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蓉倒是个厉害的,随即掏出帕子抹泪,将自己坎坷的身世说出来博取了彭继的怜惜,哭诉中,又将周大福一家曾经照顾她们孤儿寡母的善举说了一遍,听的公堂上的汉子们纷纷垂泪。
好可怜!
李将军见彭继口下留情,便知萧蓉的计成功了,无语的摇了摇头,回了后衙。
果不其然,彭继很快便退堂了。
萧蓉那么可怜,又跟周大福关系匪浅,自然不会是杀害他的真凶,把话问完,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无罪释放。
彭继回到后衙,见李俊要责怪自己的模样,连忙道:“你别慌,本官放她回去自有打算。如果你不急,倒是可以留在衙门同我一起等消息。”
李俊满脸狐疑的望着他,眼里满是不信,这次留了后手了?
彭继也不管李俊信了没,唤了丫鬟送茶进来,然后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想事情,时而傻乎乎的一笑,时而又敛了神色,一脸含春模样。
李俊瞥了他几眼,他自己好歹也是“过来人”,沉默的垂下了眼皮。
彭继这几晚,只怕日子过的很快活啊!
至于等不等,他回府也无事可做,等一等也无妨!
一个时辰后,下属来报,萧蓉从府衙出去后,便擦干眼泪急匆匆的走了。但是,她却没回绣艺坊,而是绕道去了绣艺坊后面那条街,敲开了一家民宅。
因为有人鬼鬼祟祟的守着,跟踪她的人没敢靠近,不知道她是要去见谁。而萧蓉也没进去多长时间,掩面哭着出来,推开绣艺坊的后门回了绣艺坊。
彭继一共派去了两个人,一人还在绣艺坊后门守着,一人跑回来报信儿了。
“李兄,如何?我就知道,这女人肯定和周大福的死有关!”
彭继爽朗出声,神情激动。
周大福跟萧蓉是邻居不错,可萧蓉犯得着二话不说掏五千两银子报恩?而且还只是为了替恩人赎一个青楼女子的身?
如果这般不拘小节,萧蓉也岁数不小了,直接以身相许岂不是两全其美?
再者说了,萧蓉既然生长在农家,周大福比她出门谋生早十来年也不过是个掌柜,家底肉眼可见。而她一个女流之辈,凭哪般就活的如此风生水起?
这时代的女人,要想每一个人都像文秀那般,只怕不容易。
是以,彭继便判断萧蓉肯定有问题,放她回去,只不过是想钓钓大鱼。如果钓不到,那么,隔两日再把她请回来便是。
当然,如果钓到了,譬如现在,那么就
命案发生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了新线索,而且疑凶也浮出水面,彭继是越想越高兴,越想越激动,现在恨不得马上冲去把人给抓回来。
李俊没想到这次彭继竟然准备了后招,而且见效如此之快,举起茶杯扬了扬,皮笑肉不笑的道:“恭喜彭大人,很快便能破案了。”
这一次,虽说有他功劳,但怎么也不如彭大人心力交瘁、熬白了头舒坦多了。
“李兄,要不要一起?”
“算了,我便不去跟彭兄分功劳了,告辞!”
李俊懒得跟彭继一起去抓人,萧蓉自乱阵脚暴露出背后之人,有彭继带人去就够了。至于他自己,还是明儿再来府衙比较好。
李俊一走,彭继便立即召集人马,亲自带队去抓人。这一次,他非得把人给抓住,破了一件命案还死者一个公道不可。
绣艺坊后面的民宅里,屏风后的公子正在听下属来报,“公子,赶紧撤吧,府衙的人已经朝着这方向来了。再不走,若是跟他们打个照面就麻烦了。”
屏风后的人气的牙痒痒,“砰”的一声摔碎了茶碗,骂道:“没用的废物,还让本公子放心放心,不会有任何蛛丝马迹,现在竟然将我暴露出来,简直是个蠢货。”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萧蓉竟然从衙门出来后直奔他这里,竟然慌张到乱了分寸。她一切都处理好了,有什么可急的?
衙门的人查到她与周大福认识又如何,没有真凭实据,官府的人能把她怎么样?
蠢货!
简直是蠢的无药可救!
屏风后的公子只恨当初救了这么个蠢货带在身边,如今坏了自己的事。
屏风外的人焦急的不行,见公子还没离开的意思,又催促道:“公子,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公子!”
待屏风外的人再三催促几番后,屏风后的公子这才走了出去,阴郁着脸道:“走!”
衙门的人后一步赶到,最后扑了个空。
正文 第484章替罪羊
萧蓉见的人是谁,彭继去的晚没抓到,但是,既然认定了萧蓉与周大福的死有关,背后之人有消失不见,那么,便只有继续把萧蓉带回去审问了。
这一次,萧蓉直接被彭继丢进了大牢。
府衙的大牢并非什么人间地狱,但审问的人不同,刑法便不同,所饱尝的滋味就更是不同。譬如李俊活剐的人,又譬如他阉了的人,那一个个岂不是血淋淋的例子?
萧蓉嘴巴的确是硬,但再硬的嘴也扛不住刑法加身,各翻刑法一上,皮肉受痛,精神饱受折磨,她也就扛不住了。
待她皮开肉绽之时,她便全都招了。
李俊刚吃过晚饭不久,彭继便亲自上门了,两人去了书房喝茶。
“多亏李兄的线索,让本官抓到萧蓉,这一审一问,倒是让那个女人开了口。不仅承认杀了周大福和彩凤,就连蜀绣阁的事也是她干的,为的是栽赃临安城梁大人之女粱婉。”
这个女人心肠太过歹毒,死不足惜。
李俊听他已经破案,先是道了一声恭喜,这才道:“既然她已经招供,可是说了为何要杀周大福二人?”
“那是自然!”
根据萧蓉口供,自从她来了永安城碰到周大福后,周大福便以她被人卖到青楼当过风尘女子为要挟,一直向她要银子。
之前三五两百的给银子倒觉得还好,这一次却是狮子大张口要了五千两。她帮东家看店也没多少进账,这次挪用五千两银子后,实在是难以把账填上,便对周大福生了杀心。
于是,她约了周大福在他名下的一座民宅碰面,想杀死周大福,再把彩凤给卖了,把银子赚回来填账,谁知不巧被彩凤发觉了她的目的,结果她就先杀了彩凤,再趁周大福惊讶时,一刀抹了他脖子。
这一切,似乎听上去都很合理。
周大福逼迫她索取银两,她无力再承受时,便动了杀心。
最后,还真把人给杀了!
李俊听完之后,发觉萧蓉的供词中并未提及她从府衙回去后见的人,打算开口询问,却听彭继道:“只是有点奇怪的是,她竟然半个字没有提到民宅里见的是谁。”
如果没有人开门,那姑且就当萧蓉自己的宅子了,实际上那宅子也在她的名下。可偏偏有人鬼鬼祟祟的开了门,那就说明里面住了个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人物。
彭继想不明白,萧蓉又奄奄一息,干脆也就不想了,直接道:“虽然萧蓉认了罪,但兴许是一只替罪羊也说不定。我先把情况给刑部汇报上去,然后再等刑部下达指示。”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彭继想早点结案,倒也不是个昏官,有人顶罪了,便把人直接推出去砍完了事。
李俊见他考虑的还算周全,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提了一嘴潘誉,这才将彭继给送出了门。
冯川一口咬定那晚见到的人是潘誉,潘誉这边又矢口否认,是真的看错了,还是潘誉那晚去梁家巷是有别的什么不能说的缘故?
周大福这案子总算是水落石出了,但萧蓉要隐藏的人是谁,这就不被众人所知了。
官府的告示贴在告示栏后,绣艺坊老板萧蓉亲口承认自己杀死周大福和彩凤,案件便交由府衙交由刑部定夺。
这一消息一传开,永安城内再次闹的沸沸扬扬。
冯川听闻这个消息后,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便断了。
这一断,冯川病了。
李俊受了文秀所托前来看望,见他虽然病了,但精神却比之前没病的时候好些,讽刺道:“你现在是装病吧?”
冯川可没精神跟李俊打嘴仗,还是把自己的怀疑全部告诉了李俊,“三叔,一日不弄明白潘大少那晚为何出现在梁家巷,我就彻底安心不了。”
李俊都不知该如何将他执拗的心思掰回来,体谅他是一个病人,没跟他过多讨论,只道:“你没事之后,自己去问,指不定,他会跟你说实话。”
只要潘誉不是真正的凶手,冯川若是前去询问,他没理由一直瞒着不说。
冯川苦笑了两声,阖上了眼睛——他不敢!
李俊回府后,同文秀说起这事,文秀也不知如何说冯川是好,道:“他不敢去,要不你去问问?或者,你越潘誉来府上,我问也一样。”
潘誉那晚出现在梁家巷,若是不道明缘由,还真如一根刺一般扎在众人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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