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应付……
给打发……
自己这是饿糊涂了!
冒大夫脑袋一拍,忙毕恭毕敬地给林宇泽作了个揖,认认真真地作答:
“二爷,是真的无事!”
“那她怎的疼成这样?”
林宇泽所问不无道理,林鹏也没看出端倪,也拧眉等着冒大夫回答。
冒大夫还真是没有看出什么来,只好硬着头皮,将方才那些忧思过重,气结于心这些又说了一遍。
林宇泽这才作罢,却也不放他走,只说:
“上回明睿应了你的方子,在我这儿,你若是给我办成件事情,我即刻就拿给你!”
林暖暖一愣,忙看向林宇泽,
怎么会在爹爹那儿?
定是薛明睿给他的,只是,为何没有同她说?
林暖暖哪里知道,林宇泽不过是略略同薛明睿提及,薛世子就当场挥毫泼墨,二话不说就将自家方子写给了林二爷,写得可还不是一个…
“方子?怎么在你这儿?”
冒大夫的疑惑,林暖暖也想知道。
“自然是交与我保管了。”
林宇泽也不废话,只继续说道:
“若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就即刻将方子送于你,不是一个,是两个!”
“哦,还有一个?”
冒大夫立马来了精神,并不问另一个是什么方子,诚郡王府的方子来自唐门秘传,随便一个都是价值千金,能有一个足矣,更遑论还有一个。
他立时就要应下来,可一想起林国公府,那些层层叠叠的秘辛事儿,就有些害怕地缩回了手。
东西可不是白拿的!
他垂涎那方子久矣,可更喜欢如今无拘无束的自在日子。
唉!机会难得,有得必有失,冒大夫牙一咬:
“算了,某不要了,上回的忙,就算是看在小县主的份儿上相帮一二。”
说着避之不及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真不要?”
林宇泽知道冒大夫此人有两好,一是医,二是书,这诚郡王府的方子之于冒大夫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要,要不起!”
冒大夫边说,边晃动他那双拿着筷的手,避之不及地逃也似地往外奔去。
却不料才走几步,就被林宇泽如同拎小鸡儿似的,又给截了回来。
这可真是,一天之内,被父子两个连续拎着脖子走,对于冒大夫来说,绝对是屈辱。
他很想袖子一甩,轻飘飘不带走林府一根草药……
可是,
不能够啊!
想到江南林府后头那一大片药材,有些还是自己亲自栽种的,让他怎么忍心将这些弃之不顾?
更何况……
自己那才吃了一口的鸭糊涂,还有更多的美食,
算了,林小县主说得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他一步又何妨?
想通了的冒大夫决定,将“个人荣辱”放置一边,只任由林宇泽将自己又带回了方才所站之处,
他眼尖的发现,
嗯……那上头怎么还有些汗渍?
是方才被林鹏吓得吧!
冒大夫忙站在了上头,挡住了那一点儿的水印子,“义正辞严”拒绝着:
“不是说不要的吗,您若一定要给,某也只好受了,只是,某不应你任何条件!”
林宇泽冷笑一声,
“是吗?那我就送给别人,江南的名医还是不少的,找一个靠着住的,不说是一手下去两三个,一个还是有的!”
难怪林国公府的人都喜拽人的衣襟,却原来都是这样找大夫的!
冒大夫心内腹诽,嘴上却不敢多言,这几个看着都是一脸郁色,自己可不能胡乱招惹。
“二爷不是用来害人的吧?”
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问清楚。
“不是!”
林宇泽答得很干脆。
林暖暖此时好了许多,扶着薛明珠的手,已经能站起来了。
秋菊早就下去了,故而,这一屋子里头就是林国公府一家子还外加一个冒大夫。
冒大夫显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往林暖暖身边靠了靠,
有些游移不定地征询林暖暖的意见:
“小县主,您说这叫什么事啊,您看某应否?”
第六百四十三章 跟我走!
林暖暖自林宇泽唤住冒大夫之时,就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见冒大夫问她,正中下怀。
林宇泽还没说话,她也不能当面儿说开,只好隐晦地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总是医者父母心!”
嗯,的确医者父母心,所以让自己相帮,还是不帮?
这句话等于没说,等着台阶的冒大夫只好幽怨地看了眼林暖暖,叹了口气,
“小县主果然是大了,从前说话可不是如此圆滑。”
冒大夫方才问林暖暖自有他的用意,若是林暖暖也跟着林宇泽一起求情,他正好顺势应了,也好在从林暖暖这里弄些油水…
嗯,
……好处不是?
林国公府的小县主一向不是最孝顺的小娘子么,怎的这回就不接自己的话茬了呢?
冒大夫烦恼地习惯性地摸向自己,才要靠近,突然就住了手,忙又看了眼林宇泽光滑的下巴,
他心虚地收回了手,又哀怨地看了眼正好整以暇抚须的林国公。
这一看,冒大夫心头更加愤愤不平:
这个林小县主,没事就好拿自己的这一把胡子打趣儿,偏偏林国公的胡须怎就不管?
此时,林暖暖可没功夫管这些,只蹙眉看向冒大夫。
不等他开口,林暖暖对着冒大夫只冷冷地说:
“冒大夫莫不是看我们林国公府这潭子水太深深,后悔了吧,如今这是想撂挑子,撇清了?”
“某不是……你……”
被林暖暖在众人面前揭破心思,冒大夫的脸不由涨得通红,话也说得磕磕绊绊起来:
“某…不懂,小县主说的是何意思!”
林暖暖扶住薛明珠的手站定,对正担忧看着她的李清浅摇了摇头,芙蓉面一冷,少有的咄咄逼人着:
“从林国公府的珠玉阁到公主府的悠然居,从江南林府的乌头毒到后来的阿芙蓉毒,从林琨到我祖父……
嗬嗬,冒大夫您且说说,有哪一个漏过您了?”
此话一出,场内几人脸色骤变。
先不论这些,林宇泽忙打开门看了看,见外头的几个粗使丫鬟都已被打发到了院子前头洒扫,门口只余林暖暖身边的那个黑胖丫鬟秋菊守着,
秋菊虽守着,却离着他们这屋有些距离,此时一双小眼正盯着这边,分明是在看着这里,不让外人打扰。
林宇泽不由松了口气,对给他福礼的秋菊略挥了挥手,这才进得屋去。
此时屋内异常沉闷,林鹏被美髯掩盖了一半的脸,正阴郁地滴水。
他有些汗颜地不敢看林暖暖,若不是自家的小孙女儿说,只怕自己回京都不会知道,以为掩饰得很好的自己,其实早就被人看出了破绽。
是啊,方才自己给林暖暖号脉,还说了那么多的医理上的话,这位冒大夫可是一点儿都没看出吃惊之色。
当日大火,都道林国公受伤毁了面容,人人深信不疑。
林鹏自己也就放松警惕,如今想来,冒大夫本就是医者,当日救治之时,虽只是让他号脉、用药,后来都未曾让他近身,可他毕竟是位大夫,又怎能不会察觉出不同?
最生气的莫过于薛明珠,只见她左手扶着林暖暖,右手却一把就攥住了冒大夫的衣襟,将冒大夫还皱着的衣襟又拽得离地三尺。
“你快些放开我,别听林小县主胡说,某,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真是物以类聚,一家子都是如此!
冒大夫心头愤愤,只技不如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薛明珠拽着他衣襟,薛夫人的火爆脾气,他可是深深领教过的。
林暖暖将火给挑起,如今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祖母,无事!”
见薛明珠还抓着冒大夫不放,只拉了拉薛明珠的衣袖,
“您先放开冒大夫。”
薛明珠愤愤地看了眼冒大夫,老慢欠他们薛家的人情,谅他也不敢胡言乱语,
薛明珠气只气这些时日,他居然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若不是自家小孙女拿话点破,这人是不是要装一辈子?
“祖母,您放心,冒大夫是您的人,不会乱说的!”
林暖暖看了眼冒大夫,缓缓地说道。
“是呀,是呀,某不是那般小人!”
冒大夫捂住自己的前襟,像是生怕薛明珠再抓,忙往后退了又退,却也不敢退得太远,不然林宇泽准当再给他拽回来,又要受一番挫磨。
“是呀,冒大夫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况且他还收了祖父的书呢!”
冒大夫知道,林暖暖说的是那本《仲景伤寒论》。
这可真是拿人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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