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帮李彩云怀孕的么?又是给她银子买汤药,又是给出偏方,还给什么二十四什么图?”陶然有些看不明白洛梦的举动了。
洛梦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一丝不苟的回答道,“我可是从来没说过要帮她,不过,上次害死我的人,可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陶然瞬间就哑然了。
陶然那双充满了迷惑的眼睛在盯着洛梦看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这是——全部都把他们收拾了?”
“也是,也不是吧,毕竟,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下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会下手啊。”洛梦淡淡说道,“虽然我猜测她妒忌李彩云腹中的孩子,但是杨玉红也是个奸猾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或许不会铤而走险吧。走着瞧吧。”
陶然垂下眸睑,将手里的小裤子放在了针线笸箩里,接着说道,“这都分家了,她能不急?”
洛梦再次的拿起书本,不语。
“你是先施以好处,让李彩云对你好,她原本就很愧疚之前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胆小懦弱才没有作证,你需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出来作证,而你现在又和杨玉红用不同的方式交好,其实也要让杨玉红出来给你作证,然后你让她们内乱?”陶然盯着洛梦说道,“真是个好主意!”
“那一家人欠我的,我都会照原来的样子让她们还回来罢了。”洛梦低着头看着书,语气格外的平静。
“可是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能状告自己的公婆啊?咱们大夏国的规矩,不允许子孙晚辈状告长辈的,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不管是长辈的错还是晚辈的错,先对晚辈打二十大板的,那可是半条命都没了。”陶然急忙说道。
洛梦笑呵呵的说道,“我才不去告状,到时候有人去告状的。”
陶然见了洛梦的轻松神情,很快便笑着说道,“你呀!人不大,脑子不大,事还不少,不累才怪,难怪总是跟竹竿一样的清瘦,怎么都长不胖。”
洛梦听完,娇憨一笑,说道,“今儿晚上他们分家,没准明天有大事发生,咱们啊还是早点睡吧,省的明天有什么热闹,咱们瞧不上。”
“你这孩子,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啊。”陶然笑呵呵的说着,便将手里的针线和小裤子放在了针线笸箩,然后将针线笸箩放到了窗台上,转身去铺炕褥子了。
心情好,入睡竟然有些难了。
两个孩子细微的香甜鼾声,干娘沉重的疲惫鼾声,都在洛梦的耳边萦绕,可是她却睡不着了。
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叶春暮,想着他在这造房子的时候的情形。
洛梦用力的闭上眼睛,却发现越是强迫自己去入睡,她就越是睡不着,而脑子里那些情形就愈发的清晰!
虽然土炕挺宽敞的,但是洛梦这么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还是惊醒了陶大娘。
“七梦啊,你又在想什么呢?”陶大娘的声音有些睡意的朦胧。
洛梦顿时止住了动作,有些歉意的低声说道,“什么也没想啊,就是有点失眠。”
陶大娘却嘿嘿的笑了笑,那低低的笑声里,充满了慈爱和温柔,“你八成在想春暮吧?”
洛梦虽然身子没动,但是心却咯噔的一下。
有知音是好事,但是某些过于私密的事,被人看穿了,还是会觉得有些许的尴尬,幸亏这是夜晚,两人只是躺着说说话,并没有面对面的,你盯着我,我瞧着你的聊天。
“怎么可能呢?”洛梦急忙强装镇静,嘿嘿的憨笑一下。
“你呀,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想什么事呢?我就不相信了,什么事情能让你睡不着觉?”陶然那轻松的带着睡意的语气,似乎十分的笃定自己所说的话。
洛梦则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我在琢磨如果那王三儿来找茬,我该怎么办呢,我还是要带着金粒儿米粒儿和干娘跑呢,还是真的要搭建棚子。”
“算了吧,那样的小事,在你的面前还叫事?你就瞒着干娘吧,哼,反正干娘也猜到了,你不说不代表干娘想的不对,得了,你继续想人家的好,干娘可是要睡觉了。”陶大娘说了这么两句话,则再次的翻身睡去了。
洛梦的心,却没有因为陶大娘的睡去而安静下来。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她思念人家,思念的是那种依靠,思念的是那种安全,还有那种关爱。
洛梦左手掐了右手,嘶嘶,有些痛,她觉得和男人结婚,应该是因为爱情啊,嫁给爱情才是最幸福的样子啊,可是她现在对人家的这种思念又是什么意思?仅仅是因为需要一个结实的依靠么?
洛梦有些糊涂了,她越想搞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脑子却越凌乱的成了一锅浆糊。
夜越深,心越乱。
曾经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都是黑夜,然后能睡个昏天暗地的洛梦,破天荒的特别期待早晨的那一丝光亮的到来。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而那憨笑的模样,诚实的眼神,宽大健硕的背影,还有他认真干活时候的神情,终于在洛梦的迷迷糊糊中渐渐远去,然而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道道依稀的鸡鸣声。
清晨伊始,万籁俱寂。只是,苗大牙家的北上房里,气氛却异常的紧张。
“爹,您要是这么偏心的分,那以后根旺还有活路么?寿生还那么小,总也得缓缓,让他长大了能干活了吧?”杨玉红哭的是满脸泪水,抽噎不已,时刻都有昏厥过去的可能性。
寿生紧紧地咬着唇,那双眸子里的目光格外的阴冷,月牙儿见了自己的娘一直哭,她也忍不住的一直哭。
苗根喜却坐在一旁不敢吭声,因为李彩云拧了他好几次了,不许他说话,虽然他也知道爹这么分家实在是偏心。
大静和二静紧紧挨着李彩云,就像是李彩云腹中胎儿的守护神一样。
第306章分家的争执
“再不然把菜畦的那三分地,给老二家。”杨翠花终于冒出一句话。
苗大牙眼神带着嫌弃的看着那个干瘦的老妇,然后转脸看向杨玉红,说道,“那行,按照你娘说的,菜畦那三分地给你种,还有厨房的大案板,还有那个小水瓮也算你们的。”
杨玉红听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心里还是气恼不已,怨怒甚深,但是总归又抢回了一点东西啊,尤其是地面,这是最重要的,而且那菜畦是自家的地呢,家里有一部分是租种村长家的地,有一小部分是自家祖宗流传下来的,而那菜畦就属于自留地。
李彩云听到这里的时候,马上说道,“爹,您先前不是跟根喜说那菜畦给我们么?您还说以后指望根喜——嘶嘶——”
李彩云见应该到手的土地被人给抢走,可谓是急火攻心,急忙的想辩解几句,试图让苗大牙改变主意,只是,当她再次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小腹那隐隐的痛感愈发的厉害了。
“彩云!你怎么了?”苗根喜见自己媳妇儿手捂着小腹,便紧张得不得了,脸色都吓白了,急忙的伸手去摸李彩云的小腹。
“额,有些刺痛,从昨晚上就这样。”李彩云说话的时候,觉得喘口气都疼。
“那还不赶紧回屋歇着,在这里吵吵个什么劲儿?”杨翠花狠狠地剜了一眼李彩云。
苗根喜可管不了什么别的事了,在他的心里,李彩云肚子里的孩子,那是重于一切的,于是他急忙的将李彩云横打抱起,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了。
大静和二静见状,也从北上房的屋里出去了,大静在牵着妹妹的手,从北上房的门槛儿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忍不住的转身狠狠地剜了一眼身后的那一屋子人。
大静很想替娘说出娘想说的话,可是,那屋里头坐着的人,不止二婶一个人,还有爷爷和奶奶,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在大静的心里是犹如不可撼动的巨石一般,砸着她压着她,即便她再怎么厌恶,却又无可奈何。
“彩云啊,你怎么样啊?大静,去给你娘弄点热红糖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肚子疼呢?这几天不是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么?我早就跟你说,让你忌口,你又不是没生产过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孕妇是很多东西都不能碰的呢?”
苗根喜皱着眉头的唠叨,他原本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平时也没那么多的话,可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不由己的就絮叨个没完没了了。
“昨晚上吃了什么东西啊?”苗根喜仍旧担心的继续追问。
“没吃什么别的,跟平时是一样的啊。”李彩云忍着小腹的刺痛,格外费力的回答说道。
“哎呀,你就别说话了,躺好了——不行,我得带着你去看郎中!”苗根喜突然想起了什么主意,大步子垮出门外。
李彩云有些纳闷的抬了抬头,朝着窗子外面望了望。
只不过,李彩云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苗根喜已经回了房间里,然后一把将李彩云横打抱起,出了自己的房间,几步走到了推车前,吼道,“大静,去拿褥子!跟我去镇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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