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位官差就位,大家又将目光转回了温情身上,都在好奇究竟这位小姑娘所说的“拷问地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拷问法。
温情对宁墨耳语了两句,然后就看见宁墨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根木棍来。
“喂,你们不是说要拷问大地吗,怎么半天了还不开始?难道这只是你们口头上的缓兵之计而已?哈哈哈,如果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伎俩来,那就早些给我们道个歉,把我们心情哄好了,自会原谅你们的,另外,趁早快些把属于我们的地方腾出来还给我们!”
面对一群胡搅蛮缠之人,周渊见尽管心里对温情有信心,但仍是忍不住暗暗地替她捏了一把汗。
温情手里提着棍子,缓步往前走了几米,似乎是畏惧她周身凛然的气势,原本站在原地的人,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给温情让开一小片空地出来。
站定在当地,温情微微眯缝起眼睛,用力挥起木棍往地面击打。
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击打着地面,温情还一边嘴上大声地骂骂咧咧:“你这大地哦,好歹也属于人们崇敬的神,为何不告诉我们此事何人所说为真,何人所说为假?说真话的人,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平平安安,说假话的人哟,那咱们就祝他们走路跌撞喝水塞牙吃饭噎住……”
听了温情这一番诅咒似的喃喃自语,“菜农”中有两三个‘女’子坐立难安,不断地拿眼去瞟温情,面‘色’有些畏惧。
好一番击打之后,温情累得已是气喘吁吁了,将木棍‘交’给宁墨,自己累得暂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家看着温情击打了好一会儿地面,每人都怀着别样的心思在猜测。
日间本就信鬼神仙佛一类的人,期待着温情击打过地面之后会出现鬼神,向众人说明孰对孰错。
从不相信鬼神仙佛的人呢,则觉得这是温情在故‘弄’玄虚,大但这故‘弄’玄虚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目的,却又让人雾里看‘花’,不明所以。
大家都炯炯有神地集中心神盯住温情,期待着她能够给出一个完满的解释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沉不住气了,抢先呛声道:“哼,我还以为你能招出什么样的鬼神来呢,结果你打了一阵,什么也没能拷问出来,纯属是‘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温情缓了一口气,轻蔑一笑,用脚尖拨了拨地面,轻飘飘地讲:“到底是不是‘浪’费时间,大家自会有评判,可由不得你一面之词,就将所有的对错都断定了。”
大家都随着温情的脚尖划过之处看过去,只见地面上浮着些微的白‘色’粉末问。
凝神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认出来了,拍手惊叫道:“是盐,这地上的白‘色’粉末是盐!”
有围观的老者为了求证,三步并作两步拨开面前的人群,弯腰蹲身,伸出两根手指在地面上的白‘色’粉末上滑过。然后卷回手指伸进嘴里尝了尝,颔首肯定地道:“的确是盐,不信大家可以亲自尝一尝。”
那被请来的官差左看看又瞧瞧,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宁墨这般的粗神经都看不下去了,跃到他的面前来,解释道:“我家姑娘击打地面,出现了这些盐,说明这地儿真如我们说的那样,是官府每逢赶集日用来造福百姓卖盐的地方,日积月累才会在地面的缝隙中留下这么多盐屑,懂了吧,官差大哥?所以啊,对面那一群‘菜农’们说他们长年累月都在此卖菜,完全是假话!”
官差依旧一脸的懵懵懂懂,木然地道:“这儿本就是官府赶集日用来卖盐的,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卖菜了?我不过是请了几天假回老家一趟,怎么回来就变了呢,也没有接到上级的通知啊。”
温情颔首一笑,安慰那一头雾水的官差:“这位官差大哥,如果您在我验证之前讲这一番话,这些围观群众定然会以为你和咱们串通起来糊‘弄’他们的。”
那官差也见多了人情世故,不会不懂温情话中的含义,也跟着朗声笑起来。他知晓侯府夫人的身份地位有多么重要,因而并未将这看做是小事一件,立刻表示要将这一群牛闹事的所谓“菜农”带回去,以“扰‘乱’城‘门’安全”为由好好拷问一番。
“好好关押着就行了,没侯府的命令谁也不能见他们,晚些时候侯府自会有人来接手。”待官差押了人要走的时候,温情小声地提醒道。
虽然不知道温情的身份,但见能够拿出令牌的简阳公主和侯府嫡长子两位主子,对她的话都默认了,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官差连忙答应下来,保证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
应付完这一场‘骚’‘乱’,布施总算是又能得以进行下去。
不远的一家店里,周慧兰冷眼看着温情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事情,心中恨意翻滚难耐。“哼,今儿我整不死你,也要累死你!”紧接着,她又向身边跟随的‘侍’从下了命令,“咱们的人立刻撤走,第三轮可以上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话中有话
眼看着布施又开始回到正轨上来,温情一行人都感觉舒心了不少,相视一笑。 *79&
简阳公主有感而发,不由唏嘘地叹道:“唉,这世道真是让人想要做点好事也为难……”
温情和周渊见已经猜到了,此事多半是二房的人搞出来的,不由互看了一眼,讳莫如深地附和着简阳公主的话点点头。
仅仅一个上午而已,温情一行人就成东成西地跑来跑去,此刻虽然把事情解决了,但人也深感疲惫不堪。周渊见看在眼里,便计上心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酒家,提议大家去小酒家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反正布施现场有侯府的奴仆们在看守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温情不甚放心,反复叮嘱留守在当地的侯府小厮,一有什么不对劲的风吹草动,就立刻赶去小酒家通知他们。
“嗨,你放心好啦,我们去的酒家离这儿也不远,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到了。再说了,有你温姑娘坐镇在此,势如破竹连连安定了他们的两大‘乱’子,他们一听你的大名就如雷贯耳,哪里还敢上来捣‘乱’哦……”宁墨调侃道,他本以为在主子面前这般讲,会逗得温情脸红,哪知面前的‘女’子却一如既往的淡然镇静。
白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宁墨一眼,温情先是周到地叮嘱完小厮们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再转过身来,低低地向主子解释道:“依奴婢看呐,这幕后的主使虽然不能确定是谁,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来者不善!所以奴婢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
简阳公主对温情这样的想法很是赞赏,而宁墨又是从小与周渊见一起长大的,与她这个侯府夫人也甚为熟悉,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把宁墨看成是半个儿子,抬手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额头:“你看看人家温姑娘,好像还比你年岁略小一些呢,但是做事谋略,却高出你一大截!”
宁墨吐了吐舌头,向温情做了个鬼脸,附和着讲:“是了是了,现在啊温姑娘可是夫人的新宠,我这般没脑子的人还是滚回去做个小厮好咧。”
“贫嘴!”知道宁墨只是口头上开个玩笑而已,简阳公主啐了他一口,扯了一把他的袖子,招呼大家道,“忙活了一上午,也出了不少的岔子,索‘性’都摆平了,大家都好生休息休息吧。”
周渊见方才一直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宁墨和自己娘亲以及温情三人笑闹,脸上浮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一听简阳公主说走,顺势就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了起来。
来到离布施地点不远的小酒家,温情不由迎着灿烂的眼光微微仰头去看那酒家的名字——“鲁家酒”。
周渊见回头的时候,正巧瞧见‘女’子微微绽开的笑容,一时看的有些愣住了。
明眸善睐,巧笑倩兮,放腹水一幅清淡的水墨山水画,初看的时候以为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越看心中却越是欢喜,越看越觉得这幅画愈加地动人。
收回眼神的时候,温情撞见周渊见正在看着自己,不由耳根子忽而一热,讪讪地指了指酒家的那块牌子,道:“喏,少爷也觉得很有意思吧?”
随着温情纤细的手指望去,周渊见自然也瞧见了“鲁家酒”这三个大大的烫金字印在招牌上,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讲:“是‘挺’有意思的。”
而后,他敛回心神,大步流星地转身走了进去。
温情也不明白,为何方才不过是与周渊见对视了一眼,脸上忽然就开始发热起来,但她秉承着想不通的事情就暂且不要去想的思维,甩了甩头,让意识清明起来。
走进小酒家,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此刻虽然正是午饭时分,但酒家里的生意并不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坐着在喝酒。
心中隐隐地浮上些许不安,温情眉眼一抬,趁酒家掌柜上前来招呼他们的时候,便发问了:“老板,为何你这酒家位置不错,装修也好,却正当午饭时分没几个人光顾呢?可是这酒水膳食不好?”
温情不得不多存个心眼,和她一起用餐的有周渊见和简阳公主,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主儿,万一他们挑了一家不好的酒家,让这俩主子吃出了问题,少不得自己也会被牵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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