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跑得很快,但也厌烦被人这么一直追着打,心里十分不明白,她的速度足够快,这些人却是不落下半分,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就好像知道她的速度,特意派遣这些比得上的人出马。
对方究竟是谁?
一个晃神,头顶再次陇上大网的阴影,冰冷气息无边蔓延。
就在这时这时候,一直被忽视的尚远突然被一群人缠住,这些人明显是同一伙人,也知道楚容身边跟着这么一个高手暗中保护。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尚远拧着眉,面目更加冰冷沉重,下手也不再保留实力。
一时间,自顾不暇的尚远便忽视了楚容。
楚容被缠得不行,终究还是被大网上的钩子刮擦了下,鲜血流出来,脑袋变得沉重,视野也开始晃荡。
紧接着,庞大网络笼罩下来,几个黑衣人交替跳跃,很快将楚容缠成一个茧子,锋利倒钩扎入血肉,浅浅的,堪堪叫鲜血顺利流出来,又不会伤害太大。
砰!
剧烈的眩晕终于将楚容绊倒,重重摔在地上,面色因为脑袋失去神智而变得茫然。
尚远咒骂一声,连忙大声喊道:“姑娘!快点醒醒!”醒来赶紧跑路!
噗嗤!
刀剑入骨,尚远突出一口血,冷峻面容浮现几分焦急与挫败。
黑衣人将大网不停的收紧。
突然,摔倒在地上的楚容猛然瞪大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闪过深不可测的暗芒,圈圈收缩,再圈圈放大。
紧接着,所有黑衣人便感觉到一股来自灵魂的颤抖,就好像被人打着铁锤敲击脑袋,战栗、地转天璇、犯呕接踵而至,宛若一只大手攥紧心脏,而后用力挤压!
等到感官恢复正常,黑衣人面瘫的脸出现丝丝崩裂。
只见,那个本该被他们按压在大网之中的人,此时一身鲜血傲然而立。
“尚远,杀了他们。”楚容面容染了鲜血,进而看不到鲜血之下的神态。
尚远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体比反应快,三两下将人斩杀,支着双腿,静静的看着楚容,眼眸带着疑问。
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些人好奇中了毒,失去反应能力?为何…他没事?
不等他问出口,面前的人突然失去力量,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尚远面色大变,猛冲而上,道一句‘得罪’,便将之扛起来,转身就走。
没有半分迟疑,尚远直接带着楚容回京。
楚开霖已经去学堂,屋子里静悄悄,尚远带着她绕了一圈最终带回护国将军府。
“怎么回事?”负责打理将军府事宜的管家面露惊讶,手中动作飞快,一边护送楚容,一边让人偷偷请大夫去。
尚远将人放下,随手抓来一个丫鬟为楚容擦去满身血渍,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而后回答官家:“遇袭。”
管家皱了皱眉。
大夫很快被人拎着过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扔进屋里,尚远道:“让人查一查下手之人,我猜测这波人神通不小。”
一连几次刺杀,这些一次比一次能耐,最重要的是每一波人他都确定完全抹杀,那么后面的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底细的?
简直匪夷所思。
管家点头,转身去吩咐人做事。
过一会儿,大夫扛着药箱子走出来,看到尚远就道:“这位姑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并不少,不过也不致命,抹一抹药膏就好了,古怪的是…”
因为实在想不明白,大夫皱着眉头,并且越皱越紧。
尚远忙问道:“大夫但请直言。”
大夫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诊出特殊之处,但是这位姑娘…似乎脑袋受到重击,又似乎没事…”说着,大夫自己也茫然了:“但姑娘元气大伤却是真的,内伤严重。”只不过内伤完全摸不出来伤在哪里,这才是极端古怪之事。
尚远沉默不语,其实他也发现了,扛了姑娘一路,因为担心她身体受不住颠簸而灌输内力,然,这些内力无一不是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大夫面色有些不自然,大概知道自己摸查诊脉不出来的东西定然是极为隐秘之事,不敢深究,只想着赶快走人,毕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犹豫了下,大夫道:“还请这位…小哥另请高明,我无能为力。”
尚远面色恢复冷漠,道:“大夫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小人自然明白。”大夫额头冒起一层冷汗。
尚远深深的看着大夫,确定他畏惧生死而不再放话威胁,转身抓来一个人,让人送走大夫。
管家很快回来,并且带着领着御医。
这位御医非是普通人,表面上同护国将军府交好,暗地里却是护国将军府的走出去的人,是值得信任之人。
触及紊乱得抓不到头绪的脉络,御医惊了下,而后蹙眉陷入沉思。
尚远看着管家,管家对他轻轻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已经派人彻查刺杀之事。
又过了一会儿,御医还没诊治完,楚容就自己醒过来了,那一瞬间,眼眸深处的杀意宛若利刃,刺入所有人心肺之中,仿佛下一刻就要跳起来,将在场所有人灭杀。
“姑娘?”尚远头皮发麻,急忙出声。
楚容脸上一瞬间的茫然,而后闭了闭眼,眼眸恢复清明:“我们…在京城?”
声音沙哑虚弱,就像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
尚远道:“是,姑娘,那些人手段高明,未可知后路如何,且姑娘受了伤,属下不敢冒险。”
楚容点头:“我知道了,让人给我哥哥送个消息,免得他担心,另外,管家大叔,能帮我做一件事么?”
管家连忙上前,低下头颅,道:“但凭吩咐。”
楚容道:“给我把传圣旨之人射杀,拖上几个月才让消息入京。”
管家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答应。
“姑娘莫要多开口,保存力气。”御医蹙着眉有些不高兴,最讨厌这种不爱护身体的人,明明病成这样还操心那么多!
楚容露出虚弱的笑容:“我的身体我知道。”
当时根本无路可逃,楚容能想到的解决手段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来到这个世界,每一次动用特殊力量都需要承受反噬的力量,而这一次动用了根本,身体重伤严重,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这是她十几年慢慢琢磨出来手段,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将特殊力量调动到极致,损坏经脉,以达到重伤对方脑力的目的。
代价就是…近乎瘫痪。
御医道:“姑娘知道?可否言明,老夫行医多年,从来不曾碰上姑娘这等伤势。”
明明身受重伤,却看不出重伤的源头,就好像…凭空将伤势打入体内一样,搅得肺腑天翻地覆,简直不可思议。
楚容摇了摇头:“大叔看着给我来点治内伤的药便可。”
更多的,楚容却没打算说出口,有些事不适合告诉别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尚远张了张口,大概也想到这事的诡异与神秘,进而不敢说太多。
御医再三追问得不到解释,碍于对方是公子重视之人也不敢太过,只能憋着一口气,带着满身疑惑,留下治疗内伤的方子,匆匆离去。
身为御医,每日负责诊治后宫妃嫔与朝廷文武百官家眷,他很忙,一刻不得休息,此番因为情况特殊,并没有告假,也没有告诉别人,而是偷偷跟着管家入府来。
楚开霖得到消息飞快出现时,楚容已经睡过去好几个时辰,那一张脸埋在枕头上几乎看不到该有的血色,甚至,过分苍白的唇瓣带着几分死人的灰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开霖从这张脸上看不到半分生机。
心里一惊,楚开霖急忙凑过去,摸上隐隐出汗的小脸,触手一片冰冷,仅仅比冰块好上几分,好在,呼吸还有,只不过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
“她怎么了?”楚开霖问道。
眼眸深深,幽光如深渊,搅动着叫人心惊胆战的漩涡。
尚远沉声道:“御医说内伤严重。”
楚开霖:“然后呢?药吃了没有?饭吃了没有?”
尚远闭了口,沉默以待。
管家叹一口气:“姑娘连续昏迷好几个时辰。”
自然吃不下饭也吃不下药。
楚开霖皱着眉,转身去看楚容,摸了摸睫毛轻颤的眼眸:“麻烦弄点清粥来,汤药也送上来。”
管家无声退去,尚远矗立不动。
等待饭菜的功夫,楚开霖道:“一路发生何事?不过一天的功夫竟然回到京城?”
“刺杀,连环刺杀。”尚远据实相告。
楚开霖手指一动,眸光微闪,听着尚远干巴巴的讲述,内心越来越平静,唇角掀起浅浅的弧度。
尚远讲完一路所见所遇,管家刚刚好端着清粥入门。
楚开霖停止了说话,将楚容抱在怀里,重重掐住她的下颚,逼着她张开嘴,而后空出一手,小心将清粥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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