手拍拍凌齐轩的肩膀,“凌老弟委屈你了!”
宁国阳城外崇云寺
按道理,一个太子妃出行进寺烧香,排场是非常大的,至少会清场,可是此次进寺,太子妃以常规士族之家的规格进了寺院,没有惊动太多人。
云持大师亲自接待了她,这让太子妃感到万分荣幸,“真没想到,能见到大师您。”她虔诚的跪在大师面前。
夏宝怡跟着母妃安静的跪在边上。
云持大师慈眉善目,双手合拾,“缘份罢了。”
太子妃抬起头,虔诚的问道,“大师,妇人今天来求两件事,其中一件跟缘份有关,这也能有缘份吗?”说完,目不转睛的看向大师。
云持大师轻轻一笑,“那是施主的缘份,不是老纳与你见面的缘份。”
“大师——”
“平常心就好!”
太子妃苦笑一声:“我们这样的人家,怎能平常!”
云持大师:“手中有的未必有,手中无的未必无。”
“妇人当然也懂,可是……”太子妃内心一片苦瑟,躺在床上八年,她早已看透人情冷暖,知道许多事不能强求,可是生在泼天富贵中,却早以身不由已。
云持大师微微一笑,垂下眼帘。
十岁的夏宝怡眨了眨眼,见母妃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大师爷爷,我不能有弟弟或是妹妹吗?”
“那你想要吗?”云持大师抬眼,微笑问道。
“当然想。”
云持大师仍旧微笑:“那你想的事都曾实现过吗?”
“当然……没有……”夏宝怡撅嘴。
云持大师微笑道:“平常心对待就好!”
“什么是平常心?”十岁的夏宝怡忍不住问道。
“得到,不会过分高兴,没得到,也不会过会失落。”
夏宝怡叹口气:“原来这就是平常心。”
“对!”
“我感觉你说的话,跟我三婶说得差不多。”夏宝怡小大人般说道。
“哈哈……”听到这话,云持大师突然仰头大笑。
太子妃娘俩被吓了一跳,夏宝怡直接靠到了太子妃身边。
等云持大师停止大笑时,夏宝怡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三婶?”
云持大师点头。
太子妃突然想起三叔之事,脱口而出,“听说大师在多年前说过,我家三叔杀孽太重,恐难有……”
“是,老纳说过……”
“可现在,三叔的儿子都快会走了。”太子妃不解。
云持大师微笑道:“时也,运也,天煞孤星并一定一命到底。”
太子妃却叹道,“我明白了,三弟媳就是三叔的福星,但愿我也能沾到她的福气。”
“难道施主没沾到?”
“呃……”太子妃惊叹的看向大师,他慈眉善目的双眼里,都是肯定。
“我……妇人……妇人明白了……”一封封信,一句句话,那些提到自己的信件段落,突然涌现在太子妃的脑海,猛然间,她明白了,马上给云持大师磕了个头,“多谢大师点拔,妇人什么都懂了。”
云持大师双手合拾,“阿弥陀佛,心生菩提,菩提在心。”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行完礼后,太子妃挽着女儿的手离开了云持大师的禅房。她的脚步从没有这么轻松过,她的心情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开朗过。
夏宝怡非常不明白,母妃为何就走了,更为何高兴?
“母妃,大师爷爷说了什么吗?为何你这样开心?”
“还记得你三婶安慰过你的话吗?”太子妃牵着女儿的手问道。
“很多,我不记得了。”
“超脱一点,洒脱一点,你会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复杂。快乐与痛苦都是人生常态。”
夏宝怡实诚的回道:“可我并不懂。”
“不,孩子不是你不懂,而是你体味不到,等你如母妃这么大时,你就会明白了。”
“这些跟我有弟弟有关系吗?”
“随缘,你弟弟自然就来了。”太子妃笑道。
“母妃,你怎么也变得跟大师一样了。”
太子妃笑道:“你三叔遇到了福星,我们跟着沾了福气,一切真好。”
“三婶是福星?”
“对,她就是一颗福星。”
夏宝怡同意三婶是福星,但她并不理解福星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笑道:“你以后会懂的,宝儿,谢谢你粘上了你三婶,让我们都沾上了福气。”
“母妃,那我也福星哟!”
“对,我们宝儿也是……”太子妃高兴的说道。
“咯咯……”夏宝怡高兴的合不拢嘴。
陵国江城
林怡然在外书房见了陶仁泉:“陶大人,好些日子不见了,忙吗?”
“还行,多谢王妃惦记。”
林怡然说道:“陶大人,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陶仁泉问道:“什么事?”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江城搞银子的事吗?”
陶大人点头,“我就是那时跟着王妃的。”
林怡然又问:“那你一定记得那个老奸巨滑的梁其道,是不是?”
“老夫印象深刻,王妃为何要提起此人?”陶仁泉不解。
林怡然回道:“我让人打听了一下,听说此人在陵国都城又混起来了,而且是春平候的庶务管事。”
“王妃想让老夫做什么?”
林怡然说道:“我想在此人身上做些文章。”
“文章?”
“对!”
“如何做?”陶仁泉一听这话,觉得浑身带劲起来。
“我有大概的思路,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混进陵国都城——宣城?”
“凭我以前的老关系,应当能进。”
“太好了!”林怡然高兴的说道,“不过,你想给你配几个得力助手,让他们跟你一起。”
陶仁泉说道:“如果可以,倒是可以让马老弟跟着我,他打听市井小巷的消息有一套。”
“好,我马上让应城的马叔过来。”
“好。”
“我再给你配两个身手好的人,以保护你们的人生安全。”
“谢谢王妃。”
“不,你为我做事,我当然得把你们的人生安全放在第一位。”林怡然叹了口气,“要不是小白小,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王妃,为了个小人物,使不得。”
“不,你不懂,我要让这个小人物掀起大风浪。”
“王妃……”陶仁泉吃惊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点了点头。
“请王妃细说!”
“好!”
林怡然如此这般把自己的大概思路说了出来,然后说道:“这是我的大概思路,具体要凭着临场判断。”
陶仁泉点点头,“我明白王妃的意思了,哈哈……真是……哈哈……”
☆、第260章 商量 张扬
陵国定城
听到凌齐轩离开溪口渡,陵国定城将卒都高兴的大呼,“宁国最强水师大将已经被我们搞走了,再加上有利的地形,姓夏的肯定要败了。”
“马上就十一月了,就要进入酷冬,除了江心,江边及岔道都要结冰,这仗他还要怎么打。”
春平候却捋着胡须说道:“如果不出所料,明天,夏宗泽就会再次出兵。”
“看他怎么打!”某将军大笑。
看着满室得意的陵国将领,春平候的脸色阴沉下来,“夏宗泽的仗靠得是凌齐轩一个人吗?”
“……那个……好个,凌齐轩不是水师嘛,姓夏的不擅长这个。”
“再不擅长,他也是顶顶有名的战将,可不是浪得虚名。”
“是,候爷!”将军尴尬的回道。
春平候扫了一眼众人:“骄兵必败。”
众将噤若寒蝉。站在一旁的陵太子眯了眯眼。
春平候踱着四平八稳的官步出了指军所,他的幕僚和参军都跟着出来。他挥了一下手,“别眼着我,跟其他将军讨论明天怎么应战宁军。”
“是,候爷!”
陵太子双手背后,垂眼跟着春平候出了房间。
两人随性散步,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交流,“太子殿下,我已经让京都运了几次辎重过来,你应当看到我的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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