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班主与一众人,各各表现出诧异的神情。薛博士她,她说她会南戏?怎么可能啊?她不是在皇都长大的么?正常思维来想,她连听过一次正宗南戏的机会都不可能有啊。
一直静听在一旁的麟世子听罢,也是大吃了一惊,眼睛连眨直眨地盯着女孩儿。
皇都与郁州相隔云端,且皇都历来都是雅音盛行,从皇室到百姓,津津乐道的都不过是云剧而已。许多皇都的普通百姓,活到老都不曾听说过,这世上还有叫南戏的戏种。
自己可是在郁州郡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这南北的语音差别极大,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根本连南方的方言都听不懂,这自小在皇都长大的女孩儿,她怎么可能会唱那方言味极浓的南戏呢?
简单不可思议,佳吟究竟是于何时,习练过这南戏的?
第三二三章 盲目崇拜
“吟儿有习练过南戏吗?为何梓麟从未曾听说过?放眼这皇都,并不曾有南戏表演的班底,吟儿于何时何地师承何人?”
由于太过震惊,梓麟一开口,便如同发连珠炮一般,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来。
佳吟从容地抿唇一笑:“麟哥哥有所不知,佳吟尚在幼童时期,便师承一位德高望重的南戏大家。只是因为情况特殊,恩师令吟儿发下重誓,不得在人前暴露师傅名讳。故而,佳吟只是偷偷习练,知之者甚少。”
“原来如此!”梓麟点点头,相信了她的话。反正,吟儿说什么他都是信的,这叫盲目崇拜!
佳吟又对着雅仪和阮班主,谦逊的道:
“虽然说,本小姐打小就开始习练,但到底无有严师,时刻督促于身旁。因而,在许多细节上,表演起来还是不尽人意的。故而,本小姐有意请上官小姐,指导一二,不知可行否?”
努力唱好南戏,才是对妈妈最好的怀念。这是佳吟此刻,刚刚生出来的强烈愿望。
佳吟一身独特的风华气质,早就吸引了上官雅仪,如今,见她竟然不顾高贵的身份,不耻下问,虚心向自己讨教,心中已然狂喜,哪里还有不情愿的道理。
只见她兴奋地起身,一把抓住佳吟柔软的小手,对着她频频点起头来:“好呀,好呀,薛博士既然说,对南戏表演颇有心得,那便定然是位高手。雅仪可不敢在薛博士面前,谈指导二字。以后我们便互相切磋,共商技艺就好。”
佳吟拿出一个戏本,复请上官小姐坐下后,便不急不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本小姐手里刚好有个戏本,叫《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戏本,描写了一段扣人心弦的爱情绝唱。我将其中的这段《十八相送》选出来,欲与上官小姐合作,排演出一段折子戏,然后参加此次展演,可好?”
说完,用一双美眸,恳切的注视着上官小姐。
啊,有精彩的戏本!上官小姐迫不及待的接过戏本,翻开首页起来,很快,便沉醉在剧情中不能自拔。
快速浏览完毕,上官小姐拉着佳吟的手,情绪十分激动的说:“当真是一出精妙绝伦的千古绝唱,相信一旦上演,定然能引起轰动。好,我同意排练。”
那阮班主一听说有好的戏本子,而且雅仪看了之后,都表演的如此激动,顿时眼睛发光,急不可待的将戏本拿过来,了起来。
佳吟并没有激动的雅仪所感染,她早就知道,拿出这个戏本子,莫说雅仪小姐会激动,这边整个戏班都会震撼的:“那这样吧,梁山伯就由本小姐来反串,上官小姐还是演花旦。如何?”
“如此甚好,能与薛小姐同台演出,实乃三生有幸,求之不得,此举甚合我心愿。”上官小姐笑靥如花的,频频点头赞同。
“如此,明日一早,我们便开始排练吧。为了不影响你们正常的日程安排。以后,我们便每日上午进行排练可好?”
“这般安排时间最好,分工合作,互不影响。”阮班主也对此番安排,表示赞同。
“那好,合作愉快!”两位姑娘的小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三二四章 绞尽脑汁
话说吟儿这个建议,阮班主听后是最高兴的一个。且不论薛博士唱的好不好,只要她加入到南戏班来亲自表演,定然会吸引众人的眼球。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单凭这一条,就足以让天下人高看本戏班了。
那等于就是说,不用自己刻意宣传,薛博士的名气就是最好的宣传。
这样每日的凌晨,佳吟便来到桃李园,同上官小姐一道,开始了认真的排练不提。
且说那日孟文涛在桃李园,因佳吟和梓麟的到来,狼狈逃窜离开后。一直都念念不忘的,掂记着上官小姐那清秀娇俏的小模样。
以至于连日来,皆是寝食难安,相思难耐。大约就是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每每忆起自己仗势欺人,大耍淫威,试图用显赫的家世,来逼上官小姐就范时,人家姑娘横眉冷对,视自己如无物的情景时,孟公子心中就感觉堵得慌。
一个戏子,也敢无视本公子!本公子可是堂堂右相家的嫡长子!今日看得起你,才上门纠缠的。
放眼整个苍云国,只要本公子愿意,不知有多少美丽女子,主动投怀送抱来,本公子还懒得去回应。你一个戏子摆的是甚谱?
且看本公子的手段,定要将你弄到手。弄到手后,等新鲜感一过,便要让你知道本公子的无情。孟公子此刻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收敛了一下心思,握了握拳后,又仔细将形势分析了一番。
虽然那天薛佳吟那个臭丫头,替你出了头,那也只能说你那天是运气好吧,刚好碰见有人出手相救。
本公子还就不信了,那薛博士会整天守着你一个戏子?她会派出人手来,天天守护着你?想都不用想这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嘛!这苍云国有多少国家大事等着她去费脑汁,你一个戏子,她还真能将你当回事?
等本公子将你弄到手,身败名裂之后,即使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上官雅仪,你且等着,本公子定要将你拿下。俘获不了你一个黄毛丫头,那本公子也枉在风月场所,混了这许多年了。
他决定去找父亲商量,只要父亲同意,自己将那上官小姐抬进府来做妾室,那一切都好办啦。
说办就办,孟公子激动的脚下生风,朝着父亲的书房就奔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父亲的书房。举手轻轻叩了几下门,好似听见父亲叫进去的声音,便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原来是二殿下又在书房和父亲议事来着。
走进门来的孟公子,见二皇子同父亲坐在案前,笑容满面,相谈甚欢。进门时,刚好听到父亲,正对二殿下说的这句话。
“二殿下放心吧,微臣一定安排人手将那笔款项,尽快取出来交到您手里。”
孟公子听门房提起过,说二皇子近来与父亲交往甚密。每次一来,二人就关在书房内,密谈许久,好似在谋划一件大事。
他原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对朝堂的事情从不上心,所以,也就听之任之罢了。
极尽讨好的堆起满脸媚笑,上前给二皇子施了一礼后,转身对父亲发问:“儿子来的不是时候吧?对不起,打短你们谈兴了。”
二皇子温和地笑笑:“无妨,本皇子只是来坐坐,与令尊天南地北,信马由缰的随意扯些闲话罢了。”
第三二五章 自甘下贱
孟相接过婢女刚换的热茶,优雅地吹了吹茶沫,轻轻地抿了一口后,转头询问儿子:“难得看到你一脸郑重,说吧,找为父有何事?”
孟公子看了一眼二殿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当着二皇子的面开口。
“无事,且说吧,二殿下不是外人,说出来,没准还能给你意想不到的建议。”孟相看出了儿子的迟疑,便朝他摆了摆手,鼓励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他最清楚。即使一脸郑重,谈的也一定是与朝堂无关的事情。故而不用担心,他在二殿下面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见父亲如是说,孟公子便斟酌了一下,找了些合适的用词后,才强迫自己用缓慢的语气说道:
“父亲,孩儿前天去南广场看戏曲展演时,发现南戏班的那名主演小花旦,天生丽质,绝色动人,孩儿立马便被她深深吸引了。”
孟相深深看了一眼儿子:“所以呢?”
咬了咬嘴唇,孟公子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孩儿想请示父亲同意,将那小花旦抬进府来,做孩儿的侍妾。”
随着一声茶杯落地后碎裂的声音,孟相咆哮的声音也在书房内响起来:
“胡闹,你当真是越混越有出息了,以往胡来,尙在为父的忍耐范围之内。而今,你居然荒唐到,要将一个戏子抬进府来。你是不是打算将为父这张老脸丢尽了,才甘心啊?”
“父亲,你如若亲眼见到她,定然就不会看她不起了。那位小姐可是位冰清玉洁的好女孩。”孟公子还在努力,妄图说服父亲,接纳上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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