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在碰到个救急的时候,便会跑来找刘氏和他的父亲出手帮忖一下。
刘氏是一个善良的妇人,从来不忍心拒绝别人的求助,常常会尽自己的所能,来为他人提供帮助,从不让来人空手而归。
村民们只要一提起,这善良的一家子,便会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来。
犹记得是五年前的春节前夕,准备与家人吃团年饭的郑大福,匆匆赶回家来。
他没想到刚刚前脚到家,后脚就跟来了几个人。
这伙人便是,这东宛村的村主赵闾山,和他府上的管家,还有几个跟班。
这村主突兀的登门造访,令郑大福感到甚为奇怪。
暗自思忖道:自打赎回老岳父和妻子的卖身契,解除了主仆关系的双方,便在庄上相安无事,彼此再也没有过任何的交集,各自相安无事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
他此番所为何事而来?这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赵老庄主从来就不是个良善之人。他的登门造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这里,郑大富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有预感,定然有不寻常的大事,要在今日发生。
郑刘氏周全地请赵村主在厅前落坐后,便一声不响地,垂手站立在自家男人身后。
这时候,上来一个伶俐的丫环端着一盏茶,大气不敢出的将茶盏放在老村主的面前后,便低着头退了下去。
那赵老庄主抬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大概是觉得茶汤的温度较高,并没有品尝,便将其放回了几案上。
他在此地一向霸气惯了,根本就不同这夫妻俩客气个啥,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上门的原因。
“哪个,大福啊,本庄主今日登门,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郑大福咽下一口茶水后,客气地回答道:“赵庄主此番屈尊寒舍,是看得起郑某,您老有话直说,不必同晚辈客气。”
赵庄主翻了翻眼睛,随后斜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便立刻咳嗽了一声接过话来:
“郑老板,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家大少爷在文贝郡购置了一所大宅子,又在其郊外购置了大量的田产。按照买卖双方立下的契约,大少爷要在这明日之前,将余下的银两,如数交给卖家。”
郑大福听了心中不免“咯蹬”了一下,这赵庄主今日上门来,原来是找自己借银两来的。
他在文贝城里做生意,因为与赵庄主的长子赵士安出自于一个村庄,所以对他还是有所关注的。
他曾经从生意上的合伙人那里听说过,说那赵士安为了买官,让老爹下了血本,购置了一栋大宅子和一些田产,送给了一位姓孟的乡绅,以求得他在朝廷做高官的堂兄,为他谋取了郡所主管税赋收缴的官职。
这可是个富得流油的职位,多少商人和土里拥有者,都希望管税收的小吏们能够高抬贵手,在征税的时候放一点点水,他们就可以少损失许多的银两和稻菽。
赵士安花重金贿赂的这位乡绅的堂兄,便是我们大家都熟悉的孟丞相。
郑大福还听说了,赵士安买官的事情,已经办妥当了。据说是过罢春节后,便可以上任了。
此番赵老庄主来借银两,定然是为了保证儿子的事情更为妥当,想以拜年的名义,再砸些钱财进去,以保证万无一失呗。
自己的妻儿老小,住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在城内的生意,日后还得归他家老大的管着,郑大福是不敢得罪眼前这位主的。
容不得郑大福做长久的考虑,赵老村主此时也开口了,口气带着明显的不满情绪:
“郑老板可有听明白老管家的话?是不是有困难不想借?本庄主可是听说,你在都城的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啊。”
郑大福有些尴尬了:“哪里,哪里,老庄主何来此言?您老亲自上门,是看得起晚辈,晚辈荣幸之至!不知,您老需要多少?”
赵老庄主也不等管家开口了,将茶杯朝案几上一放,然后伸出右手,竖起食指道:“只是救个急罢了,并不多,一千金便可!”
第五三六章 风水宝地
“一千金?”郑大福夫妻俩,同时惊叫了起来。
那郑大福更是被一口茶水,呛得咳嗽了半天,还是自家女人伸出手来,在他的后背抚拍了半天,方才平息下来。
一千金?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啦?
拚死拚活,抛家弃口地做了这些年的生意,我郑大福充其量,也只算得上一个小老板。
在生意场上,夹着尾巴做人,累死累活这些年,手头上也不过刚好积攒了这个数。
难不成这个老家伙派人摸过自已的家底?这么巧,有多少他刚好借多少。
本来郑大福是打定了主意,象征性的拿点银子出来,打发他们的。
看这情形,不是个能糊弄的过去的主啊。
借吧,那老家伙可是心狠手辣的很,什么事情他都做得出来的。假如来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便如何是好?
赵老庄主看见郑大福那一副作难的样子,明白他在犹豫什么。
虽然心中十分恼怒,但是又因为要等着用钱,便不好发作。
于是,暗暗地朝老管家使了个眼色,老管家接受到暗示,便明白了主子是打算按照出门之前,商量好的第二套计划执行。
老管家假装略为思考了一下,才装出一副老好人的嘴脸,开口道:
“这样吧,郑老板,我家老爷是诚心与你结这个善缘。为了表示诚意,老夫我就替我家老爷做一会主。老夫想到了两个方法,你听后,取其一便可。”
郑大福听出了此话的意思,就是说,之所以给你两个办法,任选其一,那便是没有任何推脱的可能性,你必须要拿出这一千金来。
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妻子难过地点了点头。
没办法,这老庄主就是一个活阎王爷啊,假如你得罪了他,早晚让你全家尸骨无存!
“老管家请讲!”郑大福也是百般无奈的打算听听,是怎样的两个方法了。
“一个是给你写借据;另一个便是物货两清,老爷打算将庄外南边的那座山丘,折价一千金抵给你。请郑老板决定,要选择那个?”
做生意的人,就是脑瓜子聪慧,转起来飞快,老管家话音刚落,郑大富的主意便已经拿定了。
当然是拿到那座山为上策,起码也是看得见的一个产业嘛,说不定是一只招财的老母鸡,只要咱勤劳开垦、悉心经营照料的话,说不定会下出一只只金蛋来。
如果只是拿个借据在手,不仅有丢失,毁损的可能性,还有被那个老不要脸翻脸不认帐的可能性。
这种事情,他可是干过好几回,在这方圆百里,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打定好主意后,郑大福开口了,他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这样吧,老庄主,晚辈决定选择那座山丘,现在就可以钱货两清,”
郑大福取出一千金票,老管家收下金票,将山岭的地契交到了郑大福的手中。
这件事情双方成交后,便各自又相安无事的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来。
郑大福在拿到那座山岭后,很有经营头脑的他,便根据当地的气候和土壤,拟定好了经营计划。
他亲自跑了三趟东南部地区,购来了大批的名贵紫檀木树苗,然后雇佣了大批的雇工,热热闹闹地,在山上大面积的种植了起来。
没过多久,那座由来被老庄主,当成荒芫之地的山岭,很快便焕发出勃勃生机。
那老庄主由来是个喜欢害红眼病的人,眼见得郑老板大张旗鼓的种植紫檀木,便也眼热起来,也在他名下的其他山岭上,将庄上的奴隶们,全部弄到山上,大量的植起紫檀木树苗来。
眨眼之间,几个月便过去了,郑大福山上的树苗全部存活了下来,而老庄主山上的树苗,却全部枯萎死亡。
老庄主那叫一个肉疼啊,可知那树苗极其珍贵,不容易定到树苗不说,还老贵。这笔损失让老庄主辗转了几个夜晚,硬是没合过眼。
他不服气啊,都是同样的方法栽种下去的,凭啥他郑家的就活的好好的?
第二天春上,老庄家又命人在山上重新种植了一遍,但是,结果又悲剧了。
第三年的春上,由来不服输的老庄主,秉着不信邪的态度,又差人在自家山上种满了树苗,但无奈奇迹并没有出现,老天爷回馈给他的,还是满山的枯萎。
老庄主气得吐了一口老血后,再也没有斗志去拚了。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老管家便帮忙分析,说又可能是因为风水的原因。
庄主便请来了一位阴阳先生,亲自陪着来到山上,拿着罗盘四处进行勘查。
最后的结果,果然同老管家预料的那般,这座山上风水不好,根本就是一座种什么,死什么的荒山而已。
送走阴阳先生后,老庄家懊恼地,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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