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属于她的香甜滋味还在唇齿间荡漾。
可惜她的牙关总是守的太紧,他刚想掠进去,就被她重重咬了一口。
这女人就如最烈的酒,驯服起来才有意思。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好歹本王也救了你,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张蔓儿都要被气笑了,愤怒让她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我巴不得你死,你别忘了,在战场上,我差点死在你的剑下。”
两人一开始就是敌对的,没什么其他可言。
蛮翼听闻失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看不出你很记仇,那好,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想杀了我,可以动手。不过,本王可是把话撂在这,若是本王不死,一定不会放过大盛,这场仗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张蔓儿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搭腔,而是在四处走了走,打量着身处的环境。
脚下是软绵的沙滩,夹带着细碎的石子,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面前是一条湍急悠长的河流。
顺着河流的方向眺望,像是连着大盛军营的那条河流。
张蔓儿沉思了下,等这两天养好了内伤,就逃走,眼下还是做一些打算才是。
想了想,她将倒地昏迷状的蛮翼费力扶起,发现他的整个背部几乎被细小的石子,磨的血肉模糊。
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见吭一声,倒是一条硬汉。
“不用扶,本王能走。”蛮翼对她回来扶他的举动,有些惊喜。
看来她终究没那么心狠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走路都颤颤的,还逞强?”张蔓儿翻了个白眼,眸光不屑,她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没良心的,若不是本王当了你的人肉垫子,你还能活着吗?”
“好,这个人情立马还你。”张蔓儿示意他靠在洞玄岩壁旁,伸手就扒掉他的外衣,里衣跟血黏在一起,脱不下来,直接用手哗啦一下撕开。
蜜色的肌肤在眼前晃动,后背的伤不忍直视,张蔓儿皱了皱眉,就着撕下的这块布条,拿去河边洗了洗。
拧干水,将伤口处的血迹简单清理一下,倒了大量的金疮药上去,止住了血,再用绷带环绕他胸口几圈。
蛮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着她手脚麻利,包扎的十分到位。
她认真的样子,睫毛翻飞,很是迷人。
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就这样扒了他的衣服,就……
张蔓儿觉察这道灼热的视线,不用抬头,也能猜到他此刻的想法。
色胚就是色胚,就会往某方面联想。
张蔓儿给绷带打结时,故意用了一下力,疼的蛮翼哼哼直叫:“轻点。”
这女人下手可真狠,想谋杀亲夫呢?
他就喜欢她的小手,在他背上忙碌,指尖偶尔轻点肌肤,带着酥麻的奇异感觉。
“我就重点,奉劝你别想太多,在我眼里你跟一头死猪没什么分别。”张蔓儿眼眸布满寒冰,声音冷冷道。
忙完一切,累的坐地上抹汗,眼睛还不忘狠狠瞪他。
她的冰冷,对别人或许有用,对蛮翼来说没什么杀伤力,反而觉得她很娇俏可爱。
他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绷带,掀了掀唇轻笑道:“嘴硬心软的女人,还不是舍不得本王死?”
面对他的得意,张蔓儿真想甩一巴掌过去。
不舍得他死,他是哪根筋搭错,才会这般认为的。
站在医者的角度上,救人不分国籍界限。
身为大盛的子民,跟蛮夷国有仇,张蔓儿应该一刀了结他。
刚她就仔细过,他的死并不能带来什么,不如用他当人质,逼迫蛮夷退兵,薛川在战场上冒了那么多险,不就是想擒王。
“你想多了,我救你是有企图的。”张蔓儿语气轻飘飘道。
斜了他一眼后,转身出了山洞,她要找一些食物果腹。
“你去哪?”看到她出走,蛮翼扯着破锣般的嗓音,急切的喊着,就像一个害怕被大人抛弃的孩子般。
张蔓儿没好气的回头:“当然是找吃的。”
找到的食物,她会一个人吃。
这两天,她养足精神跑路,而蛮翼饿上两天,身体虚弱无力,背上的伤势结痂,有强悍的轻功都使不出来。
这样的他跑不掉,只能被迫成为大盛的俘虏。
很快,张蔓儿出去晃了一圈,找了一些野果。
咯嘣咯嘣吃的欢快时,就见蛮翼眼巴巴的瞅着她,那可怜的小眼神,很希望张蔓儿良心突然发现,往他嘴里塞上一颗野果。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她一定还活着
望了半天,见张蔓儿只顾着自己吃,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不由的恼怒道:“蔓儿,我也饿了,快喂我吃。”
他的称呼不知不觉的变了,从本王变成我,从这女人变成了蔓儿。
张蔓儿原本不觉得这称呼有什么,可从他嘴里说出,那种变调的调侃意味,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蛮翼,请你搞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是人质,就做好饿肚子的觉悟,就算是几天不吃饭,你也死不了。”
张蔓儿讥笑的咧嘴,也不管对方如何干瞪眼,如何心生不满。
“你这人果然狠心。”蛮翼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天的时光很快一晃而过。
入夜,月色苍茫。
薛川没有出营帐,只是艰难的下床。
今日的伤口,已经换过药,整个人感觉好上许多。
他得知皇帝的从轻处罚,吊起的心放下不少。
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张蔓儿的半点消息,心又开始如放在锅里煎熬。
孙君浩不是去打听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薛川忐忑不安,心心念念惦记着张蔓儿的安全,以至于有人来探望他,对方说什么,他根本无心倾听。
“主子,你身体欠佳,还是回去躺着吧。”芦苇道。
此时的薛川坐在凳子上,手端着一碗水,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沉寂在自我的世界里,根本没留意到营帐内还有芦苇这个人。
芦苇见状,叹气了一口气,心里十分难受。
薛川也算是她主子,她理应好好照顾着。
见他穿的单薄,怕他着凉,芦苇拿了一件貉子披风给他披上,这披风正是张蔓儿批的那件。
“主子,你放心,主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薛川眸光空洞,麻木问道:“希望如此,蛮夷那边可有传来什么动静?”
大盛打了胜仗,接下来的仗如何打,对方如何应对,都需要探测一番。
芦苇如实道:“不知为何,蛮夷那边今日安静了一天,一点风声都没有,按道理,今日接着打才对。”
薛川眯了眯眸子,并没有掉眼轻心:“蛮夷军一向狡猾,这次吃了败仗,还指不定怎么翻盘。”
想到这,他眸光就凌厉起来,敢掠他的妻子,他得亲自上战场,继续跟对方较量。
这次的大盛开了个好头,接下来攻打蛮夷就会容易许多,但在战争还没有结束之前,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营帐的门帐被人掀开,伴随着一股冷风灌进来,一个欣长的身影闪现。
来人是孙君浩,他面色难看道:“师公,蛮夷军那边有消息,师父逃了,但……”
他抖着声音,几乎不成调,咬咬牙,这才接着道:“听蛮夷军说,师父掉落山崖死了。”
哐当一声,薛川只觉得脑中的某根弦断了,一向喜怒不形色的脸,立马崩塌了。
伴随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紧握着瓷碗的大手一用力,瓷碗瞬间四分五裂。
尖锐的瓷片划伤手心,鲜血一滴滴的洒落。
手心的疼,都比不上内心的刺痛,他抖着唇,脸色苍白:“不,这不可能。”
孙君浩也不愿相信,但这是事实,他刚得知这个情况时,不比薛川的状态好多少。
“师公,这个消息是大盛精兵,潜入蛮夷军营中打探到的。”
薛川手心布满了鲜血,一双眸子变得血红,如受伤的野兽,发出低低的嘶吼:“不可能,我不相信。”
蔓儿那么坚强乐观的性子,怎么会想到跳崖?
这一天一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蛮夷王掠她走是何用意?
一旁的芦苇,身子颤抖的不像话,久久才回过神来,看到孙君浩忙问:“那主子被掠走的这些时辰里,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孙君浩将打听到的消息如实说来:“具体不清楚,只听说那蛮夷王像是看上了师父。师父这个人,你们也知道,是个倔性子,不会轻易妥协,鬼点子也多,迷晕了两个守帐的士兵,就逃了出来。在逃亡的途中,宁愿死也不愿被抓,就,就跳崖了。”
师父的性子这么烈,这像是她会做的事。
“可恨,那个蛮夷王太卑鄙了,主子她……”芦苇说着就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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