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走到青儿面前,同样赏了她一个大耳光。
然后厉声喝斥道:“你个狼心狗肺的奴才,本少奶奶,平日里是怎么苦口婆心地教导你们的: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枉顾我费了这些年的口舌,原来你们一个个,都将它当成耳旁风了。好,很好……!”
大少奶奶说到愤怒处,情绪激动的走到青儿的身后,抬起腿来,朝着青儿的屁股,用尽全身的力气,左一脚右一脚地踢着。
边踢还一边红着眼睛,大声咆哮道:“说,你这般胡作非为,所为何来?”
青儿不敢躲避大少奶奶的责打,只能挺住身子,咬着牙承受着她的踢打。
大少奶奶暴怒地责问她,为什么要这般做,青儿知道,这便是整个郭府主子和奴才们,都想知道的答案。
大少奶奶既然当着众人的面,问出这句话来,那便是必须要回答的。
等到大少奶奶踢累了,停下来,用双手扶住自己的腰身,大口喘气的时候。
青儿咽了口唾沫,十分害怕地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管家扶到石凳上坐下来的,郭老爷子和郭老太太,支支唔唔地开口道:
“青儿,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再磨蹭,看老子拔下你的舌头!”郭老爷子不耐烦地,发出了一声怒吼。
这些奴才们当真是胆大妄为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郭府岂能容忍你们,如此的兴风作浪!
青儿吓得一下子又趴到了地上,这会儿再也不敢慢吞吞的了。
只见她咬了咬嘴唇,赶紧开口道:“是因为,青儿怕二姨娘,仗着生下了金锁,母凭子贵,以后取代了大少奶奶的位子。青儿不是胡乱猜测的,是青儿亲眼所见到的。因为自打金锁出世以后,大少爷,对二姨娘的疼爱和关心,远远地超过了大少奶奶您。”
蒋碧荣故作深情地看了一眼大少爷,然后回头怒斥道:“胡说!本少奶奶在府中孝敬长辈,善待下人。温良谦恭,贤淑练达。我的为人,众人皆是看在眼里的。大少爷对我情深意重,一直对我都是疼在心里,不溢于言表的。你们这些奴才,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他怎么就会因为二姨娘,生了个儿子,便让她母凭子贵,压我一头啊。我毕竟是他三媒六礼,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啊!老祖宗、公公和大少爷,如何会轻慢于我呢?这不合礼数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们郭府呢?
何况,我蒋碧荣将金锁视为已出,比对自己亲生的三个闺女,付出的爱还要多。金锁也早以将我视为他的亲生母亲,他与自己的娘亲,还没有与我这般亲密。你说,我用得着让你们,使用这种不齿的手段,来帮助我稳固地位吗?”
蒋碧荣这番话,大得人心,围观的人们,都纷纷点头认可。
她平日在府中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果然与她此番说辞是丝毫不差。就连郭老爷子、郭老太太,还有蒋碧荣的公公婆婆,都点着头欣然认可。
蒋碧荣说到激动处,伸手抓住青儿的衣襟,用尽力气摇晃起来,一副恨不得要将她掐死的样子。
青儿害怕地缩着身子,不甘心地表起忠心来:“青儿我没有旁的本领,也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报答大少奶奶的恩情。”
蒋碧荣将脸色和缓了一下,故意长长的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我的陪嫁丫鬟,在很小的年纪,便跟着我来到了这里,相处时间久了,自然如同亲人一般,所以你忠心护主,并无可厚非,但也不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法啊。”
说完,她还专门加大了音量,用十分自责的口气,对众人检讨起来:
“祖父祖母、公公婆婆,我蒋碧荣愧对您们啊,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家奴。让府上这些年,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弄的是家无宁日。这是我的不对,请您们重重地责罚,我这个不称职的儿媳吧!”
说完这句后,她马上便将话锋一转:“不过呢,好在此事在今夜真相大白了。虽然晚了点,但二姨娘终究没事,也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大少爷,您派几个男仆,将这三个恶人送去官府,让官府来严惩她们吧。天色不早了,大伙都散了吧。”
吟儿听罢,心中发出一阵大笑,好个蒋碧荣,这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你一身的血债,岂能让你如此轻松就开脱掉。这个世道是有天理的,你蒋碧荣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麟世子,此时的想法,完全就跟佳吟想的分毫不差。他岂能就让蒋碧荣这条泥鳅,轻易溜掉。
只见麟世子飞身一跳,便自树上悄无声息降落了下来,隐在人群最后边的阴影处。
他已经退去了阿牛的易容,还原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站在人群的最后边,因为有阴影作掩护,加之人们的注意力,全都在蒋碧荣和青儿她们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将自己的想法,丝丝缕缕地送进了郭二少的耳朵里,说完之后,才开始给二少安排任务:
“让你家老爷子直接审问,不要让蒋碧荣将话题带歪。她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惹想以后府上真正安宁,今晚便要对她进行穷追猛打。”
第六三三章 小田反水
郭二少爷对空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同老管家耳语了几句。
老管家扒开众人,走到院门口,朝着静候在门外的几个仆人招了招手。
看到老管家叫他们过去,那几个仆人,便押着一名小厮和一名丫鬟,走进院子里来。
管家招呼大家让出一条路来,然后一干人等,便走到了郭老爷子面前停住。
正在侥幸已经过关的蒋碧荣,看见被押的那两个人,顿时脸色大变。
这时候,遮闭着月亮的厚厚云层已经散开了,将院子里照得明亮了许多。
蒋碧荣那张脸,惨白惨白的,比青儿他们刚才脸上贴的鬼脸,还要苍白几分。
郭二少走到郭老爷子身边说道:“祖父,这些年,咱们郭府出了许多离奇的死亡事件,只怕也与这帮恶奴脱不了干系,今晚便是真象昭白之时。
他们仅凭这几句话,便想蒙混过关,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了?是不是认为,我们府上的人都是笨蛋?是不是想欺负我们府上无能人啊?”
郭老爷子一生精明,早就对大孙儿房中,发生的一连串怪事,有过思考和想法。
只是奈何请来官府,官老爷都没有能够找到任何证据。
官兵撤走之后,府上管事的人,也是感到一筹莫展,无从下手。
不知道线索从哪里去找,也不知道应当怀疑何人,这才不了了之的拖着。
今天既然出了这件事,那么,将前后所发生的事情,一联系起来,果然没有那般简单。
真象似乎触手可及,断没有放弃的道理。
二孙子的这番话,算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这些年,郭府一连串死人的事情,让他在以往的生意伙伴们面前,总生出抬不起头,又羞于启齿的。
纵然人家表达出真诚的关怀,他也是选择默然,家丑不可外扬啊。
老爷子也是知道的,出了那些命案和闹鬼之事后,云绮县城的人们,都在私下里议论,说郭府的风水有问题。
想当初,本老爷自棠棣乡起家后,在决定进城定居之时,便郑重地请过风水先生,看过以后确定此地段为风水宝地,才下决心高价给购买到手的。
几十年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哪里是风水不好啊?
但众口烁金,三人成虎啊!
何况,这十多年来,府上的确是不太平。以至于听到最后,连老爷子自己都默认了。许是这十多年来,自己将这里的好运都消耗殆尽了吧?
看今晚这个情形,怕不是风水的问题。
想到这里,老爷子精神为之一振。对头,本老爷我今天,便要亲自审问这三个恶仆,还郭府风水宝地的美誉。
郭老爷子眼色严厉地,扫了一眼那两个被押的丫鬟和小厮,然后朝郭平波发出了疑问:“平波,你倒是说说,他们二人因何被绑?”
二少爷回答道:“这个赵河是在西院往柴房上泼油,意图放火的时候,被巡院的仆人们抓住的。
祖母今晚为何会昏睡,就连院子里起火了都不知道。孙儿寻思着,显然就这不符合老人的习性嘛。老人们一般都惊醒,睡眠都是很浅的。
所以平波认为此事定有原由,便请人查验了祖母睡前,到底用了哪些茶水糕点。
这才查出了是丫鬟豆花,将送来的甜品里面,下了嗜睡的药粉才这样的。
一个纵火,一个下药,其目的很是明显,就是他俩合谋好了,他们是处心积虑地,想让老祖母葬身于火海啊!”
郭老太太听罢,后怕的浑身一阵哆嗦。刚才院子里面莫名的起火,已经令她很是害怕了。
现在又听到二孙儿说起,有人是存心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这着实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