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本想着瞧兰绫的反应,眼下只见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低着头,十分忸怩的样子。
他不竟有些看痴了,嘴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倒是苦了夜七,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见自己方才的话,他们根本没有搭理了。
心中叫苦不迭。
想着方才在那里受了刺激便算了,如今,回了院子,还得受一翻刺激!
他便也要不地道地回,这么想着,他便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
“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儿,那我就回房去了…”
他真怕这一下去,两人还是在目光里**,当他这话是放风,那可就真是尴尬了。
好歹,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他家主子终于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来了。
“那边还得继续盯着,我要瞅准个时机,将他们逮个正着…”
裴璟脸上阴侧侧的,兰绫听了这话,倒也是脚下有些生了寒的。
没想到,这个家伙,倒也是个腹黑的…
不不不,什么叫没想到,这家伙一直是腹黑的好吧!
只有夜七在叫苦,心想着这一次就有他受的了。
不过,下一回,他道是学聪明了。
真要叫着两人一抱,便不看了…
这么想着,只觉得自己这个法子甚好。
第二百二十六章,执着的夜七!(八更)
今日初五,各家各院都在为腊八节要准备的事儿忙活着。
兰家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如今刘姨有了身子,自然在兰伯来眼里,便什么事儿都不让她沾了。
她只觉得有些闷得慌,看着眼下月下雪了,刚忍不住想出去走走,可刚想身,便被兰伯来喊住了。
“你可千万不能乱动,如今这天里湿,小下滑倒了。”
刘菊心里一暖,可眼下这么多人只看着她俩,倒也不敢如何表露心思来。
“农村人哪有这么娇气,瞧你紧张的,那些人快生了怀下地干活儿呢…”
她嗔道。
“我说大妹子啊,你可就甭动了,如今这头三个月可是少动些。”
话说的这人,便是上次那小男孩的娘。
说娘也不是娘,只是养母,名叫周槐花,五十多岁上下,一脸的庄家人的朴实样子。
那小男娃叫丫蛋,比兰绣大上半岁。
周槐花原先嫁了个男人,可是却因病去世了,后来倒也是未再嫁。
丫蛋是她给捡来的。
捡到的时候,那襁褓还是崭新的,全是夹棉的,一看便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可是,这么个小娃娃,竟然被丢在了外头。
被她捡了回去,当亲儿子养,如今九年过去,只觉得时间一眨眼便不见了…
她那时正生着病,可丫蛋却带回来那一包银子,数了一下,足足有二两呢。
以为他是偷得,不想丫蛋将事儿都告诉了她,这才信了。
用银子瞧了大夫,身子也好了。
又听丫蛋说了那个给他银子的姐姐家是开店子的,便想着来给人家做事就当帮这些银子还上。
可没想到兰伯来非但不让她还,在这里做事,还给她开工钱。
如今她倒是对这个兰家越发的感恩戴德起来。
“周姐,你道是帮着他说话来…”刘菊只乖乖地坐了下去。
瞧见火边乖乖坐着的兰林,问道。
“林儿,你同姨讲,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我想要,弟弟…”
兰伯来这次倒是想得很开,不管男女都是他的宝,断不可再犯糊涂了。
只是如今听了兰林这一本正经的话,不免也是笑了起来。
说实话,他还盼着这是个闺女呢。
闺女好,贴心…
“为啥要弟弟不要妹妹…”周槐花逗了逗他。
这话一说完,兰林又开了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瞧着大家。
“妹妹,爱哭,弟弟,可以和我玩。”
这话一出,大家又笑了。
眼下店里的人不多,也都忙得过来,兰绣倒没有屋内,如今正倚在店门口。
瞧着外头又下雪了,又是一脸兴奋地开了口。
“丫蛋,等雪下得多一些厚一些,咱们就去堆个雪人吧。”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下来的雪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再想什么了。
丫蛋皱了皱眉,声音有些老成。
“绣儿,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丫蛋,要叫丫蛋哥哥…”
这句丫蛋哥哥,他只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听她叫到一次。
叫完后,嘴角还显一丝笑意,两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可爱极了…
“丫蛋哥哥,咱们能一辈子像现在这样么?”兰绣想着下雪堆雪人,一时间又有些惆怅了。
以前每一年姐姐同她一些堆雪人。
眼下,姐姐走了…
如今,听爹爹说,再过一年,雪琪姐姐也要嫁人了。
她真是不明白,嫁人到底有什么好。
如今想着这下来了丫蛋哥哥,遇到好吃的总是让她先吃。
真怕他哪一天,也走了…
看着兰绣眼里的落寞,丫蛋皱了皱眉,又想了一会儿,便开了口。
“肯定能像现在这样啊,以后,每一年的冬天,我都陪你堆雪人好不好?”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身边的小女娃便是笑得咧开了嘴。
—
—
裴家这两天里,除了落玉轩里,其他院里皆是一片死寂。
裴玥就跟消失了一样,不管在哪里寻,却都是没有寻到的。
倒把林若梅给急坏了,这些天,她更是睡不踏实。
眼下,正吃着饭,只觉得胸口难受极了,可又说不出是疼还是怎么。
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粘在了喉咙一样,痒痒的,让她只想吐。
翠屏瞅着这似乎有些不对经儿,便突然记起了,小姐似乎好久都没来月事了。
虽然从前小姐的月事也是有些紊乱的,可是,倒还没有这么久都没有音讯过…
又瞅着眼下这个样子,一时间倒有些明白了几分。
林若梅此时倒也后知后觉了起来,想着自己的月信,又想着自己怪不得这么些时日总觉得嘴里寡淡。
想吃些酸食来沾沾嘴。
莫非是…
她心下一惊,脸色立马变了!
这古代也没有现在诸如杜蕾X,的那些东西,所以避孕真能在事后喝避子汤。
或者是用麝香做熏香放在鼻子底下闻。
林若梅每次就是用了第二种,可这些法子,倒不是万无一失。
半晌,她捂着胸口,只觉得气儿顺了些,这才对着翠屏开了口。
“去外头找个大夫,悄悄地带进来,替我瞧瞧…”
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这个院里谁不知道对于裴衍形同摆设。
自然是不可能同她同房的。
眼下,若是被别人听了风声去,那就要不得了。
所以,这事儿,她也不用同翠屏细说。
两人本就有默契,心灵想通,倒也不用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翠屏也知道这事儿一旦被人知道了是什么下场,自然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是,小姐…”
她微微敛声出了去。
只剩下屋里的林若梅,依然捂着胸口,似乎在想些什么心事。
可是,她百密不如一疏,再怎么算也没算到此时正有人揭了瓦片将她这屋里的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
夜七倒底是敬业的,为了抓到林若梅的把柄,竟然除了睡觉和吃饭上茅房之外的时间。
全都在屋顶偷看。
如今,都快成雪人了,总算觉得这事儿定是有蹊跷了。
他可不知道怀孕了什么吐不吐的,只看了那林若梅的脸色。
又见她说要偷偷的找个大夫便觉得事情定会鬼。
心想着胜利在望,便也觉得这两天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不多会儿,翠屏便带着一位大夫走了进来,那大夫是第一次来,也不知是为什么人瞧病。
但是这大户人家的规矩他到底是懂得,也不敢乱瞧看。
如今林若梅早已经趟在了床上,将窗幔放下来,露出个隐隐约约的人形。
“我们夫人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还请大夫细看一翻。”
翠屏道是先开了口,又示意那大夫坐下。
那大夫坐下后,对着床幔里的人开了口。
“劳烦夫人将手伸出来,让老夫号号脉…”声音浑厚有力。
林若梅闻声伸出一截皓白手臂,那大夫医者仁心,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覆手在探在她的脉搏上。
只觉按之流利,圆滑如滚珠,一下便得知是喜脉无疑了。
“恭喜夫人,有喜了,按照脉相上来看,是个男胎,应该有一月余了。”
那大夫话一落,屋里都静了下来,好半天翠屏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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