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柳元,你可知本朝的律法,凡不孝者,但凡被府中长辈状告忤逆者,是要被当堂杖责至死的,你就不想向母亲认错,求得她的原谅吗?”
司徒郡守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地,就听见那妇人,用极其尖锐的嗓音喊叫起来:
“郡守大人不必起那恻隐之心!这个浑小子,早已伤透了民妇的心,纵是他今日千般哀求,民妇也绝计不会饶过他。还请郡守大人尽快施刑,以示严惩!以儆效尤!”
这时候,从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唏嘘声,这个美丽的少妇,好狠的心啊!
即便是儿子有万般不是,也不至于催着郡守大人施刑,
迫不及待的取他的性命吧?虎毒尚且不食其子,她这是一心想要儿子的命啊!有没有搞错?
这位可怜的少年,真的是她亲生的儿子?不是自街面上捡回家的?
“少年柳元,本郡守再问你一遍,当真不向母亲哀求,得到母亲的原谅,从而撤掉诉状?”
小少年转过身来,朝着母亲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
表示叩谢了,母亲十二年来的养育之恩,然后,扭正身子,对着郡守大人道:
“一切都是柳元的错,伤了母亲的心,罪不可赎。请郡守大人行刑吧!”
“既然如此,本郡守便要执行当朝律法了,柳潘氏,准备为儿子收尸吧。”
这时候,走出来两名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衙役,将小少年架起来后,用粗壮的手臂将孩子按在条凳上;
另外又走过来两名同样建硕的衙役,手持着碗口粗的刑棍,准备施刑了。
就在那两个壮汉抢起刑棍,朝小孩的身上招呼的时候,自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一位模样极其慈爱的老奶奶,颤颤微微面对着司徒郡守,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顿时,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位妇人,也冲上前都在郡守大人面前跪下了,异口同声地哀求道:
“请郡守大人手下留情啊,那还是一个孩子啊!郡守大人明鉴,柳元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平时很乖巧懂事的,并不像是个忤逆的孩子啊!”
第四二零章 狠毒叔父
众人的跪求,让司徒大人的恻隐之心泛滥起来,再看一眼实在年幼的小少年,心中不免长叹了一口气,那孱弱的小身板,将如何受得住这两位壮汉的杖刑?
只是纵然即刻有万般的同情,但也不能不执行律法啊。
司徒大人对着站立在身后的师爷发问道:“林师爷,谈谈你的看法?”
林师爷弓着身子回答道:“回郡守大人的话,想那柳元尚没满十二岁,按照律法规定,十二岁之前所犯过错,若能得到当事人谅解,是可以不予追究的。”
司徒大人点了点他,然后欠起身子,再次对小少年说道:
“柳元,本郡守再给你一次机会,向你母亲道歉,求得她的当堂谅解!”
那少妇一听司徒大人的话,便彻底着急起来,原本跪着的她,猛地一下子跳将起来,用颤抖的手逐个地指着那群跪在地上,为她儿子求情的那帮街坊邻居们,恶狠狠地吼叫着:
“本妇人这个挨千刀的儿子,他的死活与你们有何关系?你们都给我滚开,他是死有余辜的,不要你们瞎操心!”
那位慈爱的老奶奶,伸出手指着那位妇人道:
“柳潘氏,他可是你亲生的骨血,也是你过世的男人,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你当真要这般狠心,一心要夺了他的性命么?”
那少妇扁了扁嘴,冷笑地看着老奶奶道:“我说张家老婆子,这是我柳家之事,与你何干,要你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时候,人群中又起了一阵骚动,一位模样十分俊朗的青年男子,带着几个精壮的汉子,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大模大样的走进厅堂。
只见那青年男子与少妇,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
少妇用焦虑的神色,朝他微微摇了一下头,又将眼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儿子身上。
那青年男子,便也顺着她的眼光,朝着那位小少年,扫了一眼后,情绪明显的很是焦躁。
“来者何人?何故带人闯入,滋扰本郡守审案?”
司徒大人,将惊堂木狠狠一拍后,冲着那位青年男子,大声喝斥起来。
青年男子赶紧跪下,向郡守大人施礼后,道:
“回郡守大人的话,小民文华,乃柳元之叔父。因柳元犯下忤逆母亲之不孝大罪。在下料定,公正严明的郡守大人,定然会严惩这种恶人的。身为叔父,此刻是来为不孝之侄收尸的。”
人群众中又出现了一阵骚乱,他们都在替小少年感到悲哀。有一个狠心的母亲,又来了一位恶毒的叔父。他们两人是巴不得,这位小少年分分钟丢掉性命啊!
小少年,你的小命,当真要在今日玩完呀!
郡守大人,也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了这位狠心的叔父几眼。但是人家说的也没有错,司徒郡守只好无可奈何地将签牌抽出来,将签牌朝地上一扔,闭着眼睛下了命令:“行刑吧!”
听到郡守大人的命令后,两名健壮的衙役,便抡起大棒,朝着小少年稚嫩的身体上,你一棍我一棍的行起刑来。
少年紧紧咬住牙齿,承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硬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围观的人群里,又出现一阵骚动,人们都叹息着,将头垂下紧闭起双眼,实在不忍看小少年被打的惨状。
第四二一章 梓麟审案
一直隐在人群中,观摩审案的梓麟和佳吟,两人心里已经同时将案情的真象,给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
同时会心的看了一眼,佳吟用手对麟世子,做了个请的手式。
意思是:麟哥哥,这次就由你出面,来揭晓案子的真象吧。
麟世子温润的一笑,对着女孩儿点了点头,朝着司徒大人大喝一声:“郡守大人,请暂停行刑。此案疑点太多,尚需进一步调查核实!”
那司徒大人抬眼一望,天哪,居然是?居然是?郡守大人抬起手袖,擦了擦眼睛,再定睛一看,没错,果然是!
果然是福王爷府中,那位惊才绝艳的世子爷。司徒大人不敢怠慢,正欲起身行礼,却被麟世子一个手式制止了。
他看懂了麟世子的手式,意思是,此时应当继续审案,其他无关的事情稍后再说。
麟世子负着手,走到郡守大人的面前,司徒大人不动声色地给他作了个揖,然后假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道:“这位公子有何见底,但说无妨。”
梓麟转过身,面朝着围观的群众,然后怜惜地看了眼,一身血迹的小少年。
没有丝毫的繁文缛节,语惊四座的直接开口道:
“请郡守大人,将这一对奸夫**拿下!并当堂释放,这位世上最为孝顺的少年柳元。”
那位柳潘氏活了将近三十年,从不曾见过如此俊美,风姿卓然的美好公子。
她居然盯着那位冰冷如霜雪的公子,怔怔地发起呆来,神思恍惚了许久。这种时刻还能发花痴,也算得上人间极品了。
直到那位自称小少年叔父的男子,带着浓浓的醋意,朝着她大力的咳嗽了几声后,方才回过神来。
是呀,此时最要紧的事情,便是想办法,赶紧让郡守大人将案子尽快地了结哪里是发花痴的时候?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柳潘氏,想起方才白衣公子说过的话,不由得心虚的起来,整个身子因害怕而发起颤来,她不断地提升自己,此刻要镇定才行。
她快速的眨动了几下眼睛,哆嗦着不受控制的嗓音,对着麟世子大声狂叫道:
“我说这位公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儿子不孝,交由国家律法来处置,民妇有何过失?凭什么被你指责?你这般指控我们叔嫂,有何证据?可知诽谤之罪,也是要坐牢的!”
柳元的叔父更是恶狠狠的冲到麟世子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语气中明显带着威胁地成份道:
“我说这位公子,听你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可知出门在外,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常言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祸从口入这句话,想必公子是听说过的。我也是看在你年纪还太小的份儿,好言劝你一句罢了。”
不得了啊,这手指都快点到麟世子的鼻子上了,司徒大人急了,他狠狠地将惊堂木往案上一拍:
“放肆!可知这位白衣公子,岂是你等可以随便指责的?来人啊,将这刁民给本官拿下。”
这时候,上来两名衙役,扭着柳元叔父的胳膊,将他架到一边。
第四二二章 关键之处
夏梓麟连看一眼那个渣渣的兴趣都没有,他依然表情平静,冷着那张俊俏的脸,目不斜视,直盯着司徒大人,徐徐道来:
“郡守大人您可听仔细了,依本公子的观察,发现那妇人的指控完全失实。”
被两名衙役控制住,但并不老实的文华,听到白衣公子这一句话,马上停止了挣扎,眼神飘浮而又紧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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