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去会会。”宁雪妍声道,眼眸一瞥,盯着宁盛手中的请帖出神。
原本像孙家生辰这样的事,她是不会出席的,但张蔓儿会去呢?总要过去给她点难堪。
像她这样的农女,粗俗不堪,一点仪态家教都没,若是在宴会上出点洋相,那可是让人记忆深刻吧?
就冲这一点,她就想去宴会。
可请帖就一张,怎么办?
宁雪妍轻咳了一声,踩着莲步上前几步,精致的容颜挂着一抹得体的笑:“二哥,佰草堂的公要过生辰了吗?在哪举行啊。”
宁盛合上请帖,随手搁在一旁的桌上,掀了掀眼皮,懒洋洋的看着她道:“怎么了?看上人家公了,打听的这么清楚。”
刚还对他指手画脚,嗤鼻讥讽的模样,现在突然变脸,总感觉到有猫腻。
“二哥,你在乱什么?若是文听到这话就要不高兴了,你忘了,我都订亲了。”宁雪妍故作娇羞道,心里却暗骂这宁盛不识抬举,胡八道什么。
“你也知道你订亲了,那你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怎么想去?”宁盛挑着眉头不解。
他们虽是兄妹,可毕竟不是一个娘亲生的,这嫡庶有别,身份不同,自然就不同路。
“二哥,你年纪也不了,该成亲了,这有宴会的地方,希望你多多参加,万一能遇到合适的姑娘呢?再了,我是你妹妹,有我把关岂不是更好?”
宁雪妍脸上挂着笑,明明笑容极美,却让人感觉到了虚假。
宁盛摸了摸下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他经常流连烟花之地,也有些厌倦,爹因这事没少数落他,或许他成亲了,心就能收敛一点,老爹对他的看法也会好一点。
“行,你想去就去,明个穿的漂亮些,也好让我有面。”宁盛黑漆漆的眸盯着她看了几眼,嘿嘿笑道。
“放心吧,二哥,有我在,绝对能艳压全场,只会让你脸上有光。”宁雪妍仪态万千的笑道,眸光深沉充满算计,张蔓儿你就等着丢脸吧。
“阿嚏。”在铺里头忙碌的张蔓儿,这一天频频打喷嚏。
正准备关铺之际,地扫到一半的薛雨,忙过来关心问道:“怎么了,弟妹,身不舒服吗?”
这一天看她打喷嚏好多回了。
张蔓儿道:“没有。”
她在想,估计是宁雪妍在背后骂她呢?毕竟今个在她手里吃了亏,还不在背后骂她?不定还会扎人呢?
这会,就见薛川牵着一匹高头骏马过来,在门口喊:“媳妇,要关铺了吗?”
是相公来了。
张蔓儿欣喜的跑出去,鸟依人的在他身旁,跟他聊了几句。
薛雨捂着嘴偷偷笑,心想,弟妹这频频打喷嚏,原来是三弟在念叨。
关门后,薛雨跟石头拦了一辆牛车回去。
张蔓儿跟早上一样,跟薛川同骑一匹马儿,如同神仙眷侣一般悠然自得。
尘土飞扬的路,被他们跑出草原的肆意潇洒感觉,一路上留下他们的欢声笑语。
等到了村里,在新家停下时,就看见王婶翘首以盼的站在作坊门口。
一见他们来了,忙迎接上去道:“东家,你可算回来了,作坊里好多村民都在等着呢?是要卖野蒜的。”
收野蒜这事,王婶若不提起,张蔓儿一拍脑门,她差点把这正经事给忘了。
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天天顶着太阳去山上挖点野蒜汗流浃带的,似乎也划不来,就放出风声,要收野蒜,没想到今个村民都来了。
薛家作坊收野蒜是一文钱一斤,这漫山遍野,山脚下多的是野蒜,平日里村民都不会去看一眼这些野生植物,如今有人收,就觉得值钱起来,可把村民给乐坏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做人还得老老实实
这东西味道难闻,做菜也不好吃,也不知道薛家媳妇收来干嘛?
不过,这有钱挣就是好事,村民心里有疑问,也只是放在肚里,不会大声张扬,若是搞砸了这事,那他们就少了一个收入来源了。
张蔓儿进了作坊,一眼望过去,院里的村妇不多了,很多手脚快的,都早早干完一天的活儿,回家奶孩去了。
张大海则是在搬东西,把这些做好的鱼罐头,堆在院里的角落里排列整齐。
随着张蔓儿的到场,这些村民开始涌动。
“薛川媳妇,你可算是回来了。”
“是啊,你给看看大伙挖的这野蒜行不?”
“是啊,咱们也是第一次挖,没啥经验,这若是不行,你可要支会一声。”
这些村民热情的,都快把张蔓儿给淹没了。
张蔓儿不急不缓的走到石桌边坐下,看着跟着进门的薛川道:“相公,去家里拿些铜板来,这里要收野蒜了。”
又对一旁搬东西的张大海道:“哥,你先别忙了,过来,喝口水,歇会。”
“哎。”张大海抹了抹额头上的一把汗,走到石桌边坐下,捧起张蔓儿倒的茶水,咕噜咕噜就将一瓷碗金银花茶给喝光。
这茶水凉凉甜甜的,顺着干燥的喉咙下滑,真是一阵舒爽。
他今个忙的跟打转的陀螺一般,连喝茶的时间都没,这口渴了,还真是几口就干了。
“妹妹,咱们今个开始就要收野蒜了是吧?”
他也不知道这野蒜有什么作用,反正妹妹收,他就按照她的要求收就好了。
“对,哥,你去拿称过来,一会帮忙称重。”
“好咧。”
很快,几个人就分工明确,薛川端着一大筐的铜板过来。
看着堆积如山状的铜板,众人眼睛闪闪发亮。
这薛家作坊还真是大方,这收野蒜就收的像模像样,原以为他们是打闹,现一看这架势,就是真心实意的收,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放心了。
张大海负责打称,张蔓儿负责检查野蒜合不合格,薛川则是负责算账给钱。
很快三个人就忙开了。
这收野蒜,第一次收,还真是状况百出。
张蔓儿瞧着这些自动排成队的村民,看着他们的筐里装着不同份量的野蒜,那处理的也有好有差。
她都一一检查过去:“婶,你这挖野蒜,是一锄头铲下去的吧,你看看原本晶莹饱满的果实,都少了一边了,这种就是不符合要求的,都得挑出来。”
一边着,张蔓儿还在心里感叹暴殄天物。
这挖野蒜看着简单,实则也挺考验一个人的耐心跟细心的,挖的时候一定要确定大概位置,再心翼翼的刨开泥土,将野蒜半挖半捞出来。
像这种一锄头挖下去,得作废多少?
让那婶把这些缺角的都挑出来,一会她再来检查,上称。
大家一看这么严格,也暗自抹了一把泪,心想这一文钱一斤看着是不错,但也是费力气挖出来的,若是挖的不好,这糟蹋了东西不,一天都白忙活了。
一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也暗自发誓,下回可要长点心了,这张蔓儿可不是随意好忽悠的那种东家。
还一些杂草跟野蒜混在一起,分都不分的,张蔓儿直接指着道:“大叔,你这框里的杂草就占了一半吧,这野蒜倒是挖的不错,颗颗饱满,你这边分一下再打称。”
那大叔老脸一红道:“哎,好。”
心想着自己媳妇的话是对的,原本就让他分一分。
他还薛家肯定不会看的,这样混着杂草,多一点重量,结果这就被张蔓儿戳破了。
看来做人还得老老实实的,不要搞这些名堂,若不是薛家肯收这野蒜,他们挖这些也没用啊。
一些挖的好的,就得到了张蔓儿的另眼相待。
张蔓儿很爽快的让哥哥打了称,张大海一得令,打了称道:“蔓儿,三十斤,这要不要扣去箩筐的重量。”
箩筐肯定有一两斤的。
谁知张蔓儿摆手爽快道:“薛川,给这位婶三十文,这婶挖的不错,这样的野蒜有多少,我要多少。”
她都细细翻开了一下,这处理的干干净净,也没什么杂草,还有这野蒜都没有缺角少块的。
这活儿干的好,她自然不会计较那一文两文的箩筐重量。
那婶儿看着薛川将箩筐里的野蒜,到堆在地上,又递给了她三十文,她忙:“谢谢。”
这可是第一次挣这钱呢?这野蒜山里多的是,没想到挖这个也能换到钱,婶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发誓明个更要早点去,多挖一点。
村民看看倒在地上的那一堆野蒜,再看看自己箩筐里的,孰好孰坏,他们心中各有一把秤。
看来这张蔓儿还是认死理,只要东西好,给钱就大方,相反那些想来浑水摸鱼的,被挑剔不,被这多么人看着脸上也无光。
这一番下来,大家都了解了张蔓儿的脾性,但有些人就是明知故犯,比如方大娘。
挖的野蒜青黄交接不,还都是残次的,张蔓儿抓了几把看了看,就让她抬回去了。
方大娘原本看着别人在挑,心想着她大不了也挑一下,能称回几斤是几斤,可这张蔓儿二话不,就一斤都不要,那她今个下午是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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