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和正在愣神发呆,听到这话,连忙小跑到夏宗泽面前,给夏宗泽行了个跪礼,“多谢爷,多谢爷!”喜不自禁。
“起来吧!”
“是,爷!”说完,三和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苏小兰身边,“我们要成婚了。”
苏小兰的脸早就红得能滴血了,见他靠近自己,跺了一脚,站到另一边,让丫头们上菜。
林怡然看着害羞的苏小兰、高兴的嘴都合不拢的三和,笑道,“和侍卫,你可得好好待我们小兰姐。”
“是,王妃!”
夏宗泽说道:“你们都出去,让我和夫人安安静静的吃顿饭。”
“是,王爷!”
众丫头、小厮都退了出去。
夏宗泽换了个位置,紧贴着林怡然吃饭。
林怡然白了一眼,“靠得这么近,筷子都不好拿。”
夏宗泽笑道:“你帮我剥虾,挑鱼刺。”
“你忍心么,让一个大肚子做这事。”林怡然哼道。
夏宗泽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不是说孕妇要多运动?”
“……”林怡然再次翻了个白眼,放下筷子,伸手帮他剥虾,边剥边说,“下次,我让厨房的人剥好了端过来。”
“嗯,他们剥的不好吃,你剥的才好吃。”夏宗泽边吃边说。
“掼的你!”
“不趁咱孩子出来,让你掼掼我,到那时,那还有机会让你掼,你说是不是?”
“有啊,大把的时间。”
夏宗泽高兴的问道,“什么时候?”
“等你老得没牙的时候。”
“哈哈……”夏宗泽乐得闷头大笑。
“别笑了,小心被饭呛到。”
夏宗泽这才收起笑,一本正径的吃饭。
一顿饭在打情骂俏、你喂我,我喂你当中终于吃完了。
吃完饭后,办公务的办公务,躺在榻上看书养神的养神。
通州大街上
三五成群的叫花子混在人群中进了通州城。
“没想到通州城的城门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是啊,我还以为要费多少周折,要是早知道这么容易,还小心紧慎个鸟。”
“就是!”
正在这时,大街上巡街的军卒,佩着大刀从对面走过来,其中一个大声叫道:“想找事做的请到衙门西侧专门登记处登记,自己做生意的,请到衙门北侧市集办理处登记,只想流浪不想干活的,请到北边收容所,如果有发现不按此规定,在城内乱窜的,以奸细、谋逆罪抓捕!”
等衙役军卒走过后,几人相互看了看,“外松内紧?”
“看来是这样。”
“这倒要小心了。”
“咱们找客栈去。”
一行人找了个靠近街尾不引人注目的小客栈住了进去。
老太平寨
时值十一月底,寒冬腊月,静谧的太平寨没有了春天迷人的鸟语花香,也没有了夏天壮观的电闪雷鸣,更没有了秋天诱人的丰硕果实,万事万物仿佛沉沉的睡去。
只有那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在这野旷的山岭之上,白皑皑成一片,带来一冬寂静。
“师傅,你在看什么呢?”
山真道人微仰着头,极止远眺,目光幽远而深遂,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怒骂。
清风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师傅,天色已晚,寒风刺骨,我们回屋吧!”
山真道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清风——”
“师傅,怎么啦?!”
“还记得师傅的同门吗?”
清风摇了摇头,“从我记事起,我就只见过师傅一人。”
山真道人转头看向清风,突然哑然失笑,“也对,当年,你还是奶娃子,根本不记事。”
“师傅,你想你的师哥了?”清风轻轻问道。
山真道人点头:“是啊,师傅一直在想他,想他这些年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那他去了哪里呢,让师傅你一直惦记着?”
“很远的西边。”
清风问道:“西域?”
“你也懂?”山真道人惊讶的问道。
清风无奈的动了一下小肩膀:“师傅,我已经会很多经文了,知道外面有多大了。”
山真道人摇头失笑:“也是,你都十一岁了,他去游历也有十年了,终于再次回到了大周。”
“师傅,他来我们这里了吗,我怎么没见到?”
山真道人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回来?”
“感觉!”
“……”清风说道,“徒儿不懂。”
山真道人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
清风问道:“师傅,你想见他吗?”
“如果可以,余生不见。”
“师傅……”清风惊讶的看向山真道人。
山真道人伸手指向天空,“看见了吗?”
清风顺着山真道人的手指抬头看过去,一颗流星倏一下在眼前划过,他惊呃的叫道:“扫把星?”
“对,没错,是扫把星!”
“难道有厄运降临?”清风问道。
山真道人点点头,“太平山下不太平,是该为师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清风抿嘴看向天空,月亮穿透灰蒙蒙的云层,冉冉升起,照在山涧,明朗成一片,怒吼的北风穿过山岭,比以前更削冷,刮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
野外的草木瑟瑟的颤抖着,残留的黄叶,也尽被风吹去,显得山岭光秃一片,萧瑟不已。
吴国通州城
林家酒肆的生意,在隆冬中做的热火朝天,引来了不少同行的窥觊,想使手段的人,在知道林家的背景后消停了,只敢眼红,不敢动作。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倦鸟归巢,人们结束了一天的事情,各归各家。
某小客栈里
在通州城盘旋了数天的一群人,悄悄的聚到了一起,低声耳语。
“老贼,你有打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姓夏的很少出来应酬。”
“很少,说明还有机会,绝不能放过。”
“知道,可现在,他出门不仅少,而且身边的护卫也不少,我们根本没机会上手。”
“通州城城防这么严,我们可得抓紧了!”
“知道,我们也想早点解决,早点回去。”
“那明天我们再去林家酒楼边上转转,姓夏的别的地方不去,岳家酒楼总会来的。”
“对,我们守株待兔!”
鹅毛般的大雪,在不期间,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盖在房屋上,盖在树头上,盖在地上的枯草上,白皑皑成一片,美极了。
通州衙门公务房
范先生拿到邮驿的信,按重要与否分成等级,然后送给夏宗泽过目,竟有徐县的信件,连忙挑了出来,看了一下,眉头紧皱,想了一下,连忙把要拿到夏宗泽房间的信件一起带了过来。
夏宗泽伸手接过范先生的信,快速看完了。
“爷,平太子居然先我们一步,占领了徐县,你看……”
夏宗泽双眸幽深,“竟卡在了要塞。”
范先生问道:“王爷,徐县是我们明年往北发展的重镇,是现在暂止不动,还是……”
“暂且不动,过了年再说。”
“好!”
范先生再次说道:“王爷,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通州城的城门是不是该禁一禁了?”
夏宗泽点头,“让衙门出通告,三天后,一直到来年正月十五进行门禁守严,只出不进。”
“是,王爷!”范先生点头:“卑职马上就去办。”
三日后,通州城大街小巷都贴上禁城门的通告,通州城三座城门开始相继关上。
通州城门外,北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通往城门的三条官道,依稀有行人朝城门而来。
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东城门处,快要到城门的行人,突然发现守城卒子在关城门,扯开嗓子大叫,“军爷,请等一下,请等一下,让我们进去。”
军卒们对行人的叫声无动无衷,几人合力关门,用力推动着笨重的城门。
清风急切的看向师傅,“师傅……”
“看我干什么,赶紧跑过去,卡在门处,让这些流浪汉进去,要是让他们滞留在城外,明天全是尸体。”
“是,师傅——”
清风快速跑上前,他跑着大步,城门往合拢处慢慢的移动着。
慢慢的,城门合口由三丈宽渐渐的变得只如三个拳头大,清风急得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眼看城门就要合缝,他不跑了,屁股着地,一个探身朝前滑了至少有身高五、六倍长的距离,外加一上后翻滚,脚瞬间卡进了要合缝的城门里,“军爷,请高抬贵手,等一下,后面还有人。”
如果不是清风,而是其他任意一个人,伸进去的脚肯定废了,可是他却没有被城门伤到分毫。
为何没有伤到分毫呢?
独立看清风,可能就是个清清秀秀、酣萌可爱的小道士,可要是把他放在人群中,即便是小小年纪,他也是最吸引人的存在。
守门的军卒们,以貌待人,在看到气质独特的小道士时,他们不知觉的停住了手,没有夹断小道士的脚,让他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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