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楼家人最开始不是看上小妹的碧玉山庄么?那么我要他名下所有的庄子,叫他什么也得不到还要面临牢狱之灾,另外,家财万贯尽数磨灭,后半生就呆在牢房里好了。”严卿不敢离开楚云太远,此时就守在楚云门口,压低了声音安排楼家之事。
温大叔点头道:“楼家人该死,只取走家财是不是太过便宜了?”
“自然是太过便宜,温叔之将此信亲手交于县令手中,他定然知道怎么选择。”严卿递过去一封盖了红戳的信,昂首看向热辣辣的红日,刺得双眼发疼。
天,很快就要变了,前一刻万里无云、晴空澄碧,下一刻可能就刮起大风、暴雨倾盆,三里镇的七、八月从来都是如此多变。
温大叔没问信中内容,和严卿说了几个细节,而后道:“大夫候在花厅之中,公子随时可以召唤,楚家也送去报平安,楚二爷夫妻俩没看到云姑娘心有不安,我已经将他们安置在客房,若是方便,还请公子招待一下。”竟是岳父岳母,不好置之不理。
严卿点头表示听到了,温大叔不再多话,带着书信匆匆而去。
此事可是通知了官府介入,守法遵纪的小老百姓自然不好再私底下动心思,一切,都需要走官府的程序。
县令大人拿着信,沉声道:“严公子所言…可是分毫不差?”
温大叔不明所以,却是道:“自然,我家公子是严氏少族长,自然一言九鼎,绝无虚言。”
县令大人沉思片刻,道:“如此,你告知于他,本官允了,他日若是有误不实,本官有的法子讨回来。”
温大叔心中微讶,看来那信中藏着不得了之事啊,面上不小半分,从容道:“是,草民定然如实相告。”
县令大人端茶送客,温大叔从善如流提出告辞。
第二天,三里镇除了一件惊天大案,原来,三里镇的庞然大物楼家,竟然丧心病狂的公然掠走有孕妇人打算提取新鲜紫河车。
惨案就在身边,百姓揭竿而起,对着楼家人就是一顿猛揍,县令大人不得不站出来抹杀这颗恶毒的瘤子,于是,下令细查!
很快,阳新郡所发生的大事尽数被挖出来,三里镇百姓惊得面色惨白,直呼杀了这恶魔,抄家问斩以偿还罪孽!
青天大老爷就是青天大老爷,他说:“人死了就死了,任何苦难跟着埋没,然,那些受苦的人家依旧在受苦,如此,不如留下他们的命,为我三里镇做点弥补。”
一声令下,除稚子暂押大牢之外,男丁发配修筑城墙堤坝以迎接近来的飓风暴雨,女眷充入军营为妓。
“不够!”严卿很是狂躁,这点苦难折磨如何比得上小百合夜不能寐?
“叫他们缺点东西!”
于是,楼玉树玉树临风的潇洒俊颜上少了红润的光泽,一条左臂无力耷拉着。
也就是这时候,楼玉树才清楚的知道,官商勾结,勾得也是有技巧的,只凭借财力,根本扛不住多大的风浪,唯有拥有足够的利用价值,这勾结的才会紧密不可分割。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想到侄女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捣碎成泥死得凄惨,想到老树皮大哥终于变成整棵沧桑古树,楼玉树后悔不已,又畏惧万分。
没多久,更因为一条腿‘不小心’被石头压断而失去行动力,直到最后,竟是被活活饿死。
临死前,楼玉树想,若是当初没有听从那人的教唆而心生占有碧玉山庄的贪念,就不会有设计楚家人的事,更不会有后来家破人亡的后果。
然,这也只是想想,最终,楼玉树带着浓烈的憎恨与不甘,凄惨离世。
消息传到香山之上,段白黎已经第二次浸泡药香汤浴,苍白的脸色隐隐出现淡粉色,冷静道:“该取回报酬才是。”
尚华眼中的崇拜几乎流淌出来,这就是公子,动动嘴皮子几句话,就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算无遗漏,不负盛名。
激动得不行,尚华一路狂奔往山下跑去。
【未完待续】
第267章 姐姐不要做错事
“给你,给你!告诉景宏!我们互不两欠!我的好妹夫!”严卿咬牙切齿的塞过去一沓契书,这些都是从楼家崩盘中抢过来,奈何人家景宏一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不该有所表示?’便将辛苦所得全部讨要了去。
尚安冷硬的眉目露出一抹满意,道:“有劳,我家公子十分喜欢,多谢严公子。”
“滚滚滚!”严卿踹了尚安一脚,脸上满是羞恼愤怒。
敏锐听到小百合的呼唤,严卿掉头狂跑,什么生气,完全抛之脑后。
“啧啧,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如此,楚家两位姑娘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一个将南城严氏的继承人吃得死死的,另一个…不提也罢。”尚华无奈,公子已经陷入泥塘而不自知,不过,这样拥有人气的公子不会冷冰冰孤零零叫人心疼,陷入泥塘就陷入泥塘吧。
“带着你的东西滚蛋。”尚安一脸鄙夷,随后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徒留尚华一脸懵逼的喘粗气。
七月二十,一场狂风卷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大街上找不到一个影子,只有大树枝干被拦腰折断挡在路上,商铺上的幌子被掀倒,吹出去好远,再也找不回来。
“哎!这飓风天气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楚容趴在竹屋窗口,疯狂的风卷着雨珠子往屋里灌,几个盆子碗碟盛满了水,尚华倒了一次又一次,很是狼狈。
“容容姑娘想知道可以问问公子,我家公子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会!”尚华一脸得意,娃娃脸不由自主浮现骄傲与崇拜,只是头上满是水珠子,湿哒哒一片,好生凄惨。
楚容轻咳一声道:“啊黎无所不知无所不会?怎么会身有寒气而无法祛除?需要我一个外行出马?”
尚华面色一僵,梗着脖子道:“医不自医的道理你不知道么?公子再怎么厉害,那也没办法对自己诊脉啊,有什么事直接问公子,我忙着呢!”
随即面红耳赤的跑了,若非他考虑不周全,不太清楚三里镇这疯狂的天气,怎么会叫公子住在这等简陋得不像话的破屋子?简直遭罪!
楚容忍不住莞尔,看了一会儿雨,走进内室,段白黎端坐书桌前,手中一只毛笔飞快游走,忙得极了。
“啊黎,雨下得这么大,不打算吟诗一首?”楚容找了个位置坐下,似乎太过闲适而无事找事。
段白黎抬头扫了她一眼,复的低头书写,只道:“若是太过空闲,不妨看看此消息,想来容容会有几分兴趣。”
楚容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从他手上揭过一封信,打开一看,面上起起伏伏的变幻着表情,良久才挤出一句话:“啊黎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
段白黎但笑不语,不过是小地方的小打小闹,真正杀人不见血却又腥风血雨的针锋相对可不是这般轻松。
雨还在下,香山村沐浴在朦胧水雾之中,很多树杈子打在屋顶上,甚是有人家被吹翻了屋顶,正冒雨修补。
楚家三房,陈氏抱着小花儿一脸茫然的注视着瓢泼大雨之中,儿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家里得了补偿,之后匆匆埋了人,谁问过她的感受?
更何况,楚长湖前一刻拿回补偿,后一刻就交给刘氏,家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得到。
生养了十几年,马上就要娶亲,却在关键的时候出了事,连人都没了。
没有儿子的几天里,她清楚的感觉到旁人的视线从一开始的怜悯,到现在的嘲笑,嘲笑她膝下再没有儿子,到死都无人扛幡摔盆,很是凄惨。
而家里老爷子老太太也开始注意后继之人之事,有一次,她甚至偷偷听到刘氏逼迫楚长湖在外面生个儿子。
“花儿,你说娘该怎么办?你爹是个没有主意的,你哥哥没了,你爹再没有儿子,所不定很快去找个小妖精在我面前碍眼…”陈氏茫然又恐惧,男人是女人的天,失去楚长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小花儿懵懂,但小孩子的心思最敏感,别人对她的态度一改变,她就会立刻发生。
她哥哥死了,再也不会回来,奶骂她赔钱货更加凶了。
一墙之隔,楚蝶深吸一口气,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她已经十六岁了,可是爹娘根本没有提过她的婚事,再不嫁人,她就老了。
捏了捏拳头,楚蝶咬住下唇,一脸决然。
时值午夜十分,大雨拍打屋顶啪啪作响,狂躁呼啸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混合黄土的雨水从缝隙钻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真正睡着的人没有几个。
“小百合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严卿却是很满意这种鬼天气,因为小百合受惊还没有缓和过来,因为小百合现在十分信任他,直接抛弃了打算陪她睡觉的孟氏选择他的陪伴,再没有比这更美的了。
第一次和小百合过夜,心里激动得不行,又怕吓着她而不得不压抑心中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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