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饱一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很幸福的事情,而天天能够大鱼大肉的他们来说,想要幸福,谈何容易!他们已经习惯了有吃有喝,习惯了有人服侍,却不知道这些都是平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些粮食你分给我们吃,你们怎么办?”言芷画看着两个皮肤黝黑,似乎长期不良的孩子,不禁有些感触。
前世的她流落街头,也几乎是他们这个样子,当然,她比他们还要凄惨,至少他们有母亲陪着,而她当时,除了被人打骂,就是遭人歧视与白眼。
生活,给了她许多绝望的打击,终于还是遗漏一个幸运给她,在她七岁那年,被一个卫校的校长捡了回去,从此之后,是无休止的训练,那时候虽然也苦,但至少衣食无忧,用身体上的苦来驱走精神的苦痛,她也是十分乐意的。
“小孩吃得少,奴家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况且殿下说了,过几日还有粮食可以发,往后的日子往后再算吧,过好今日再说。”妇人笑着开口。
“对了,你们从哪里来的?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我们这一地带的。”
“我们从南方来的,就偷偷出来玩几日。”
“你们不必向我解释那么清楚,谁没有年轻过呢?奴家也曾年轻过,也曾和心上人想要一起私奔,不过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幸运,还没开始出逃便被父亲发现,关了奴家好几天呢!”妇人回想起往事,有些辛酸,有些感慨。
正文 第159章私奔的师兄妹(下)
言芷画也不再澄清他们并非私奔,既然她愿意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这不重要。
“只能这样将就些了,远远不及你们大户人家吃的好吃。”
桌上一碟咸菜,一碟混水炒的鸡蛋,五碗稀饭,妇人看着桌上的菜,尴尬地抬起头看着司马煜和言芷画。
言芷画和司马煜的目光都放在桌上的饭菜上,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言芷画抬头看了一眼两眼巴巴盯着那碟鸡蛋的小孩,伸手把碟子挪到他们面前,“你们吃。”她仰头喝下那碗米水比大米多的稀饭,笑着开口,“我吃饱了。”
“姑娘……”
“真的,我真的吃饱了,多谢大姐的好意,大姐能够收留我们一宿我们已经感激不尽,绝对没有看不起大姐的意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快吃。”
一旁的司马煜把他面前的稀饭倒给那小男孩,那小男孩抬起头,那又黑又亮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哥哥,你不吃吗?”
“哥哥我不饿。”司马煜依旧面无表情,但言芷画知道,他的内心也被触动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应该很少看到此情此景吧!让他也明白一下生活的不易,没有什么不好的。
人若一直站在高处,就很容易忘记脚下的路该怎么走,处于高位的人们不断地争斗着,为了自己的权势与欲望,不断的争,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简单的快乐,什么是基层人们的幸福。
今日,总算让他好好看一下了这些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妇人很快便结束这顿晚饭,她看着言芷画两人,有些窘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她却没有什么东西可拿来招待这两位客人,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今日委屈两位了。”妇人说着,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大姐这是什么话,你能收留我和……我师兄,我们已经很感激不禁,怎么会委屈呢?”
“你们是师兄妹?不是夫妻啊?这倒糟糕了,奴家这里只有两间房,奴家和孩子挤一间,奴家想着你们是夫妻,可以住一间,没想到……”
司马煜没有让她说完,把话抢了过去,“多谢大姐,我们虽然现在还不是夫妻,但很快就成了夫妻,一样的。”司马煜说着,为了表达他们俩的关系,把言芷画搂在怀里,一脸戏谑地看着言芷画。
言芷画仰头,回他一个笑容,“确实如此。”
看着眼前这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妇人有些窘迫地看向别处,“那就好,那就好。”
“大姐,听说这一带闹饥荒闹了很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闹的饥荒呢?还有,我们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些年长者和妇人,这地方的青年男子又去了何处?”
似乎司马煜问起了她的伤心事,她很不愿意开口提,“唉,别提了,男人……哦不,小兄弟你不是,他们都是些无情的动物,喜欢你的时候连哄带骗,把你宠着供着,等到把你骗到手的时候,便无情的抛弃,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都是些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妇人咬牙切齿地说着。
她若是有能耐,还真想把他们挫骨扬灰!
“到底是什么让这所有的男子都离开?”司马煜不断地打听着。
如今,还有一大问题就是如何让那些逃离的青年男子回来。
若是想要他们回来,必定要清楚他们为何离开!难道真的因为闹饥荒,忍不住饥饿才纷纷出逃?
“奴家的汉子曾经说要出去打拼一番,若是成功便回来带我们一起离开,若是失败,就让我们忘了他,好好生活下去。当时,奴家是不赞同他离开的,只不过拗不过他,还是让他走了,没想到,什么打拼,什么回来带我们走,都是他编织的谎言罢了,出去当山匪,自然没有脸面再回来!不过,我们也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奴家和孩子们依然过呢很好。”妇人由愤怒到释怀地笑了笑。
虽然她面带笑容,可是内心的苦楚又有谁能体会?丈夫的欺骗与背叛,比任何困难都要折磨她的内心!
男人呵!不断地欺骗信任着他们的妻儿,终有一天,他们也会失去他们。
听完这番话,言芷画为妇人感到同情与不值,女人没有男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她认同妇人的说法和做法,而司马煜想的却不是这些事情,一个人若是坚定说着要出去打拼一番,而且说得这般决裂,必定有人在暗中鼓动,否则,大家怎么会这般不约而同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到底是谁在暗中鼓动这一切,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司马煜现在的思绪很乱,有很多事情扎成一堆,怎么也理不清楚。
有些事情他想不清楚,想找个人来分析分析,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帮自己分析的人。
他不想让言芷画知道太多,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她那点小聪明,还是适合耍点小聪明的计谋就好了。
“好了,我们不说他们了,即便没有他们,我们的日子还是照样过,已经习惯了。”妇人释怀地笑了笑。
这两年,就算很不解,但也已经习惯,很多事情只要习惯,无论解不解的开那些疑惑,却已经不重要。
“是啊,不讨论他们了,大姐,这两个小孩叫什么名字呢?”
跟他们相处了好一会,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叫什么?”妇人想了好一会,痴痴地笑了起来,“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个,哪里能取什么名字,就叫阿哥,阿妹罢了。”她摇摇头,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在这多灾多难的世界里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总还是有希望的。
“殿……师兄,不如,你给他们取个名字吧?”言芷画看向司马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司马煜看了一眼言芷画,又看了一眼满心期待的孩子,叫他帮别人的孩子取名字?这又不是言芷画和他的孩子,他可没有那样的兴致。
他取的名字,可是要留给他将来的孩子的!
“尽胡闹!孩子的名字自有孩子的父母来取,你凑什么热闹?既然你这么喜欢孩童,不然我们也生一个?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帮我们的孩子取一个你满意的名字。”
司马煜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当着妇人的话就就调戏起言芷画。
正文 第160章同床共枕
言芷画可没有他那么厚脸皮,她的脸唰一声全红了起来,她涩涩地抬头看了妇人一眼。
只见妇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了,奴家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说着,她左抱一个孩子,又牵一个孩子,进了房去。
留下一脸尴尬的言芷画和有些得意的司马煜。
司马煜看着还在愣住的言芷画,邪笑道,“走吧!我的好师妹,不去睡觉,怎么生孩子?”
被司马煜这么一说,本来慢慢褪去的红晕又上来了,“你……”
司马煜看着吃瘪的言芷画,心情大好,一手抱起言芷画,往房里走去。
言芷画不断地挣扎着,却抵不过他的力道,看着怀里不老实的言芷画,司马煜警告道,“别动!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面对司马煜的威胁,言芷画没有妥协,依旧挣扎着,司马煜无奈,威胁不成的他只能紧紧地抱着言芷画。
幸好路程不远,很快就走到妇人给他们准备的草房子,看着木板床上还以一床还算崭新的被子。
原本正闹着的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立刻明白,这被子定是妇人留着给自己丈夫的,今日却拿出来给他们两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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