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苦涩然染至心底,他现下算是想明白了些许。为何他说要出航,明明母妃先天很是反对,到第二日便同意了。
怕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只是现下他这般的情况,也只有等快些做完这里的事情,造船好后回去才能查探了。
希望一切都不要太晚,希望他还能赶得上。
阮冰河是个老实的,对乐儿从来都不忤逆。
“小公主殿下,这是惹的豆浆,也是揽月阁自己磨的,很是香,小公主要放些糖进去吗?”阮冰河手上拿着一个竹筒。
乐儿点点头,阮冰河便撕了两小包包装好的糖分,加入到豆浆里面后,才将竹筒递给乐儿。
这会儿吃了这么久,乐儿正是需要喝点什么的时候,一看便接了过来,暗道果然还是阮冰河会讨好他!
吃饱喝足,小孩子的精力之前太过旺盛,此时已然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了。
沈清鸿不自觉的松了一口子,但看了看周围的人,到底是忍不住开口:“咳咳,其实乐儿这般挺好的。”
“烦人。”谦儿嫌弃的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在说沈清鸿烦人,还是在说已经睡着的乐儿。
这话弄得沈清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最终还是好涵养的继续坐着,几人一道来了城门外。
要将船运到大河里面去,自然是要经过内河和护城河内的通道的。
要从内河出来,便需要开放堤坝,打开城门上的桎梏。但这样一来,船是出去了,内河内的水也要下去一两层。
若是长久以往,对护城河自然是不好的。且正如沈清鸿说的,这样开支也大,而且很多都是不必要的开支。
因为几人身份特殊,便得以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
远处的大船船身正巧比这内河大不得多少,所以要叫它自己动是很难的。两边有几十个纤夫一起拉着,缓慢的让船往城门处移动。
谦儿一手紧紧地抓着乐儿的手,防止她一兴奋到处乱跑,自己则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缓慢行过来的大船,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大梁造的大船,若是这样的大船在海面上排成一排,海对面就算是有个国家,看见了这样的阵仗也是会怕的吧?
一股壮阔的豪气从心底升起,让谦儿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激动。
沈清鸿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忽然道:“这船不行。”
“嗯?”谦儿回头看他,虽然不太明显,但眼中已然有了不悦。
这是他大梁的船只,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皇子凭什么这样说他们的船只?可不要忘了,造船这还是这皇子亲自求的呢!
沈清鸿却是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道:“桅杆不结实,便不是用一整根木头,也要订牢靠了才成。若是这般的桅杆,只怕是刚刚遇上风浪便能被风吹断,到时候它唯一的作用便只有叫人抓着它,看运气能不能飘到好地方了。”
谦儿突然想起初次见沈清鸿的时候,不由危险的勾起唇角:“怎么?你便是这样飘过来的吧?”
沈清鸿神情一滞,随即苦笑:“是啊,我也是这样来的。且当时最先断的也是桅杆,若不是这桅杆断了,给了这么一截木头给我,爬山我便票不到这里了。”
谁知道是真是假!
谦儿一副不大想理会的模样。
若真是意外,要回去的可能性就少了。但沈清鸿现在这反应有些奇怪,怎么记得自己的国家等等,但却是偏偏连一点关于安定国的消息都不肯透露了。
这不得不叫人怀疑,沈清鸿到这里的目的。
然而他一派坦荡荡的模样,便是让人怀疑,也是不好直接去追问的。
大船转眼就到跟前,那桅杆高高的,但是却总叫人觉着很是颤抖,就连穿上的人,都似乎不是很熟悉水性的样子。
他记得大梁的水军已经训练了许久了,怎么此时却是都未曾拿出手?
“大船耶!”
乐儿拍着手,两只眼睛只差没有黏在那大船身上去。
随即乐儿想到什么,转身去拉了拉沈清鸿的衣角:“清鸿哥哥,若是你改日坐这大船出海,便也叫上我好不好?”
沈清鸿一怔,正想要回答,便被另一温润的声音抢去了:“乐儿想要出海吗?”
“七皇叔!”乐儿顿时欢呼起来,举起双手索要抱抱。
梁言如谪仙一般用轻功从对面跃过来,轻巧的落在他们面前,而后将乐儿抱在怀里,让乐儿看得越发的远些。
“怎么竟是想要出海了?难道只是为了坐一坐大船?”梁言继续问道。
“自是要坐大船的,这样大的船便是要出海的,我既然坐了大船,自然也要出海。”乐儿奶声奶气的回答。
这样好有道理的答案,简直叫人反驳无能。
梁言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乐儿若是出海了,怕是就见不到你的弟弟妹妹了吧?这样也要去吗?”
第798章 终身大事要办了
对于出海,小孩子并没有什么概念。
或者说,其实大梁的人对海都没有什么具体的认知。而对于小孩子来说,未知的东西总是要都一份新鲜感和向往感。
现在的乐儿就是这般。
是以在听闻梁言问的时候,便理所当然的回答了:“我出海了自然是要回来的,这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她还是不要和娘亲分开的。
梁言听得出来,但也觉得有些无奈。
乐儿才三岁多,正是一个模模糊糊拎不清的年纪。这会儿做的决定都是糊涂的,但也是最遵从本心的决定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说出来的话才更伤人心。
他可以预见,若是阿菱亲耳听到这样的话,只怕是要伤心的。
轻叹口气,梁言温柔的问:“乐儿可知晓你为何要叫乐儿?”
“娘亲说是想要让我快乐!”
“既是乐儿知晓,那便不能再任性了。”
“为何?我快乐就好了。”乐儿不是很能理解。
听到这里,梁言便知晓了这小女娃娃的想法了,不由觉得一阵无力,同时也很是担忧,乐儿从小被宠得太过了些。
“出海有许多的危险,若是你娘亲知晓了,怕是会要伤心的。”梁言轻叹,“她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
那个女子之前吃了太多的苦楚,对自己的子女只有这样小小的愿望,也是情有可原的。
乐儿依旧是似懂非懂,不过她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所有人似乎都不太愿意让她出海。
可为什么清鸿哥哥却是可以出海去呢?
歪着头看了看另一边的沈清鸿,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艘大船,此时眼里有着她看不懂的眷恋和希冀,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梁言原本是来看看这造船的成果的,但既然现在遇到了这群小家伙,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便全程担当起了照顾小家伙的保镖了。
看完了大船,沈清鸿要跟着工部一起到城外去,亲眼见证大船的质量。
是以在大船出城之后,沈清鸿便告辞了。
“清鸿哥哥拜拜!”乐儿挥着小短手告别。
梁言看着,严重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情绪来。
以后,怕是要少叫沈清鸿和乐儿接触了。
将几个孩子送回去,梁言径直去了御书房。再过不久就要进行最后的科举考试,出来的前三名便要到金銮殿来进行殿试,是以这段日子梁初也是不轻松的。
但只要一想到穆菱肚子里又有了他们的孩子,便是处理这些繁杂的事情来梁初也不觉得有多少的枯燥乏味了。
梁言得了允许进来,见着梁初的表情,不由失笑:“皇兄倒是好兴致。”
“如阿菱所说,案牍劳形自是避免不过,但也要学会给自己找找乐子的。”梁初将折子放下来,抬头看梁言,“怎么,今日的事情可还顺利?”
“便是要来与你说这件事的。”
梁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看船的人挺多,乐儿和谦儿也去了。是与沈清鸿一起去的,我看乐儿似乎很有些中意沈清鸿。”
这话再明显不过,虽然乐儿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但是她的意愿也不可忽视。
果然梁初皱起了眉头:“那沈清鸿说起来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朕瞧着他气势温润,倒是与你当年差不多,只是却越发多了几分疏离。但也不知是有什么法子,竟是能叫一向闹腾的乐儿陪着他下棋一日。”
“哦?”梁言挑眉。
这倒是奇怪了,三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耐性。且还是乐儿那样惯常闹腾的小孩子,便更是不好控制的。别说是他了,便是梁初都没法叫乐儿安静多少时日。
而沈清鸿,却是能让乐儿安静的陪着。这其中的猫腻不可谓不大,也叫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觉着很是有危机感。
梁初心中的怒气便是越发多的:“不管他是哪一国的皇子嫡子,现下有没有那个国家都还是个不知的,便是他是一国的皇子,也是不能叫乐儿嫁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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