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应了一声,倒也完全将君凌无视了个彻底。
霎时间,君凌似是能听到别人的嘲笑声。
感觉他此时就像是戏台子上的丑角,一人唱戏,无人搭理。
这种感觉让他的脸色彻底地阴沉了下来,带着阴霾的视线扫过高台上的两人,他不悦地开口:“来人,去把我们的陛下请下来。”
他一定要把他踩在脚底下。
狠狠地碾几下。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那人狼狈的样子。
景池终于抬眼,目光清浅,轻描淡写地说:“都抓起来。”
还未等那些将士反应过来,他们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把闪着寒芒的刀。
他们甚至都不曾交手,就全被拿下了。
毫无还手之力。
君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神色隐隐有奔溃的趋势。
在一个人最得意之时,给予他一次重击,那种打击无疑是可怕的。
景池垂下眼帘,漂亮的狐狸眼毫无温度地看向君凌:“将他打入天牢。”
君凌紧握着手掌,鲜红的血滴顺着指缝落到了地上,他低声笑了两声,神情恢复了色彩。
直到这一刻,桑榆的脑海中还未响起提示音。
她托着下巴,皱着眉看着君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傍晚
她一人来到了天牢,看着君凌丝毫不显落魄的身影,她转头对着狱卒道:“开门,我要进去和他谈谈。”
君凌抬头,舔了舔嘴唇:“阿止。”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低落之情,好似他如今的状况还并不糟糕。
桑榆走进牢房,缓缓地开口:“让我猜猜,殿下是不是在等人救你呢?”
没完成任务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君凌他本人还有复起的希望。
桑榆想了想,知道了关键点应该在城外那些士兵那里。
那些人都已经成了君凌的亲兵,对他忠心无二,若是他们知道了君凌的遭遇,说不定就会揭竿而起。
那些士兵经过了这些天的征战,摧毁了无数王城,对于攻占掉自己国家的京城,怕是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君凌站起身,白色的袖子划过,朝着桑榆走来:“阿止又猜对了。”
君凌对自己的军队很有自信。
他撑住桑榆后面的墙壁,那样子就像把桑榆圈在了怀里一般。
低头轻轻呢喃,就如同对情人之间的低语:“阿止,等我坐上那个位子,我就把你圈起来好不好。”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谁叫你不乖呢。”
桑榆嗤了一声,笑容灿烂:“我还是现在就去请陛下赐你一杯毒酒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被遮掩的红妆
君凌微微泛红的墨眸盯着她:“阿止,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作对呢?”
桑榆勾唇:“你想知道吗?然而我不想告诉你呢。”
谁叫你前世太渣,把原主搞死了,所以把她引过来了呢。
君凌哽一下,微笑:“不想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也没有必要。”
他以后会将她锁起来,至于她怎么想他,这些都不重要。
他会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再无反抗之力。
说罢,他抬起右手,直接向桑榆的后颈劈了过去:“阿止,你的警惕心,真的有待提高啊。”
他怎么可能放她回去。
尤其是,她竟然说要让皇帝赐死他。
他只要把她打晕,然后等到他的人来救他就好。
应该快了,皇城的人那些人挡不住他的那些将士。
桑榆一脚踩在君凌的脚上,闪身躲过了那掌。
她走出牢门,将锁重新锁了起来:“殿下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且看吧。”
——
君凌的梦想终究是破灭了,他没有想到,皇城里出现了几门威力巨大的武器,这让那些士兵畏缩不前了。
一直等到深夜,他都没有等到救他的人。
又过了几天,那个自信的身影已经染上了一丝灰败,他颓然地盯着牢门口,却只等来了一个贬为庶人的圣旨。
虽然未被处死,但他却被软禁了起来。
一日一日,不知经年。
桑榆的脑海中终于响起了任务提示音,她迈着步子朝着齐王爷的书房走去,敲了敲门:“父王,我可以进来吗?”
齐王爷快速答道:“进来吧。”
他抬头看着桑榆,轻轻哼了一声:“今天不是你休沐,那小皇帝舍得给你放假?”
自家娇滴滴的闺女,却几乎天天都往外面跑,也是呵呵哒。
桑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解释道:“他今天给了我一个任务。”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齐王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任务?”
桑榆微笑着回答:“他让我来和你谈谈聘礼的事情,父王,你想要什么聘礼呢?”
“啪嗒。”齐王手中的笔断了。
他抬头和颜悦色地盯着桑榆,声音很是柔和:“你刚刚说什么?”
桑榆好似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她镇定自若地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王眉头微微竖起:“他怎么不自己来说。”
这小皇帝真是欺人太甚,这种事情竟然派自家闺女做。
更令人心塞的是,他家闺女还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桑榆拍了拍齐王的背:“他去南山了。”
齐王脸色一变,“去南山干什么?”
谁都知道南山危险万分,里面猛兽奇珍很多,但是却几乎没有人敢踏足。
那小皇帝是想死吗?
桑榆抿嘴好笑地看着齐王爷,“去找凰雁了。”
凰雁是大雁的一种,但却比普通大雁漂亮太多,相传如果将凰雁当做聘礼送给女方,两人就能永远在一起。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只是凰雁居于南山,少有人能够见到,所以很少有人得到它。
但是抓到它的那些夫妻,婚姻都很美满。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个传说,只是奈何抓到它太过艰难,所以倒也没让凰雁成为濒危动物。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被遮掩的红妆
齐王爷觉得无话可说了。
那小皇帝能做到这种份上,已经让他很意外了。
几日后
朝堂之上
太傅奏请皇帝,请他下旨选妃,理由是他已经到了及冠之年,再不选妃,不合礼法。
景池重复了一句:“不合礼法?”
太傅一脸严肃地点头。
其实他以前倒也没管过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他对陛下的后宫如何不感兴趣。
只是,前些天他听到了别人说的话之后,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陛下与那齐世子之间果然有些什么。
于是他觉得他有必要上谏了。
先皇将陛下托付给他们几个老臣辅佐,他不能辜负先皇的嘱托,不能看陛下走上歧途。
景池缓缓地勾唇,竟然赞同地点头:“朕也觉得朕是时候成婚了,毕竟中宫不能老是空着。”
太傅欣慰地点头:“陛下说的是。”
他这学生还是拧得清的。
景池挑眉看向礼部尚书:“陈正,朕欲向齐王府下聘,流程那边还需礼部拟定好,给你七日,可够。”
群臣哗然,太傅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陛下,万万不可啊。”
历朝历代都没有男后这种说法,陛下要是真的做了,先皇怕是都会气得从地底下蹦出来了。
景池挑眉:“有何不可?”
“那齐止……他是个男子,又如何能入主中宫啊。”
齐王爷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跳脚,默默不作声。
众臣纷纷上谏,除了太傅这些老臣以外,其他人却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他们的家里可是有适龄女子的。
谁不想将自家女儿送进宫呢?
谁不想当国丈呢?
景池微微笑了笑,并没有丝毫不悦:“众卿认为齐世子不可,只是因为他是个男子吗?”
众臣点头,耿直地太傅站了出来:“若皇后选的是女子,臣等将不会有任何异议。”
丞相愣了愣,想着:若是皇后不是他女儿,他还是会有异议的。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跟着点头了,横竖齐世子不是女子,他只要让皇后之位空下来就好。
景池的视线扫过各位大臣:“众卿都是这么想的吗?”
大部分大臣都点了头。
景池笑道:“那很好,禄公公,去齐王府宣旨吧。”
“诺。”
众臣:“……”宣什么旨?
景池站起身,对着礼部尚书吩咐了一句:“记得派人去为齐世子量体裁衣,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他量好阿榆的尺寸之后,再把数据报给礼部好了。
抿嘴,他对着禄公公点了点头。
禄公公一甩拂尘,扯着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他们还有事,陛下别走啊。
太傅气得满脸通红,瞪了齐王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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