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伙面面相觑的模样,安婶子继续道:
“大家也都知道曜儿自己的身子也不好,但为了为霜,他这一整宿都未合眼地守在为霜身边。若真要论起来,这事儿应当是由为霜与曜儿问这安家母子要赔偿才对吧?”
纪婶子一听这苏家也学着自己要赔偿,当下便按捺不住了,扯开了嗓门便冲那安婶子吼道:“你又不是苏家的人,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地,再说了!难不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
“你说那狐狸精磕破了脑袋就真的是磕破脑袋了?没准就是装的呢!!!还有这血水!或许是就什么鸡血鸭血为的就是来咱们纪家敲竹杠!”
纪婶子指着那半盆子血水,忍着胸腔里的一股子恶心,恨恨地道。
安婶子听了纪婶子这话,讽刺地笑了一声道:“昨儿个,可是方郎中先给为霜来看的病,纪嫂子若是不信,自可以去请方郎中来问个究竟,看看到底是为霜的伤厉害,还是你这宝贝儿子的伤更重一些!!!”
看着纪安不过是脸上的一些皮外伤,为霜至今都还未清醒,怎么想都知道为霜应当要伤得更重。
“纪嫂子,你可敢与我打个赌啊?若是你儿子比为霜的伤严重,那曜儿便陪你十两银子;可若反之,则是你们陪曜儿一家十两银子如何?”
纪安见安婶子言之凿凿的样子,心里晓得为霜是真的受伤了。
可惜纪婶子并没有这样的眼力见儿,她一心认为这事儿就是这苏家的与安家的串通好了的,陆为霜那小贱人更是没有受伤。
当下不等纪安开口,纪婶子便道:“行!!说话算话!!!!我现在就去寻方郎中!!”
“眼下有比方郎中医术更高明的孙郎中在,作何还要请方郎中来?”安婶子讽刺道。
“不行!!!”纪婶子一听要那孙郎中来给诊断结果,当下便拒绝道:“谁不知道,这么些年来孙郎中一直在给苏曜看病,万一你们有所勾结呢!?而且,方郎中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好郎中,我只听他的!!”
孙孟然听了纪婶子这话,始终挂在面上的表情瞬间拉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这个妇人的侮辱。
与此同时,孙孟然的目光也落在了纪婶子与那纪安身上,狠狠地将他们母子两的形象映入了脑中,且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若是有朝一日,他们母子俩还求他看病,他定是不会接手!他这个人除了医术高超之外,还有另外一项强项,那便是‘记仇。’
顺着纪婶子的意思,一些好事儿的人主动请缨去隔壁村请方郎中请来了现场。
这件事儿闹得时间太长,而随着早起的村民越来越多,站在四下围观的人也愈发地多了起来,甚至将王里正都给引了过来。
方郎中一到,纪婶子便一脸讨好地贴了上去,突然哭喊起来道:“方郎中,你可是来了!!!”
“今日的事儿你可是要帮帮我们孤苦伶仃的母子两啊!!昨晚上,你给我儿看伤口时,是怎么说的?眼下你可是要一字不落地说给大家听,也好让大家评评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方郎中作证
方郎中看着如泣如诉的纪婶子,避嫌地动手扯开了纪婶子的手。
方才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听人说过了这里的事儿。
才知,原来昨儿个为霜丫头那后脑勺上的伤是纪安失手弄出来的,方郎中又不由地在心里对为霜升起了一抹怜悯。
但他一听,镇上的孙郎中也在场,而那纪家的居然当着孙郎中的面来抬举自己,这不是给他的医者之路添堵么?!!
想到这,方郎中也不管纪家的有什么后台,那纪安日后又会官居几品,对纪家的印象便差了几分。
毕竟他都这个岁数了,等着纪安当了官了,指不定他早就已经被埋进黄土里了呢!
区别与纪婶子的鬼哭狼嚎,苏曜这边倒是显得沉稳许多。
王里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此番他也虽只是个吃瓜群众,但眼下也已经叫纪家的那哭声弄地有些不耐烦。
忍不住便开口道:“纪家的,你这样一直哭一直喊,到底还让不让人方郎中说话了?”
王里正的话对于纪婶子而言,多少还有一些效果。
只听得王里正的话音刚落,纪婶子便抽泣着将哭声停了下来。
方郎中见纪婶子终于不闹了,便上前道:“昨天晚上,是我给为霜诊断好了后,纪家的媳妇儿才来寻得我,说是纪安血流不止。”
“当时我赶到时,看到纪安那样子,也确实如同纪家媳妇儿说得那样,纪安的面部有十几处的擦伤,牙齿也有几颗松动,而那鼻子的鼻血我也是花了很久才将其止住,说起来,那伤也是十分严重了。”
方郎中说这话时,眉心紧锁,一脸正色。
一旁的纪婶子瞧见方郎中将昨晚与自己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众人听,脸上升起了一抹笑意。
十多处擦伤,牙齿松动,鼻血血流不止,这些难道还不够严重么?!!真是笑话!纪婶子认为这次苏家的十两银子她是拿定了。
方郎中说完了纪安的情况后,才接着道陆为霜的情况。
“安家的比纪家媳妇儿要先一步来家里寻我,当时我进屋时,为霜已经昏迷不醒,我给为霜把脉时,发现为霜气息十分微弱。后来才晓得,原来是她的后脑勺上豁出了一个大口子。”
听到这,纪婶子面上的笑意渐渐地僵硬了下来。
什么气息微弱?不就是一道口子么?怎么会导致气息微弱?
“我瞧着那到口子及深,若是不进行缝针处理,单是用药止血只怕是止不住,而且那时为霜已经流了不少血了。说起这,也是我方某不才,行医大半辈子也没将缝针学会了。是以便给为霜的伤口做了简要的处理后,就让苏三少爷去了镇上寻有这样缝针能力的孙郎中了。”
“为霜脑袋上的口子大,想来就算是缝合了也应当会受到感染,发高烧,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昨晚苏三少爷应当照顾了三少奶奶一晚上的工夫。”
方郎中的话说到这,其实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了。
只要是个有分辨能力的便应当知道,这为霜与纪安之间的伤到底是哪者更为严重。
“呵——纪嫂子,眼下你可是听明白了?这为霜的伤可要比你儿子的伤严重多了。你也说了,这方郎中是咱们这十里八乡最受爱戴的郎中,他的话你应当是相信的吧?”
安婶子讽刺道。
纪婶子自然是相信方郎中的话的,毕竟这十里八乡有谁会说方郎中的不好呢。
可是……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陆为霜居然真的受伤了!
不敢相信的除了纪婶子以外,还有纪安。
区别于纪婶子不愿掏银子给苏家,纪安倒是真的关系为霜的情况。
昨天他醉酒,所以当时发生的事儿他也只是记了个大概。
眼下他才知道,昨晚他在神智不清下居然动手伤了为霜,而且还将她伤得那样严重。
当下,纪安的心里便跟着自责了起来。
纪婶子本是想来这苏家大闹一场,顺道让大家伙看看陆为霜那不要脸的嘴脸。
哪里知道这目的没达成,自己要赔进去银子不说,居然还将儿子的名声给搭了进去。
这事儿换做说是有自知之明的,大概也会自我反省了,可纪婶子她才不会这么干。
在她看来,造成眼下局面的都是那陆为霜害的!要不是陆为霜先前勾引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有必要现在还对她有留恋么?
如此,她心里对说陆为霜的恨意便是又浓了几分。
事到如今,对这事儿纪婶子也是再无话可说,当下她便伸手拉着不愿离开的纪安,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安婶子见状,冲纪婶子的背影道:“纪婶子,可别忘了将那十两银子双手奉上了,这么多乡亲都看着呢!”
苏曜立在门口,望着纪安那被纪婶子拉走的身影,眼睛微眯,面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随着纪家纪婶子与纪安两人的离开,这场大清早的闹剧这才终于落下帷幕。
纪安跟着自己娘回到了纪家后,眼睛依旧盯着外头看。
纪婶子心里本就因为方才的那桩事儿不顺,见儿子还这般,当下随手抄过一个木桶便冲地上死命砸去。
“安儿!你说你是要我这个娘还是要继续爱慕陆为霜那个贱女人!!!”纪婶子狰红着一张脸冲纪安怒吼道。
纪安犹豫了片刻,牛头不对马嘴地道:“娘……昨晚上那事儿本就是我的不对……”
“我就问你!你是要我这个将你拉扯大的老娘,还是要那只会给人灌迷魂汤的狐狸精!”纪婶子见儿子的回答有所闪避,继续冲他问道。
纪安知道自己的娘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今日这问题他若是不给出一个能够让她满意的答案,她只怕是能够闹上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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