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了口气，不再劝了。
“都安排好了，张家村的那两个孩子也叫人送回去了，估计中午就能到家。”
“嗯，别忘了留意一下那个王小莲的女孩子。”
“王小莲？”管家怔了下。
“我有用。”段利说完披上披风往外走去。
管家赶紧应道，跟了出去。
“公子，我准备了车……”
“我骑马。”段利说完大步走向了马。
骑马回京都也就一个多时辰。
路上没有耽搁，颠簸的伤口有些疼，段利却有些不满意，苦笑了一下，小丫头的药还真是好使啊，这样深的伤口这样折腾应该裂开才对，可现在也只是有些疼。
转头对管家道。
“你看我的脸色如何？”
管家看看，实话实说道。
“不是很好。”
段利点点头。
“那就好。”说完下了马，“你们去那边等我。”
一行属下牵马去了别处。
段利一个人进了荣王府，验了腰牌直奔荣王爷的书房。
荣王爷正在忙。
这个男人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忙，不是忙于公务，就是忙于算计，再不就是忙女人，段利有时候很奇怪，人真的有这么大精力吗？
段利没有马上开口，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等着荣王爷忙完。
过了会，荣王爷才抬眼看了看他，又低头忙了。
“怎么样，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可能和对方交手了。”
荣王爷一愣，猛地抬头。
“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我去查线索，在张家村外的山里遇上了伏击，我和一个人交手了，我受了伤，对方也不知去向。我的人中了埋伏，好在没有损失。好像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只是我不知道对方多少人。”段利恭敬地回答道。
再三考虑，他觉得对荣王爷完全隐瞒并不妥当。
当然，也不可能全部说出来，真假参半才是最好的说辞。
荣王爷面色一沉，难道说，女儿的事背后还有内幕不成？
“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
“死士。”段利想也不想地道。
只要不牵扯张小花，随便荣王爷怀疑谁都行。
“是端王府的报复吗？”荣王爷冷哼道。
段利错愕了下。
“不会吧，上次的事我做的很干净，他们不会查出来……”
“还需要查吗！”荣王府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道，“有些事都是明摆着的。显然这是为了报复上次段玉被劫持的事，打击天下的拐子远远不够我那哥哥的胃口。”
段利没有说话，每次谈到这样敏感的话他都不会开口，只是等着命令。
王爷之争，也是太子之争，皇储之争，在皇上还在，还没有表态之前，实在是太敏感了，如果可以他听都不想听。
“你觉得呢？”荣王爷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反问道。
“没有证据，我不敢确定。”段利道。
“那就去找证据。”
“是。”
荣王爷见他没有告退的意思，皱眉。
“需要银钱和人手直接去找管家。”
“回禀王爷，不是银钱人手的事。”段利迟疑了一下道，“是上次世子吩咐我，去找那个医治好段玉的高人的事。”
荣王爷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段利苦笑了下。
“出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
“是这样，当日和段玉一起回京有两个孩子。我查到他们是张家村的，我想着他们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就用晾菜干需要人手的理由，雇佣了其中一个孩子，段玉得知消息，找到我刺了我一刀。”
“什么！”荣王爷惊讶。
段利将衣服解开，露出衣服下的绷带，虽然看不到伤口，但还是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荣王爷起身过来，搭上他的手腕，半刻道。
“你收了内伤。”
“这是和那个死士交手留下的。”
荣王爷点点头。
“没什么大碍。”说着收回手将绷带解开，看了下伤口，皱了下眉，“以你的功夫不可能躲不开这一刀。”摆手叫他整理好。
段利一边缠绷带整理衣服，一边道。
“我没有躲。”
“为什么？”
段利看了荣王爷一眼，轻声道。
“我习惯了。我只是没想到他的刀会刺的这么深，明明是一把很小的刀。”
对于段利这些年受人欺辱，荣王爷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并不想管，而且也觉得不应该管。
段利因为有了那样一个母亲，身份尴尬，他如果管了，无形中就给了段利某种希望，可是这种希望是无法实现的，到那时就会给王府留下隐患。
倒不如早点叫段利看清事实，不抱希望，甘心情愿做一个王府有用的属下，这样还能长久些。
至于那些欺辱，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孩子时代、少年时代、年轻时代，谁没受过欺辱？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再说了，比起和兄弟们争夺太子之位，这些太微不足道了。
“段玉是因为你雇佣了那个孩子，才刺了你这一刀？”
他不在意段利被欺辱受伤害，但他在意其他的原因。
357 表面的事实
“是的。”段利点点头，“他说那是他的人，叫我不要动。”
荣王爷嗯了声。
“治好段玉病的人，和你雇的那个孩子什么关系？”
“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旁敲侧击了一下，那个孩子并不清楚段玉的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的。”
“什么？上次你不是说那孩子认识端王府要找的高人吗？”荣王爷有些不耐。
“是，可结果发现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那个孩子也只是和那个高人接触过。我听她说，曾经给了一个要饭的老头干粮，这样的事，每天在京都附近的村子镇子时有发生，不能说明什么。端王府用这个说事，我觉得是想掩盖什么，不然，那个孩子真和高人有关系，他们何必还满世界找人，直接从那孩子身上下手不就行了。”
荣王爷轻轻点头，没说什么。
段利接着道。
“另外，段玉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可能是故意的。当然，也有感情因素。”
“故意的也是他父王教的。”荣王爷淡淡地道，“你说的感情因素，什么意思？”
“听说那对兄妹的妹妹丢了，哥哥去找，才遇上的段玉。他们是一起回来的，相处了一路，因为这个段玉才把他们当做自己人吧。”
荣王爷表示认同，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在那样的情况下，有同龄人陪伴，生出感情也正常。
“那孩子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可以争取过来。”荣王爷漫不经心地道。
段利眼角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荣王爷这意思并非是对张小花有兴趣，而是单纯给端王府添堵。
“这个……”段利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好像没有必要。”
“这是为何？”
“那孩子，有点胖，长得也不是很好，甚至是丑陋的，只是会讲一些小故事，会画画。我叫她画了一本画书，卖的很好。哥哥长得倒是不错，可没有上学。”段利很中肯地介绍了一下张小花和张大牛的情况。
“就是前些日子那个一书值千金的，是你做的？”荣王爷回想了下道。
他也听过，但并不了解具体。
京都每天发生的新鲜事太多，看似张小花的画书卖的火爆京都，其实那不过是种说法，还是在年轻人和小孩中间，像他这样的年纪，身份是不可能关注这样的事的。
这也相当现代的日漫，中年大叔们很少喜欢一样。
段利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做的。”
说着解释了一下自己卖画书的方式，言下之意，张小花的画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营销手段厉害，只有突出自己才能掩盖住张小花。
这也是他对张小花的保护。
荣王爷听了自会当他是显摆自己的能力，讨好他这个父亲。
而实际上荣王爷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段利十六岁，这样年轻的少年，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
当然，这样的能力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并不在意。
凡是对他的大业没有帮助的事全是不值得在意的。
听到画书卖的钱，荣王爷道。
“这个钱王府不收了，就当给你的半年经费吧。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交给别人做，你不要牵扯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段利心里却是冷笑，味王府做事，却花他赚的钱，这和不收有什么区别？
却又说什么没有意义，真是好的脸！
但他表面上依然恭敬地应着。
“你去吧，继续追查那个凶手，我不限制时间，但我也希望你尽快找到凶手，而不是浪费其他的事上！”荣王爷声音有些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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