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怎么会怕?
楚容淡淡一笑,收了握成拳头的手于袖口之中。
“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三姑家好心招待我们么?不能浪费了你三姑的一番心思。”二舅母猛地一拍桌子,将门口那怯弱、不知道该不该进入的小姑娘吓了一大跳,差点没跪了。
二舅母暗骂没出息,上不得台面,却不得不打不上前,将之拖拽入座。
楚容有些看戏的趣味,小声道:“大哥,信不信这姑娘也是冲你来的?”
楚开翰捂脸,在她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抓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他的娘子必须早点定下,免得什么人都敢上门来。
似乎看出楚开翰的窘迫,楚容轻声道:“大哥,这个女人也不能要,一辈子泡在苦水里长大,别人给点甜蜜就能跟那人跑,最是没有主见,这种女人不适合大哥。”
大哥将来可是要撑起整个楚家,大嫂的人选自然十分重要,男主外女主内,亲戚朋友,人情礼节,全都需要大嫂来主持。
这么想着,楚容隐隐觉得这个大嫂不应该出现在农家。
扭头看去,那干巴巴的小丫头边吃边哭,美味入骨的猪头肉和着眼泪一起吞吃入腹,好不凄惨。
楚容:“……”
楚开翰脸色发青。
孟氏尴尬上前,塞了块帕子给她,道:“二哥二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二舅母横眉:“怎么,没事就不能过来?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这种态度?”
孟氏脸色立刻不好了:“二嫂这话什么意思?我几时说二哥二嫂不能来?只是询问来意罢了,二嫂何必用这种口气说话?”
二舅母带着命令的口气道:“说你一句,你能顶撞三句,果真是没有教养,我进来只为了一件事,听说楚开翰要成亲了,这不,我把他媳妇送过来,挑个日子,把聘礼送回家,然后娶亲。事先说好了,聘礼少于一百两,此事免谈。”
楚容惊诧的瞪大眼睛,这二舅母脸皮可真厚,说得好像她大哥非那姑娘不娶似的,还一百两银子的聘礼,干巴巴的姑娘金子做的不成?
你咋不上天?
孟氏笑道:“二嫂说岔了,我家二郎已经有了未婚妻,小妮儿你还是带回去吧。”
这等苦哈哈、随时可能哭出来、看着晦气无比的女人,他们家可不敢要!
嘭!
二舅母重重拍打桌子,发出的巨响,叫那小妮儿吓哭了,眼泪唰的留下来,又惊又惧的看着二舅母。
“你这话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了是吧?我家小妮儿这般能干,能嫁入你们家,那是你们楚家祖上烧了高香!”二舅母怒了,点着孟氏一阵骂:“这也是娘的意思,怎么?你敢违逆不成?”
孟氏面色坚定:“二嫂别拿娘压我,还是那句话,二郎已经定了亲,没道理再订别的女儿,不合适。”
二舅母看孟氏不似说假话,想想也是,这么大一块肥肉叫人垂涎,定了亲也是正常。
“那就给楚开翰当个平妻吧,大户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只是委屈了小妮儿。”二舅母坐下,大口吃肉。
肥肉楚开翰:“……”
“二舅母还是带回去吧,不是我这当小辈的不知规矩,实在是二舅母这话太过吓人…”楚容上前一步,讽刺的看一眼小妮儿,大声道:“这么个苦哈哈好似全天下都对不起她的女人,我们家可不敢要,我大哥要容貌有容貌,要钱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凭什么兴趣这么一个苦瓜脸、丑八怪?外面的女人漂亮温柔还贤惠,娶回家赏心悦目,生的孩子还讨人喜欢,没道理天天回家对着一张难看的脸,二舅母还是带回去吧。”
楚容看不起二舅母的自以为是,也看不上这个算是表姐的女人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未完待续】
第254章 天下女人死光了
“好啊!大人说话有你一个小孩子什么事?孟氏,你就是怎么教出这么没规律的贱丫头的?我是长辈,长辈的事哪里轮到她一个贱丫头说三道四?”二舅母拍案而起,双眼鼓的老大,似乎想要站起来打人一样。
苏锦按住了自家娘亲,轻笑道:“二舅母这话好没道理,跑到人家家中,吃人家的东西,还骂人家的女儿,你觉得合适?”
“再者,我哪里说错了?我大哥容貌钱财样样出色,多少女孩子惦记着他,二舅母凭什么认为我大哥会看上一个一无是处、只会哭哭唧唧的丑女人?”
这话十分难听,小妮儿当场就哭了,却因为畏惧什么而不敢大声哭出来,而是抽抽搭搭,委委屈屈,好不可怜。
这下子,连孟氏都觉得厌恶了。
是啊,她儿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以前觉得小妮儿可怜,现在却觉得可憎。
天天笑容,人们见了自然心情大好。但是她天天苦着一张脸,好似被全天下欺负了一样,着实叫人无法喜欢起来。
“二嫂说错了,我家五丫当得了这个家,是以,她可以说这种话。”孟氏扭头看一眼大儿子楚开翰,见他脸上只有宠溺没有生气,口气不难有几分底气。
二舅母哼了一声:“所以说你们家没规矩,这样是我们家,哼,小妮儿敢这么和我说话,老娘一巴掌将她抽打在墙上,爬都爬不起来!”
“二舅母想耍威风回家耍去,总之一句话,天下女人死光了,我大哥也不会迎娶小妮儿!”哪怕小妮儿长得天仙一样,这亲事也不能成。
毕竟,近亲结婚是大忌。
何况有二舅母这么个奇葩丈母娘,
二舅母气得大喘粗气,狠狠瞪着楚容,恨不得将她撕碎了吃掉的凶狠模样。
扭头,狠狠打了孟二舅一下:“你是死人么?没看到你媳妇儿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贱丫头欺负了么?”
孟二舅正忙着进食,盘子里的卤鸡爪格外可口诱人,一口一口停不下来,贸然被打,差点将鸡爪子戳到眼睛之中,当下怒起,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唧唧歪歪的死娘们,没看到看着忙着了么?以为老子不敢打你?嗯?谁给你的胆子!再有这一次,看着一封休书休了你!”
二舅母捂着被打红的脸庞,陪着笑,讨好的为他添茶倒水,不敢抱怨,开玩笑,休书是悬在女人头上的大刀,砍下来就是凄惨悲剧的后半生,没有那个人不会在意。
一旁的小妮儿害怕得哆嗦,面色惨白,却不敢说出一句为自己着想的话来。
孟二舅舒坦了,撩开眼皮看了一眼楚容,而后教训孟氏道:“这个女儿太过霸道,将来可没人敢要,这样,把小妮儿娶入门,我叫我儿子娶了她,免得以后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叫人笑话。”
好似赏赐了无上恩泽,所有人要对他感恩戴德一样,孟二舅微微抬起下巴,骄傲而又不屑。
楚容:“……”碰上这么自以为是得理所当然的人也是蛮头疼的。
孟氏等人脸色立刻拉下来,他们宠爱、保护了许久的妹妹,怎么可能当成交易物品送出去?何况,对方是个什么人?在他们心中,比五丫一根手指头都便宜的丫头,如何等价交换?
简直痴心妄想!
“二舅是么,真是抱歉,容容已经有了婚约,只待她及笄之后迎她过门。”段白黎缓步踱步而来,径直走到楚容身侧,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而后看向孟二舅等人。
“你是谁?不知道跑到人家家里没规矩么?”孟二舅凝眉,啃着鸡爪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好似在打什么坏主意。
段白黎执小辈礼一拜,口气清雅淡然:“我是容容的未婚夫,有婚书为证,二舅莫名将容容换出去似乎…有违常理?”
孟二舅怒道:“我们家的事管你什么事?不过,你和这贱…丫头定亲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定亲信物送了么?年节礼呢?”
孟氏羞躁得不行,二哥的意思,就是要像段白黎讨要,只是凭什么?妹夫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舅兄多管闲事。
楚长河道:“二哥此话甚是没有道理,婚姻之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作为五丫的爹娘,同意了婚书所言,那么些婚书便是成立,所以,订婚之事不需要禀告二哥吧?再者,定亲信物和年节礼,啊黎置办得妥当到位,就不劳二哥费心了。”
楚容眉开眼笑,段白黎有时候还挺可靠的,当下凑近他,抓了抓他的衣袖,轻声道:“啊黎,不错啊,过一会儿请你吃饭。”
谢谢你维护我!
随即又觉得本该如此,毕竟,现在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段白黎淡淡一笑,低头看着不到他胸口的小丫头,眉眼间飞快闪过一抹宠溺,转瞬即逝,他又是清贵高雅的段白黎。
孟二舅羞恼万分,觉得自己被小辈一再打脸,整个人都快抬不起头,当下狠狠瞪了小妮儿一眼,留下一个‘回去收拾你’的眼神,若不是这丫头无能貌丑,他怎会受此奇耻大辱?
二舅母有心和楚家人扭打一起,却被孟二舅拖拽了回去:“还不够丢人?既然小妹不愿意招待兄长,那兄长自然不会厚脸皮留下,就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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