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还记得当年,京城常常会有咏诵的童谣,文有沈太傅,朝堂清明,武有卓将军,天下安邦,大周繁荣昌盛,敌寇不敢来袭”
“这怎么可能?”张金辰呢喃道!
桌一帆在先帝去世前就已经致仕云游了!
所有人都说,是先帝夺了卓一帆的权,只为巩固新帝的皇位!
就连皇上也是这么认为了,当初才没有挽留卓一帆!
这么多年,卓一帆了无音讯,他暗中还在猜测,是不是皇上早就把卓一帆给
张金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沈旭是仁慈的,也是固执的,比起卓一帆,沈旭就像是无害清风,仿佛拂面而过,却不会感觉到有致命的危机!
然而,卓一帆只要一出现,那必然是鲜血铺地,尸体堆积!
当年先帝病重,朝中有不少老臣趁机作妖!
卓一帆在大殿内,直接将人腰斩,拖着两具年过半百的尸体,一路从宫内拖到宫外!
那一天,退朝后的宫道遍布鲜血,那一天,多少文臣昏厥腿软,也是那一天,先帝宣布传位给皇上!
卓一帆的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传闻他曾经追击叛贼,那叛贼已有一婴儿,不满足月,那叛贼刚刚翻过墙头,便见自己的孩儿摔死在地,血肉模糊
他统领禁卫军时,后宫曾有嫔妃勾引他。
他前脚去跟先帝回禀此事,后脚便让禁卫军将那嫔妃奸污致死,皇上却从未苛责过他半句。
先帝病重,多少人盼着卓一帆造反,他也盼着!
可卓一帆说放权就放权,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那个时候,卓一帆才三十一岁吧,正是鼎盛之年,却早早致仕,云游去了!
“这世间,除了先帝,没有人可以使唤卓一帆!”
“不可能是他!”
张金辰再次肯定道,他不敢相信,卓一帆竟然一直都潜在暗处!
黄桓闻言,当即皱了皱眉,十分冷嘲地道:“你忘记了!”
“还有一个人也可以使唤卓一帆!”
“谁?”张金辰问道,不过眸光闪烁着,心里一片慌乱惊惧!
“慧娴皇后!”黄桓淡淡道,眯乜的眸光透着一丝寒意!
张金辰的面色倏然变得惨白,一双惊惧遍布的眸子也越来越深!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如果当年卓一帆没有远走,而是一直都静姝的身边
那么静姝的死
不,绝对不可能!
张金辰的面色变得煞白,眸子里堆满了慌乱和惊惧!
他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先生,你一定是骗我的!”
“卓一帆理应死了二十多年了!”
张金辰从未有过如此惊悸的时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黄桓轻叹一声,站起来,淡淡道:“你问我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火烧天牢而让你查不出来一丝端倪的人,这世间上,除了皇上,便只有他了!”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过年之前,我要见一见这个陈青云!”
张金辰闻言,神色恍惚地往外走!
他甚至于,没有听清楚黄桓后面说了些什么?
如果如果卓一帆还活着!
只要有这种可能,那么他扶植襄王上位,还有机会吗?
不决不能有那个可能?
卓一帆如今没有兵权,就算还活着,他也可以把人杀了!
对,找出来,杀了!
张金辰的精神绷得很紧,回去以后,晚都会陷入梦魇,当初他初入仕途时,卓一帆冷戾的面孔,他那漆黑幽深的瞳孔,像是不停旋转的尖刀,最后直入他的心脏。
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一个惧怕的人!
在张金辰羽翼未丰的时候,权势滔天,心狠手辣的卓一帆便是张金辰的梦魇!
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向卓一帆靠拢,可卓一帆骨子里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他终究只不过是学了画皮之像,无法深得其精髓!
谢明坤出狱了,柳成元和张华陆续搬走!
只有明珠郡主嫌府中冷清,跟高竟继续住了下来!
不过她只带了贴身时候采薇,采荷,龚嬷嬷,以及暗卫!
其余的,都是陈府的粱嬷嬷安排!
陈赖皮守门,余江赶车,萧泽萧沐不动声色地养身,陈府的下人虽然不多,却个个都是亲近信任之人。
要过年了,腊月里光个备年货,上街都要跑十几趟。
陈青云又去了忠义侯府,送去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侯爷,这是明坤的一点心意!”
“侯府嫡小姐身份高贵,他一个进过大狱的举人,跟要侯府嫡小姐结亲,外面恐会流言四起!”
“不过这救命之恩,他铭记于心,日后若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侯爷尽管吩咐!”
忠义侯看着那精致绸缎盒子里的夜明珠,拇指大小,说不出的圆润可爱!
这比当初吴王纳了长女为侧妃,心有愧疚送来的那一颗要大得多了!
少说也价值五千两白银!
忠义侯有些眼热,心里更是后悔!
如果没有用嫡女替换庶女,那么这门亲事,说不定就成了!
可惜现在却不能再说出来了,不然,忠义侯府的威信何在?
嫡女的颜面何在?
他的颜面也挂不住了!
忠义侯伸手接过夜明珠,轻叹都:“是他们两个人没有缘分,罢了,此事不必再提!”
陈青云闻言,当即笑了笑道。
“再不会提了,但愿要姚小姐一切安好!”
忠义侯闻言,当即颔首,不再多言!
送走陈青云,忠义侯看了看盒子里的夜明珠,将它收进书房的暗格里。
他命人唤来三女儿,庶出的姚玉珊。
姚玉珊来的时候,忠义侯听见脚步声抬头去看!
三女儿长了个子,抽条了,可穿得实在是很单薄!
远远走来,好似那寒风一吹便能会倒去!
小脸也瘦,肤色苍白,一双温婉的杏眼如潺潺的流水,虽然平静,却有着特有的倔强!
黑发间寥寥无几的首饰,脚上的鞋子更是单薄的绣花鞋,瞧那针线很不错,绣的杜鹃花细密又饱满,很是可爱!
他记得,他有几件衣服,也是这样精致的绣样晚上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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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揭过
忠义侯眉头微挑,只见三女儿在几步之遥停住,然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女儿见过父亲,大哥已逝,父亲节哀!”
忠义侯感觉早已麻木的心脏剧烈地疼了一下,让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不待见这个女儿了!
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淡了!
不论在什么场合,总是唯唯诺诺的靠后站,呆板又木讷,唯一的优点就是针线活好!
可侯府小姐,成天做针线,像什么样子?
“坐吧!”
忠义侯淡漠道,他第一次想跟自己的三女儿谈一谈!
冷静下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儿那个有意识的举动,避免了忠义侯府跟陈青云交恶,跟萧家生了罅隙!
失去爱子,让他痛不欲生,好在爱子成亲早,已经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这让他多少有点安慰!
姚玉珊不敢坐,依旧站着道:“父亲想如何惩罚女儿,女儿都愿一律承担!”
“只求父亲,看在刘嬷嬷是姨娘留给女儿的老仆,还有萍儿是陪着女儿一起长大的丫头,绕过她们吧!”
忠义侯的眉头皱得更深!
女儿能为身边的两位奴婢求情,可的事发当日,却能冷静地擦拭她大哥沾染在匕首上的血!
这让忠义侯耿耿于怀!
只听他冷声道:“饶过她们也可以,你实话与为父说,当日为何没有叫人,反而去擦匕首上的血迹,替谢明坤遮掩手上的血迹?”
“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大哥有可能真的是他杀的吗?”
姚玉珊闻言,感觉早已麻木的面容更加僵硬了!
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也变得迷离起来!
“当日女儿去了前厅,发现园子通向内院的门锁了以后,这才想要绕从前厅,从垂花门返回内院!”
“我们到了前厅的时候,就见到大哥的心腹急匆匆地往外跑,女儿当时以为,是大哥招呼他出去办事了,并不觉得奇怪!”
“看到大哥身上有刀,那个时候大哥的眼里还有一些光的,可我的双腿根本动不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喉咙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因为女儿太害怕了。”
“过了一会,女儿想要叫人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谢公子的手里,握着匕首,那匕首还在滴血!”
“可他们两个人都跟假人一样,根本不会动,我就知道,这可能是别人的阴谋!”
“我只是不想,大哥死得不明不白,父亲斩杀那两人为大哥报仇以后,才发现中了别人的奸计!”
“谢明坤跟譞雲居士交往甚密,女儿想,父亲会查清楚是谁害了大哥,可是我不能让父亲错杀了好人以后,不仅不能为大哥报仇,还会让那杀大哥的人,暗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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