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泣、绝望,难腹的心计难得施展……这让徐元贞难免手足无措!
这真不是梦?是真真的!
徐元贞哆嗦着都有些糊涂起来,怎么就这么一会儿,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就叫一个无耻之徒给毁去了?
她不敢想,她不能想,若薛明睿知晓会当如何。
狂躁、不安,想毁了面前这人,无数个念头纷涌而出,徐元贞渐渐有些冷静了下来,摸了摸自己凌乱的鬓发。
……
林暖暖若有所思地看着徐元贞正拿了簪子狠命地朝冯冀才戳去,而冯冀才并不躲闪,只一把攥住了那个累丝镶红蓝宝石的簪子扔在了地上,然后一把攥住了徐元贞的鬓发,幸好还有姜朝拽着,不过还是挡不住他一刻不停地往前窜去。
“好了,该我上场了!”
薛明睿同林暖暖点了点头,在薛明玉的不解中,长腿阔步地往外走了去。
这是要将几个膈应的人都一网打尽?
“暖暖,哥哥是去……”
薛明玉也不是个笨的,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见林暖暖点头,她舌头抵了抵后腮,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已然不能掌控的场面,心下有些不安起来,
“是将冯冀才同徐元贞算作一处?”
林暖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迷惘之意,想了想,忙扯了她的胳膊,正色道:
“玉姐姐,徐元贞觊觎睿哥哥十一年,该不该惩罚?”
薛明玉早就勘破徐元贞的心思,只谁都没有戳破这个窗户纸儿,如今听林暖暖如此说,不由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可不是,还不止这些呢,”
她这才想起,徐元贞这么多年来一直以林暖暖的表姐身份自居,虽未明说,只在她潜移默化的暗示下,京中人开始渐渐淡漠了多年前那个聪慧过人的林暖暖,
而单记着这个关爱表的徐元贞,继而都以为,林暖暖所学所作与徐元贞密不可分,亦都忘了去想徐元贞这么多年虽能谈曲作诗,却与从前的那个林小县主那有着天壤之别。
倒不是没人看出来端倪,那些个文人举子,虽酸却不憨,却又如何能同一个小娘子计短长?
故而,说徐元贞是踩着林暖暖的名头上去的,那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还有十一年前,将将四岁的小暖暖就被人传出了克父克母的名声,那也是徐小娘子借着林国公府那个已嫁人的林雅婷之口传出去的。
这些,薛明睿从未瞒过自家妹妹,只有些怕小丫头听了多想,就没有说与她听。
当年薛明玉听了可是好生了一场气,这样的谣言出来,岂不是让孤苦无依的小暖暖彻底陷入绝境?幸好林宇泽和李清浅双双归来,这才让谣言不攻自破。
林暖暖见薛明玉再无一丝一毫的愧色,这才放下心来。
徐元贞心思之恶毒,其实还有些是薛明玉不知的。上回进宫面见月妃,也是要多谢徐元贞不遗余力地在秦明月面前举荐自己。
在一个颇得盛宠的却过了花信之年的妃子面前抬举另一个豆蔻年华的小美人将会撞出怎样的火花?这就端看个人运道了。
林暖暖运气不错,遇着了秦明月。因着还是旧相识,倒成了美人惜美人。不过,若她那日运道不好,在宫中说不准就能小命不保。
她是县主,是十一年前声名鹊起的小小才女,可那又怎样?在皇权面前一切不过都是虚妄。
故而,这次薛明睿对徐元贞其实是动了杀心的。
“暖暖,真是对不住!”
薛明玉紧盯着破门而入,冷冷看着几人的薛明睿,不好意思地同林暖暖致歉。
徐元贞就是个蛇蝎心肠,可自己方才还因着她替了自己而生出了恻隐之心!
她怎么能忘了这个女人当年、如今是怎么步步紧逼地迫害林暖暖的?
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说是林暖暖的好姐妹!
好姐妹若是自己这样,那要了如何?
“玉姐姐!”
林暖暖柔声唤了句薛明玉,握住了她的手,这一瞬,她没有再去看徐元贞脸上因乍然看到薛明睿时而闪现的惊悚、骇然、躲闪……还有凄楚的哭声。
那样的徐元贞会否让自己畅快?
自然会!
林暖暖没有“以德报怨”的胸襟,她只对好人好,待恶人恶。
可她却更想安慰自己面前这个从未失却过本心的小娘子,想告诉她;
她没有错,只是善良罢了。
虽然这善良有些不合时宜…
但可贵的是,薛明玉不是个固执之人,她虽善良,却有自己的底线,也听进去人言。
林暖暖红唇微翘,梨涡立显,只在心里头喜滋滋地想:认识她,可真好!
薛明玉见林暖暖此时无话,只冲自己笑,不由羞愧地推了推她,
“暖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自然是在想你好!
不过是说出来怕你骄傲!
林暖暖忍了又忍,还是将这话告诉了薛明玉。
薛郡主倒是没笑、也没骄傲,只拿一双妙目盯住林暖暖不放:
“暖暖,我不会骄傲,只会一直待你好!”
林暖暖一愣,旋即莞尔,
只是…
她叹了口气,这话若换一人说,会否更好?
“林小暖,我都说到这般田地,你居然还敢分神!”
薛明玉见林暖暖只是笑,不由恼羞成怒地对着林暖暖的腋下呼啸而去,只惹得小丫头银铃般的笑声在厢房内响彻回荡。
而此时,薛世子正气势逼人地立在隔壁厢房,目光如刀地冰住了勉强才收拾起了心神的冯冀才,一字一句地冷然道:
“原来冯散郎果真在此,倒是扰了您同徐小娘子的兴致!您这般的人才也唯有与徐小娘子般配,我妹妹可高攀不起!”
言罢,拂袖而去!
第七百七十五 过来,给姐姐摸一个!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眼看着薛明睿利落地转身离去,徐元贞只觉得多年心碎难当,她带着满心的绝望和悲伤狠狠地推倒了伏在她脖颈旁的冯冀才,再也顾不得其他,只凄厉地大吼了一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可是前头那个身姿挺拔的人,早就已经大步而出,不知影踪,好似房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
“薛明睿!”
徐元贞又是一声凄楚的呼唤,绝望狠狠地击退了她,而她也好似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人往后一倒,眼前就是一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嘿嘿,明睿哥,你可知我喜欢了你很久了!
虽然起初是因着父母之言,觉得薛明睿身份贵重,是个好姻缘。可是后来,这个同自家兄长大相径庭的薛世子悄然入心,再也出不来。
自己这么喜欢他,他怎么能如此待自己?怎么能!
一滴泪水缓缓地落下,心力交猝的徐元贞也倏地往后倒下,这是梦吧,对,是梦!
徐元贞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侯府,只是待她再次醒来后,打叠起了精神想找法子描补时,京城里头已是众口铄金地传颂着她同冯冀才在凌霄阁僻静的厢房内二人正形输色—授之时,被诚郡王府的薛世子看了个正着的故事。
那真是比话本要有趣儿,更香—艳!
有人说,薛世子其实是闻风而来,毕竟徐元贞在凌霄阁人来人往的厅堂前“借酒三分醉”地同徐元贞亲近早就被人看了个正着,只当是很多人都没有认出那是京城才女徐小娘子。
又有人说,冯散郎一表人才,潘安之貌,徐家女才名出众,二人其实很配,只是妾是小姑独处,而冯郎却是早有婚约…
一时间,定远侯府嫡长女徐元贞的风—流—韵事越传越烈,更有甚者,言道为何徐小娘子早就至了桃李年华,却还迟迟不嫁,原就是看重了冯散郎,一直在苦苦等候。
好一个痴心女子!
好一个京城才女!
还有知晓些内情的人云,这个冯散郎原是与诚郡府有婚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很快,徐元贞从前遮遮掩掩放出来的风,言道待宇闺中只为了薛明睿的话,被人挖出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却原来这不过只是障眼法耳,实在是因着徐小娘子所等之人不能宣之于众!
京城中闲暇无事的妇人们终于有了新的话头,妇人们的心思又比男人们细腻,于是许多人却另辟蹊径地开始同情起了那个处处被徐元贞压了一头,寂寂无闻的侯府庶女徐丽娟。
有人说,徐丽娟比之嫡姐更加端庄持重。却因着上头的嫡姐未嫁,这位十八岁的小娘子也就只好苦熬等着。所以,又演练出了一个女被嫡姐欺压的故事。
一时间,京城之中唾沫横飞,定远侯妇嫡女的香—艳—秘事也从权贵之家慢慢地渗至了街头巷尾。若过了朱雀街,去往东西集市,只要有人起头说上一句:“侯府”,自然会舌尖口快之人接了话茬儿,滔滔不绝地将事情由头至尾绘声绘色地讲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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