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生离开晴明宫后,司南晟半靠在楠木凳上静静沉思。寒王在朝,拥护他上位的官员不少,且其背后的势力也绝非一般,左右相在朝,两人实力相当,互相制约,并不能有效快速的替他解决问题。思量再三,目前,也只有父皇一人能做到先斩后奏!
司南晟深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徐徐睁开双眼,看来明早,得去寻求父皇的帮助才可,早一日完成,便早一日心安。
天微微亮,周围还有明显的黑,此刻的月光的光辉洒在理石道路上,假山上的水清澈如流光。赤红的楼阙,以及华丽的宫殿坐落其中。司南晟简简单单的换上便服,便前往邵宁宫。
“父皇,儿臣有事相商。”轻淡的话语,在邵宁宫响了起来。
司庆楠抬起头,看着门边上的司南晟,眉目轻皱,缓缓道:“何事?”
“是关于司冥寒那个小子的。”司南晟气愤说了一声,怒道。
看着奏章的司庆楠,身躯突兀的一顿,他凉凉的抬起眼,道:“你和他又有什么纠纷。”
司南晟看着司庆楠,冷淡的话语多出了几分怒意:“父皇,我这次来找你,想必你应该清楚,我就是想要除了那司冥寒那祸害。还请父皇做主!那司冥寒,虽是先皇遗孤,但如今,父皇才是当今圣上,做什么都应有父皇做主,但不知那些支持司冥寒的官员什么心态,竟敢踩在父皇的脸上叫嚣。如今司冥寒暗中集结势力,势必是想夺回皇位。京城外的涌动,父皇应该也有察觉。”
“你说的可是真?”闻言,司庆楠皱眉,拿捏着奏章的手不由紧了又紧。
“儿臣所说千真万确!”司南晟沉思片刻,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引蛇出洞
“南晟,你可知这话一旦说出来,了就……如若你所说属实,那便是功德一件。若不是,你让朕如何面对天下人?”司庆楠看着跪在地下的司南晟,严肃且极其认真的说道。“你拿什么来证明?”
太子之位……
司南晟恨恨的闭起眼,便衣内的手蜷进血肉里,心中更是咬牙切齿,虽知道司冥寒有反兵之心,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若是司冥寒逃脱罪责,他的太子之位必定保不住的!只是……
“儿臣知道,但司冥寒的确有反兵之心,若败,虽保不住太子之位,但儿臣也能免除死刑,但是若赢,立儿臣为新君的朝臣定然更多。儿臣,是为了父皇的江山,更是为了儿臣自己,请父皇下令铲除逆贼,平定叛乱!”
“好!”司庆楠拍着司南晟的肩膀,而后仰天哈哈一笑:“不愧是朕的儿子!这个忙,朕一定帮,司冥寒总是与朕作对,若不是迫于朝臣的威压,朕早该除了那个孽种!你若是除去他,朕也省的看着烦心。况且,朕辛辛苦苦的江山,凭什么给我大哥的孩子?你先起来吧,同我一起商讨问题才是最佳。”
司南晟听罢,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恭敬的道谢:“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辱命!”
“寒王如今在北墨染极冰治疗,余毒肯定尚未解清,父皇,我们何不在那要了他的命!”司南晟冷笑一声,幽深的眸光闪过强烈的杀气。
“朕正有此意!”司庆楠走出邵宁宫宫门,望着满天星辰,苍老的面容瞬时间狰狞起来。
“传朕旨意,皇宫宝物失窃,窃贼逃亡北冰极山,已起反兵之心。朕虽深感惋惜,但叛贼未亡。朕恐忧患,命太子司南晟捉回,窃贼反抗,特召集江湖众位能人异士,上北冰极山追拿窃贼,若有抵抗,杀无赦!凡成功捉拿叛贼,赏黄金万两,白银千两,绫罗绸缎千匹,良田百亩。参与者,均赏银百两。”
翌日,消息传遍江湖,各大官府一时人满为患。
“主子,这段时间出现了不少江湖人士,听闻是皇帝下旨集结了不少人准备攻上北冰极,说是失窃,窃贼起谋反之心。这赏银也是十分丰富。”
“无碍,进来了便动手。不要让他们知道这里便是。”司冥寒淡淡道。
这做法,想来也是司南晟所想。
比如,尽管来吧。
明月清晖,简陋的屋舍。
一袭素衣的北墨染立在栏杆旁边,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司冥寒,明亮的眼眸仿佛浮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而司冥寒却在仰望着北冰极浩瀚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北墨染不禁低下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司冥寒似乎听到了她的叹息,忽然回过头,慢慢向她走来,她也看着他。
“墨染,你对我失望了吗?”
北墨染用力扯出一个笑容,摇头道:“不,冥寒,我懂你,在这件事上,我永远支持你。”
司冥寒心疼的揽过她的肩膀,柔声道:“墨染,自从遇到我以来,你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好不容易在这里过了一段世外桃源的日子,现在却又要踏上比之过去更加艰难诡谲,朝风暮雨的征途,我心里有许多愧疚……”
“不,我是心甘情愿,只要能跟在你身边,就是我的好日子。”北墨染因为激动而不小心将自己心底深深的眷念讲了出来,不禁脸红心跳,羞涩不已,不敢看司冥寒的眼睛。
司冥寒很是感动,紧紧抱着她,笃定地说道:“你放心,等我为母亲报了仇,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一定倾其所有给你一世安稳。”
北墨染没有说话,一世安稳,哪个女人不想要?可她也深深的明白,一世安稳,怎会来的那么轻巧?京城,那是座繁华如幻的海市蜃楼,却也是个波涛暗涌的修罗场,那里的每一朵花每一根草,甚至每一块地砖都是用鲜血擦染过的!
想在那里拼得一世安稳,有多难?
可是,为了抚平他心底的重伤,为了他压抑许久的抱负,即便挫骨扬灰,她也要跟着他去浴血奋战,去搅弄风云。
“主子,有人进入内部了?!今日并非15日,按理说不该如此。”
“速速解决,将妙空大师阵法之外的百里,凡是有人出现的痕迹通通消去,制造成动物行走的痕迹!”北墨染迅速吩咐。
“是。”
两人相视,默默张口:有叛徒。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有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些契机才会现出真面目。他们若是不动,那些人怎么会出手?
月色寂寥,闻人千依望着那对廊中璧人,似是欣慰,又似悲伤,双手合十默念道:“染儿啊,愿你爹爹在天之灵保佑你,平平安安……”
第二日,司冥寒和北墨染拜别了妙空大师和闻人千依,悄悄离开了北冰极,又通过苏家兄妹的暗中帮助,顺利潜入京城。
灯火通明的厢房里,吏部尚书杨练(不知道啥名,随便取个)满面愁容,背着手踱来踱去,案台上放着一张暗地里送来的名帖,落款正是数月消失不见的寒王司冥寒。
这位前朝遗老对前朝的事情多少是知道些的,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找他,但没想到会是一向无意于皇位的先王遗腹子。
数百年来,皇位之争比之国战族战还要凶险诡谲,像他们这样的臣子若是追随错了主子,那可不仅止于丢失官帽这么简单,流放砍头,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杨练虽然明知自己终究要被卷入党争的漩涡,但一直还是能躲则躲,不愿触及,好在他老了,又是一介说不上话的吏部尚书,并没有哪个皇爷看上他,他还以为就这样混到告老返乡就万事大吉了,可没想到,司冥寒的一封拜贴将他的好打算砸的稀碎。
“终究还是来了啊,哎……”杨练长叹一声,说不出的悲凉无奈。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清秀甜美的女子轻俏的走进来,关切的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你将自己关在这房里许久,我和娘亲都要急死了。”
杨练不想让家人参与朝廷中事,敷衍女儿道:“没什么,不过是朝中的一些杂难事,我琢磨下头绪。”
女儿杨薇忽闪着大眼睛,显然对父亲的解释将信将疑,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案台,骤然发现那里放着一张名帖,她猜想父亲今晚的反常肯定跟这张名帖有关,只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发。
她知道明要,父亲指定不肯,那么只能智取了。她一边故意和父亲说话,一边装作不经心靠近案台,极快地将名帖抄到手中,等杨练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司冥寒三个字已经映入杨薇眼帘。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待如何
“杨薇!”杨练的声音里有呵斥怪责,也有无奈惋惜。
“父亲!”杨薇看到那个名字,募地俏目放光,心跳砰砰加快,拿着名帖的手也颤抖不稳,她激动的埋怨父亲道:“你明知道薇儿素来对寒王仰慕已久,却苦于无缘得见,现下有大好机会,为何却恐怕薇儿知晓?”
杨练震惊于女儿如此直白赤裸的表明情愫,又羞又怒,指着女儿骂道:“杨薇,你是个女儿家,怎可如此厚颜无耻?纵使他是王孙公子,你也不能忘记女德妇道。”
杨薇跪下,流着眼泪望着父亲:“薇儿喜欢一个男儿,何错之有?女儿终归是要嫁人,那父亲为何不将我嫁之那心爱之人,父亲可从为薇儿的幸福着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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