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丝光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薛雪快速的捕捉到了。
看来这二嫂误打误撞喊的,有效果呢?
想不到这县衙的名头如此好用,连这几个黑衣人都能威慑。
看着爹娘惨白的脸,薛雪轻咳了一声道:“几位好汉,想必是有难事,这才起了打家劫舍,若是你们速速离开,作为县衙的少夫人,我就不追究了。”
薛雪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狐假虎威一次。
田氏这会身抖的跟什么似的,就差哭起来:“你们两个别添乱了,还嫌我们二老死的不够快吗?”
这语气在面对黑衣人时,就明显的弱了几分:“好汉饶命啊,我给钱还不行吗?那衣柜里有个红布包,值钱的东西全都在那,你们拿走吧,我也不报官了。”
田氏完这番话,心疼的在滴血,但是跟命相比,这些身外之外,也就咬咬牙能舍弃了。
好在只是二十两银,唯有留着命,才能收到薛雪的聘礼啊,有了聘礼后,也就能弥补今晚的损失了。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瞥了一下薛雪,李春香,田氏等人,越看越眼熟,好像是今日来衙门闹的那三个山里人。
不好,这大水冲了龙王庙,是县衙大人沾亲带故的人。
几个黑衣人对望了一眼,收敛了身上的杀气,收回刀剑,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翻窗而逃,很快就融入了无尽的夜色中。
田氏身一软,直接就晕了过去。
薛老头惊魂未定,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些孩们道:“这,刚才怎么回事?”
这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李春香拍着胸口,咋咋呼呼道:“妈呀,真是吓死人了,老薛家怎么招惹了这样的人,这些人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是想要做啥?还好这县衙大人的名头有用,不然咱们薛家就凶多吉少了。”
薛老头一双粗糙的手摸索着,从炕边的方桌上,摸到这杆旱烟,颤抖的点燃后,猛的抽了好几口,这才让心里平静了一些。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差点把他的魂都吓出来了,作为地道的庄稼人,天天跟田地打交道,哪见过这阵势。
“行了,没事了,赶紧回屋睡吧,八成是这几个劫匪找错地方了。”
要不然这既没谋财也没害命,不过去啊,除了用找错地方来解释,还真找不到其他原因。
众人呼了一口,想想薛老头的有道理,只叹是虚惊一场。
深夜,衙门里。
几个黑衣人空手而归,自然被县衙大人骂的狗血淋头:“一群废物,本官不是吩咐了,若是抓不到薛川的妻,就抓他爹娘来吗?两手空空,你们还有脸回来,怎么不继续蹲守着?”
宁大人原地来回的踱步,凌乱的脚步体现出他此刻的烦躁感。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他精心培养这么多年的杀手,都是摆设用的。
杀不了薛川,就连个弱女跟两个老人都绑不过来,还有何用?
黑衣人神色一紧,硬着头皮道:“启禀大人,卑职不是抓不了人,而是不敢抓。”
试问谁敢抓二公妾的家人?
宁大人眉心紧锁,落座在一旁的木椅上,手指轻叩桌面,抬眸猝不及防的问道:“什么意思?有什么不敢抓的?”
难不成石府有派人保护薛家人?
“大人还记得今个下午有三个村妇上门吗?有位姑娘自称是怀了宁二公的骨肉。”
“这……”宁大人瞬间就了然了,拍着桌大叫道:“薛雪,薛川……都是姓薛的,难不成他们是一家人?”
这也太巧了,巧的他根本没想到。
这原本简单的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棘手。
“回大人的话,正是。卑职原本没认出人,但听到那妇人的嚎叫声,才有了印象。这若是将薛家人抓到了衙门里,怕是会引起麻烦。”黑衣人跪地抱拳,如实道。
他口中的那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嗓门李春香。
她一话,整个衙门里的角落都能听到。
若是李春香知道自己的大嗓门,让她安然无恙的躲过这一劫,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宁大人神色看不出喜怒,喝了一口茶压惊:“竟然这么巧,早知如此,就先解决了那个姑娘,现在这样一来,容反而让事情更加的棘手。”
再三沉思,他又接着道:“行了,这件事暂时搁浅,先让薛川多逍遥几天,他一大家的人都在河东村,在本官的管辖范围之内,要取他的性命随时可以。”
眼下府里的事多,先一样样的解决,等宁盛抬了妾,宁雪妍的婚礼过后,再将这些跟衙门作对的人,一一清理掉。
呵,那个薛雪竟然还是薛川的妹妹,这一介农女也敢进衙门,到时到了他的地盘,想要捏死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是,大人。”几个黑衣人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可以暂时松懈一下,趁这几天可以休息的日,好好的养精蓄锐,再为宁大人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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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聘礼
这惊魂一夜,让薛家人一整夜都没合眼,等公鸡打鸣,天蒙蒙亮时,大家都撑不住那种困意,这才沉沉睡着。
很难得,所有人都起晚了。
待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通过窗户缝隙洒进来时,每个卧房这才响起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一家人洗漱一番,田氏烧了点稀饭,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刚落座没多久,就听到村里有敲锣打鼓声传来,伴随着这锣鼓声越来越近,能听到马车缓缓行驶的声音。
很多村民瞧着热闹,都往老薛家这边涌来。
田氏被昨晚的事吓得惊魂未定,这会听到院里一阵嘈杂欢腾,这才从梦里惊醒一般,迈着短腿跑出去一看。
就见两辆豪华马车稳当的停在薛家院,驾车的厮先跳下车来,放好板凳,撩起车帘,指引着车里的妇人下车。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氏见过的三姨娘。
她今日的打扮比平日低调,但看在田氏眼里还是无比的华贵。
满头青丝挽了华贵的发髻,斜插了好两根镶嵌宝石的金簪,耳坠是一对碧绿的翡翠。
从她的五官,脸型来看,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虽三十好几,但是保养得当,举手投足都透着成熟妇人的明媚风情。
她下车时,行走时的风姿都十分优雅。
被这么多眼睛注视着,三姨娘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的快感,她站在这个简陋的篱笆院,打量着面前这几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心里不由的鄙夷,这些下贱的穷落户,瞧瞧都住的什么地方。
这若是刮一阵大风,这茅草顶都要被掀走了吧。
若是下雨,屋里指不定要漏水的。
穷成这样了,怪不得那农女看到她儿,就一个劲的勾引,还怀了孽种,要进宁府的大门。
若不是大夫人特意吩咐,她今日还真是懒得来了。
透着一股贵气,风韵犹存的三姨娘,在这些村民眼里,可谓是大户人家的贵妇,每个人都无一不感叹她的穿着跟贵气。
“这就是镇上的夫人吧,果然生的好看,又贵气,看起来好年轻啊。”
“是啊,昨个田氏的,薛雪要嫁县衙公了,看来所言不虚啊。”
“真是的,这老薛家也不知上辈烧了什么高香,这好运连连。”
田氏在这些村民的议论声中回神,欢天喜地跑上去,笑成一张褶脸,语气带着诌媚跟讨好道:“哎呦,亲家母,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原以为怎么也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这宁府的三姨娘这就上门了。
这么急促,看来对薛雪很重视呢?
田氏这等黑瘦又粗俗的农妇,根本入不了三姨娘的眼,她轻哼一声,翻了翻眼皮,在一阵鞭炮声,指挥着下人们将马车上的东西抬下来。
一箱箱红色的箱看着就喜气,首先印入大家眼帘的是一箱绫罗绸缎,再一箱是做好的四季衣裳,还有玉器,珠宝,花瓶这一箱。
再则就是一些糖果,鸡鸭鱼肉等山里人的聘礼。
这等聘礼在镇上跟那些大户人家比起来算是很寒碜了,但在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眼里,可谓是无比的丰厚。
最重要的是,三姨娘让人奉上了一百两银作为聘礼。
丫鬟端着手里的红色托盘,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的银锭发出耀眼的光芒,让在场的村民都眼睛发亮,吞咽了一口水。
“这聘礼也太丰厚了吧?估摸着有一百两银呢?”
“这可是衙门呢?果然出手阔绰。”
这些村民的议论,悉数进了三姨娘的耳朵里,她面上维持良好的仪态,心里不由的嗤鼻,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穷落户,这点聘礼在他们眼里就不得了。
“好了,薛家,这聘礼全都在这了。”三姨娘语气不咸不淡道。
田氏瞅瞅这个,又摸摸那个,眼冒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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