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墨家作用不大,他的手段告诫世人,想要动手,就要做好被屠掉小命的准备。
手握万千家财,武功高强,实在是不能惹。
再来就是楚家的三公子楚开霖,这位走仕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和太傅的小儿子有不浅的关系,加之这几个月,皇上对他的多加关注,明里暗里保护,很明显这位楚开霖已经成为皇上心目中的重用对象,只是不知道留给自己用,还是留给储君使用。
若是没有半点能力,如何得皇上的看重?
文文弱弱的三公子楚开霖也是不容小觑,并且一旦走上仕途,成为朝廷命官,绝对是不容轻易得罪的人物之一,因为他的背后直接站着皇帝。
再就是楚家的女婿,一个是南城严氏唯一嫡子,作为南城严氏的嫡子,严卿手中掌握整个南城,以及南城所有的经济,更有兵权在手,拥护者无数。他刚知道,这位严家的公子也不简单,看着窝窝囊囊没什么出息,却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趁着严将军出门征战在外,用绝对的力量,简单而直接的霸占整个严氏,叫自己的人完全占领把持整个严氏,而他拥有绝对的说话权,就是此时的严将军回来想要重新掌权,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个,就是他的儿子,段白黎。
曾经的天才少年并不是浪得虚名,他一直知道这个儿子很聪明,聪明得天下少有,并且为了赢得他的关注,这个天才少年几次三番的在他面前展示才能。因为心怀偏见,所以他选择视而不见,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多的付出得不到回应,也会冷情,所以这个天才少年收敛了自己的骄傲与聪颖,折断傲人的羽翼,乖乖巧巧做他的庶子,缩在方寸之地。
哪怕天才故意隐藏,他也知道,这个孩子不平凡。
果然,这个孩子一直很天才,知道庶子的名声绝对会给他带来太多的麻烦与灾祸,不如隐姓埋名释放自己,为天下百姓挡风遮雨,成为人人推崇的天才军师,鬼才面具人。
直到哪天才少年完全在他的面前摊开,他才恍然大悟,所谓的视而不见,所谓的自生自灭,原来不是一个天才冲上云霄的障碍?
金子总会发光,粗噶沙铄与泥土,也成磨砺的途径。
撕碎得到的消息,瑞安将军感觉心口一阵发堵,他眼中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农家院子,竟然生活着一群不可思议的人。
龙生龙,凤生凤,贱民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一飞冲天?
瑞安将军从来不将卑贱的农家子放在眼里,因为生活环境注定了他们无法超越世家子弟,寒门子弟的崛起艰辛而苦涩,没有旁人扶持,十之八九会夭折,短见、鄙陋、小家子,乃至自以为是,都是农家人必不可少的。
而现在,他眼中蝼蚁一样的农家子,重重的打了他的脸,一下子冒出这么绝顶出色的孩子。
莫名的,瑞安将军羡慕这些孩子的父母,多有福气的夫妻才会拥有这么五个不同寻常的孩子?怎样教育方式才能将五个孩子出类拔萃?
羡慕不过是一瞬间,再怎么不同寻常、出类拔萃,得罪了他,终究要被他连根拔起,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先铲除楚开霖,远离帝心,无人可以依靠,方能抹杀无人解救。
只是这个过程并不简单,已经皇上十分的看重他,还有太傅的小公子,有这两个人在想要动楚开霖十分困难。
瑞安将军思考着斩断楚开霖的依靠,叫三里镇香山村的楚家人拥有喘息的时间,长时间待在家里不出门根本不是办法,人是群居动物,只有走出去才能了解世界,才能知道如何更好的生活。
“娘没事,五丫你去忙。”血腥的杀戮,终究在淳朴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孟氏嘴里说着不在意的话,但明显消瘦的身躯、仿佛一夜之间浮出来的华发、还有畏惧的眼神,明显是没有从血腥杀戮中走出来。
楚容十分心疼,她的爹娘,只不过是最最普通的老百姓,一辈子见得最多的也就是打架流血而已,这么公然的在他们面前死人,而且死得血腥无比,在他们一家人的小命随时可能被夺走。
种种不安压在心里,孟氏只不过是憔悴而不是发疯已经是最大的安慰。
相比之下,楚长河要好得多,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一双眼睛随时盯着他们兄妹几个,恨不得将所有孩子带在身边,免得不小心掉了一个。已经有好几次,这个曾经为他们扛起一片天空的汉子,大半夜一脸惶恐的冲到他们房间,一个个摸过去,确定是热的、活着的,才瘫坐在地上喘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不忙,娘,我们进城吧,我想吃酒楼好吃的烤鸭!”楚容隐藏眼底深处的心疼,笑眯眯的说道。
孟氏眼睛亮了下,好几天被关在家里出不去,恐慌不安压制在心里,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好,欣然应允,而后转头去看楚长河。
然后一家之主大手一挥:“走,进城去!”
一家人纠纠缠缠进城,好似做贼一样四处看,你身后没有尾随的人,才勉强的松了一口气,走进酒楼,点了一大堆舍不得吃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净,这一刻,压在头顶上的大刀被挪开了。
吃饱喝足,一家人采买各种东西,疯狂的杀价,叫孟氏恢复生气,撸起袖子的彪悍模样,再一次征服了双喜,婆子二人大开杀戒,从街头走到街尾,买了一大堆孩子用得上的东西。
楚长河扛着大包小包,跟在孟氏身后不停的劝:“够了!你买这个东西干什么?孩子能用多久?一个月之后不合适了,只能扔掉,这不是浪费么?”
孟氏瞪了他一眼,不爽道:“你懂什么,双喜这孩子有福气,进门就给我们家添了个大胖小子,之后还会有很多的小子进我们的家门,不多准备点什么好?”
楚长河:“……”不可理喻!
大汗淋漓,冲去内心阴霾。
楚容咧嘴一笑,她的爹娘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楚家人散去头顶阴影,楚开霖却是迎来莫名其妙的针对。
最先开始的便是学堂里的同窗,那些同窗十之八九都是京城大富大贵之家的孩子,尤其是那些骄傲得不行的官家之后,轻易不能得罪,所以楚开霖的态度,一直都是敬而远之。
然而,最近几天,这些从来没什么交往的官家子弟却频频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各种鄙夷不屑挑刺。
就像此时,一个据说是侯府公子的同窗挡住他的去路,挑剔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视,而后鄙夷道:“听说你得房先生的重视?能否说明白你哪里比得上本公子?叫本公子知道哪里不如你,也好针对改正。”
这位侯府公子向来风流倜傥,平日的课业可有可无,哪里需要改正什么,很明显,这位公子找茬来了。
“房先生眼光不错。”楚开霖冷静道。
侯府公子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你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这么夸自己都不会觉得脸红的么?”
楚开霖一本正经道:“难道房先生眼神有问题?”
侯府公子笑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面色涨红。
他哪里敢说房先生的不是,这位可是当世大儒,年纪轻轻,却是颇得圣宠,并且是态度家的公子,不想活了才会招惹房先生。
顶着通红脸,侯府公子道:“又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房先生的眼光不好了,我只是说你不知廉耻,一个土旮旯的穷小子不知道动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叫房先生带你进京。不如你说出来叫我们大家知道一下,也好学一学,我们是同窗,守望相助也是应该的。”
楚开霖认真思考了下,而后道:“不如你去问问房先生,我也想知道我哪里得他青睐?”
侯府公子面色一下子就青了,那样高洁不染凡尘的房先生怎么会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个楚开霖简直是…
“你说不说?若是不说,可别怪本公子动手动脚了,也不知道你这瘦弱的小身板能否承受本公子的一个拳头?”恼羞成怒,侯府公子捏了捏拳头,得意洋洋的看着楚开霖。
大有你拒绝我就动手的意思。
人群很快围了过来,认识侯府公子的就大声起哄,叫嚣着揍扁他,与楚开墨关系还不错的则默默的现在他身后,意思不言而喻,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若是在场的人有心观察,一定会发现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那就是楚开霖身后的人都是学堂里名列前头的尖子生,并且没有人勉强站出来,而是心甘情愿。
楚开霖笑了下,宛若昙花一现,却深入人心,冷静道:“若是我打了你,你可是会回家告状?”
“告状?”侯府公子好似听到特别好笑的事,笑得合不拢嘴:“刚才三岁之后就不曾找大人告状。”
从来都是他家人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不曾有人在他的拳头底下完好无损,就能够将事情处理干净,又何须家人动手帮忙?
况且,十来岁的少年,青春年少正好,告状这种事觉得羞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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