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你何必这样?你这就是自作自受!明明喜小叶子,却故意伤害她,还和宗无忧搞在一起,好要娶她进门!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黯然神伤吗?伤心吗难过吗?你做给谁看?小叶子马上就要离开国公府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流音!”楚风拉了她一把,凑近她道:“行了,你过分了!”
话说的这么难听,小侯爷不生气才怪。
可苏北漠却什么也没说,只盯着楚风道:“给我酒。”
楚风:“…。”
“小侯爷,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流音看眼前男人越发苍白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何突然要娶宗无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小叶子?”
苏北漠头痛欲裂,他一句话也不想说,闭着眼睛沉默片刻,他问道:“派去红叶村的暗位有消息了吗?”
见他问到正题,楚风和流音不得不正色,转了话题,沉声声到:“暗卫又在红叶村附近找了个遍,几乎把那里周遭的土地全都翻了个遍,确实没有找到圣女和另一名侍女的尸体,应该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二人要么是没有死,要么是…。死在了别处。”
流音又道:“暗卫传回来一样东西。”她自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了苏北漠,“是从王大武的身上搜来的。”
苏北漠展开手帕一看,里面包裹真的,赫然是一枚金镶白玉山茶花的戒指。
他眉头一跳,眼底寒芒乍现。
这戒指,分明是他母亲身上的东西。
“这王大武,就是那个红叶村里一直欺负叶倾和她娘的那个男人么?”
流音点头,“就是他。”
楚风接着道:“暗卫已经逼问过他有关戒指的来历,他说是和储峥他娘好的时候,从她身上偷来的,暗卫本想去找储峥他娘询问清楚,不想她已经早几日来了京都找储峥,早就不在红叶村了。而储峥和他娘,现在就住在孟府。”
苏北漠握着那枚戒指久久没有说话,他响起之前在红叶村的时候,和叶倾楚风经过村口的那片小树林,就撞见了王大武和储峥他娘的奸情,他若说这戒指是从储峥她娘身上偷的,也是有这个可能的,而且被暗卫逼问,那个胆小懦弱懦弱的男人也不可能敢撒谎骗他们,如此说来,他母亲生前被那些人追杀的时候,肯定是躲在红叶村里的,说不定还和储峥她娘有过接触。不然,他母亲的戒指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而且,这枚戒指她母亲一直戴在身上,很是喜欢,他曾猜测,这戒指是墨无殇送给她母亲的,这对她母亲来说意义非凡,她也不可能把这戒指送给别人。
“小侯爷,很显然,储峥他娘应该是见过圣女,或者,她知道一些什么。”流音道:“我的猜测就是,六年前,圣女被那些人追杀,她带着两名侍女逃到了红叶村,应该是躲在了那个村子里,很有可能就躲在了储峥家里也说不定,所以,她很有可能是知道圣女的一些事情的。”
“暗卫在红叶村发现了我娘身边其中一个侍女的尸体,很显然她们最后还是被那些人找到了,如果我娘是躲在储峥他们家里,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命活到到现在?”苏北漠道。
流音和楚风相视一眼,确实是,这一点很不合情理。
那些人追杀圣女,是想要从她手里得到魔教的圣物朝灵珠,那些人是被训练出来的死士,不管任务失败或者成功,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是一个死字,这些死士最大的安慰,便是用自己的死换来家人的安全和荣华富贵,因此他们执行任务,只秉承一个原则,那就但凡阻碍他们抢夺朝灵珠的人,只有一个字,死。
如果圣女真的躲在了储峥家里,他们为什么还能活着?
“我们得寻个法子,去问一问储峥他娘。”流音道。
“可是她会说吗?”楚风见过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善类,而且她还和叶倾还有很深的过节,现在叶倾嫁给了小侯爷,不知道她会不会迁怒到小侯爷身上,如果那样,她很有可能半个字也不会说。
但是又不能对她用狠的,毕竟她现在可能是唯一知道圣女最后秘密的人,万一逼迫不成刺激到了她,她要是有什么三场两短,那便得不偿失了。
“这件事交给我。”苏北漠淡淡道:“我会让她开口。”
楚风与流音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但如今恐怕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便闭口不语。
过了会,楚风道:“那朝灵珠,真的有生死人肉白骨,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吗?”
毕竟这也只是传言,没人亲眼见证过,就连朝灵珠的样子也没几个人见过,但就这么一个传言,就已经引起江湖大乱,甚至搅动了京都的局势,人人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争抢不休,这个东西,说他神奇,还不如说是祸害。不知道有多人人为了抢夺它而因此丧命。
苏北漠道:“这颗珠子确实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仅如此,还可让人长生不老。”
楚风一惊,“竟然是真的?小侯爷你是听谁说的?”
苏北漠道:“我娘身边的贴身侍女青霞,她亲眼见到我娘用这颗珠子救活了苏豫。”
“国公爷!”楚风与流音同时惊呼出声,万万没有想到,国公爷竟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吗?
“他确实已经死过一次。”苏北漠神情分外冷淡,好似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亲爹。“如果没有朝灵珠,他现在早已经是一具森森白骨。”
小侯爷以前从未与他们说过这些事,此时看着他脸上森寒的冷意,楚风与流音都不觉打了个冷颤。
“你们难道没有发觉,这么多年来,苏豫那张脸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吗?”苏豫冷笑道:“只除了变的更加冷酷,没什么表情以外,他那张脸,可谓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一如二十年前一样,现在他本身年纪还不算大,外人只当他保养得宜,与顾凝霜站在一起,还算相配,可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顾凝霜已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老夫人也会作古,苏南歌已到中年,而他,却依旧容颜如昔,呵呵,这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这便是用过朝灵珠以后,他身体所起的变化,他将会是一个容颜不会老去的人,不死,不灭。”
“他真的…永远也不会死?”楚风惊恐问道:“国公爷他自己知道吗?”
苏北漠的声音更加冷漠,“他不知道。”
楚风:“……。”
苏北漠站起来,抬头看向挂在天边的那一弯残月。
他还记得他母亲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阿漠,如果有一天娘死了,你不必伤心,那是娘解脱了,去了另一个地方,你要好好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记住了,不要轻易动情,情之一字,太苦。”
胸口间传来阵阵细微的疼痛,他不觉摸向胸口,指尖一刺,一点鲜红晕染其上。
那是一根银针,刚才叶倾怕他伤了安儿,心急之下朝他扔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没有躲避。就让那些银针,全都落入了他的胸口。
这只是她保命的手段,不会致命,只会让人有一时的疼痛,那一霎使你无法自有行动,身体僵直,可是现在,苏北漠却觉的,这分明是致命的毒药,不然,他为什么会觉的心口的位置那么疼。
“娘…。”他摸着胸口喃喃,“你说的对,情之一字,确实太苦。”
……。
接下来几日,西院一切照旧,苏北漠每日晚上都会去宗无忧房里过夜,且每至深夜,她的房间里都会有悠扬的琴音传出,叶倾的房间距离宗无忧的房间最近,琴音听的一清二楚,她的睡眠也受到了严重影响,仔细一想,她发现这一个多月以来,但凡苏北莫漠去她房里的时候琴音都会响起,她心想,这两人该不会是每晚都在房里交流琴技吧?
只是到了第三晚,也就是太后生辰的前一天,琴音照旧响起,约莫半个时辰后,琴音停止,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切归于沉寂,而是…。
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断断续续很是模糊不清,可是叶倾还是听到了。
宗无忧那似哭非哭,痛苦中又夹杂真欢愉的声音。
“小侯爷…。啊…。”
叶倾条件反射一般捂住了耳朵,又用被子盖住了头,可是那女人断续的呻吟声还是不时会窜入她的耳朵里,像是敲打在她的耳膜上,连带着身体也是疼的。
“小侯爷…。呜呜呜…。”
叶倾在黑暗之中面无表情的睁开双眸,她起身穿鞋,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出门。
她实在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还是到叶婉娘房里呆一晚上吧。
已经快到初冬季节,外面天气分外寒冷,叶倾推开门,搓着手缩着脖子走在长廊之上。
院子里亮着几盏灯,被夜里的寒风吹的明灭不定,叶倾出门也没有提上一盏灯,就这么抹黑往前走。
突然脚下一空,她走出长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里是个台阶,一下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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