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薛川忙了一上午,也没吃饭,就给他端了两个竹筒饭,配上一碗大骨汤。
饭桌上,几人吃着汤,还能吃到骨头上的肉,心里无比满足。
或许是这些男人的吃相吸引了路人,又或者是竹筒饭的清香飘了出去,招揽了客人。
眼看着铺里头的几张桌都满坐不下人,更多的客人则是提着竹筒饭带走。
今个开门红,让张蔓儿更加信心十足,偶尔对上薛川深邃的眼,两人都是默契的无声交流。
薛川跟这两个新捕快暗示的差不多,看着这些昔日的兄弟们吃好了饭,想跟他们多聊几句,但一看到有辆熟悉的马车朝这边驶来,立马跟连铁生等人使眼色。
一起上工多年的兄弟就是不同,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很快,铺里头的官差都走了,薛川拉开铺里的门,进了后院。
“呦,这里开了一家新铺呢?这竹筒里蒸的什么呢闻着很清香。”伴随着一辆马车呼哧一声停下后,踩着凳从马车下来的是位年轻公。
中等身材,肤色呈麦色,穿着上好的绸缎衣袍,手里摇晃着一把折扇,很是潇洒的样。
来者都是客,不分三六九等,张蔓儿自然都欢迎。
刚她还觉得竹筒饭入不了这些富人的眼里,这不眼前就来了一个富贵公,给她增加信心吗?
只要东西好吃,就能吸引到人。
这竹筒饭也算是特色食物了,不仅在这条街独一份,在整个清水镇都是独一份。
“爷,咱们真的要在这里吃吗?”随从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并不奢华的铺。
虽装修的很有特色,也干净整洁,还有一股竹好闻的清香。
但他家公身份尊贵,怎么能进这种铺,屈降身份呢?
“你懂什么,这叫民间特色。”那公摇头晃脑的念叨,在铺头找了一圈,看还没有空位。
有三张桌满人,还有两张桌显然是刚走了客人,还没来的及收拾。
他自然撩起衣袍,选择坐在薛雪的那张桌。
此时的薛雪正在吃饭,抬眸对上一双陌生异样的眼眸,四目相对,来人的眼睛里闪现了一抹惊艳。
宁盛眯着细的眼睛,上下打量薛雪好几圈,这丫头肤色白皙,眼睛黑白分明,明眸皓齿,透着一股天然的纯真,那眼角流露出的那丝不屑,又带着难以驯服的高傲,让他起了兴趣。
薛雪被这陌生的目光频频打量,心里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带着吃饭都没有胃口。
明明那边就有个空位,干啥非要坐在她这一桌,还用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招架不住。
这男人穿着华贵绸缎衣袍,细的眼睛透着精明算计,相貌平平,五官没有特色,跟孙君浩这翩翩公哥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谁啊,还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睛打量着她,着实让她懊恼。
薛雪端着竹筒饭,起身往后面一张桌坐着,这兜来兜去还是和孙君浩坐一起。
这不就是缘分吗?还是跟他坐一起备有安全感,不像这个陌生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让她觉得心里发毛,生怕招惹了什么是非。
张蔓儿对这一插曲并不在意,对薛川躲起的行为表示不解,趁这会人少了一点,她跟薛雨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后院。
宽阔的后院里,薛川正坐在石凳上,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指节轻敲石桌,时而沉思,时而眉头紧锁。
他正想着县衙大人的儿怎么来了,就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双温热的手悄悄蒙住了他的眼睛。
不用猜,光是凭着这双手的触感,还有属于她身上散发的特有芳香,就让他不难分辨。
“蔓儿。”他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站在他身后的张蔓儿,慢慢踱步到他跟前。
这就被猜出来了,真不好玩。
张蔓儿精致的脸上挂着讪笑,皮肤白皙,巧的鹅蛋脸,挺俏的鼻,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
她今个为了方便干活,穿的简单利落大方,紫色的襦裙,带着清新淡雅脱俗的味道。
腰间一根白色腰带,将她的细腰显现出来,越发衬托着身姿曼妙。
薛川打量着她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不徐不缓,像是带着某种深意,指节分明的手指一记一记敲击着石桌桌面,沉闷有力。
张蔓儿不解他怎么扮演起了深沉,盯着他刚毅的面容,纳闷道:“相公,你怎么突然就跑进来了,是刻意躲着某人吗?”
“聪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薛川抿了一下薄唇,又道:“那你猜猜,我看到谁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赞不绝口
这个问题,就需要她好好回想了,好似连铁生那一拨人走了后,一辆豪华马车过来……
“是那个相貌平平的富家公?”张蔓儿睁着水灵灵的眸猜道。
可薛川跟那公并没有打过照面,那马车停下来之前,薛川就进去了,那会是谁呢?
“确定了?要改答案吗?”
听到薛川这般轻声问道,张蔓儿眼里闪现疑惑之色,难道她猜错了,那会是谁呢?
看着媳妇冥思苦想的样,薛川捏了捏她柔滑的脸蛋道:“你猜的没错,就是那位公,别看他相貌平平,可是来头不,他是县衙大人的庶。”
张蔓儿惊讶张大了嘴巴:“不是吧,县衙之,那算不算是冤家路窄?那他来咱们铺里头吃东西?”
薛川跟县衙有过节,而她跟宁雪妍水火不容,这若是跟他打照面,怕是会有麻烦事,果然是惹不起唯有躲了。
薛川抬起头来,寂静如湖的眼眸泛起复杂的光,低沉的声音传来:“县衙大人一共育有二,一嫡一庶,宁雪妍跟她哥哥都是正室所生,而这位叫宁盛的,是妾所生。这可是县衙府里唯一个能生下孩妾,这一生下就是儿,可见他的母亲手段非一般。”
县衙里的争斗,他是看在眼里的,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只要他出现在宁盛面前,准会被他认出,若是因为他跟县衙关系僵硬,让媳妇的铺遭殃,那就麻烦了。
“怪不得你要避开,原来如此。”张蔓儿恍然大悟。
跟宁雪妍交战了那么多回,竟不想她府里这么复杂。
也是大户人家嘛,总是尔你我诈是非多,尤其是在县衙这种妾成堆的地方,自然是女人们的修罗场。
县衙的人,他们老百姓还是少惹为妙。
山高皇帝远,在这个清水镇,他们就是土皇帝,招惹不得。
宁盛的母亲能在那么多妾中夹缝生存,生下儿,必定是个有手段的人物。
不过那公,相貌普通,浑身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否随了娘亲,一看也不是好鸟,还是个好色之徒,瞧对薛雪做出那等轻浮的样,张蔓儿对县衙的印象更差了。
“咱们做点生意不容易,最好别跟县衙的人起冲突,能避开就尽量避开。”薛川着话,瞅着张蔓儿,眸底卷起黑色漩涡,薄唇紧抿。
张蔓儿点点头,自然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见时辰差不多了,忙出去查看一下情况,刚推开木门,就见那宁盛刚用好竹筒饭,正拿着一块绣有牡丹富贵的丝帕,擦拭了一下嘴角。
他对铺里头的东西赞不绝口,还买了十个竹筒饭,两个鱼罐头,十个咸鸭蛋,一罐榨菜。
薛雨一看这位爷出手大方,一下就买了这么多,笑的都快合不拢嘴。
她刚板着手指头费力的算,就见宁盛问也不问价钱,就接过随从手里的钱袋,掏了一两碎银给她后,豪气万千道:“不用找了。”
完还跟孙君浩打了声招呼:“那孙老弟,我先走了,等你生辰时再前来拜访。”
孙君浩起身行礼:“慢走,宁盛兄。”
看着他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随从提着篮放车上,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薛雨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忙拿起这粒碎银咬了咬,是真的。
“买了四十五文的东西,就给了一两银,不亏是富家公,出手大方。”张蔓儿踩着碎步,缓缓而来道。
这些有钱的主,是很少会来这种铺的,也不知道这价位。
这出手大方惯了,在他们眼里无比昂贵的一两银,在这些公哥眼里,可能就相当于一文钱的价值。
这些有钱的主就是豪气,你若是不接,反而是拂了他们的面,惹人生气,不识抬举了。
张蔓儿想,这样豪气的客人,最好天天给她来一打。
薛雨笑笑:“弟妹,你算的可真快,这开了铺后,卖的东西多了,我这脑都反应不过来。”
对于一个没上过学堂,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什么都不想,撸起衣袖就开干的,大姑姐也是勇气有嘉。
“放心吧,大姑姐,这几天我都在铺里头看着,招一个会算账的伙计,再招个勤快的姑娘,等铺稳定后,我就当甩手老板,你就是掌柜。”
掌柜啊,这听起来就很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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