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三夫人的确是脑子最好用的!很快就弄明白了这里头的轻重,有些同情地看了程夫人一眼,她竟然是看不出来这候爷是怒的,而不是什么喜悦之意吗?
程子风看到一旁虽然是略有些担心,却是面带欣喜的王硕,心里头苦涩难耐!自己一直刻意维护的人,竟然就是一心想着要拆散自己与月儿的元凶吗?难怪母亲前后几日对月儿的态度会大不相同!原来一切竟然都是她在暗中作梗吗?
“母亲,儿子何时说过,这王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儿子的了?”
话音一落,这屋子里的气氛刹时便尴尬冰冷了起来!脸色变化最大的,自然就是那个王硕了!
“程大哥,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是一点儿也不顾念我哥哥的情分了吗?”王硕哭的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可是看在了程子兰的眼中,却是十分的做作碍眼!
而程夫人则是一脸地呆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有些讷讷道,“子风,你这话到底是从何说起?这孩子?这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程子风轻轻闭了眼,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然是看明白了,自己待她再好,也终究是填不满她的欲望!
当初将她带在身边已是言明,待她如亲妹。可是后来,他意外得知这个王硕竟然是早已失身,并且是还怀上了别人的子嗣,若非是念在她兄长的面子上,自己如何肯应了她,纳她为妾?给她腹中的孩子一个名分?
如今,自己全了兄弟之义,可是却苦了自己,苦了月儿!他们之间,经过今日母亲这一番做法,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子风,你将话说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程谨的声音也冷了几分,看向那王硕的眼神已是略有不同!涉及程家子嗣之事,岂可儿戏?
“父亲,孩儿并未做过辱没了我程家祖宗之事!”
一句话,已然是说明了一切!王硕的脸色惨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连自己哥哥的情分也不顾了,直接就将事情给抖了出来?这下好了,自己再不可能入文昌候府,不仅如此,怕是今日之事,怕是不会就此善了。特别是那程夫人,为了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候爷如何肯轻易饶过她?
王硕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程夫人被人搀扶着回到了前厅,已是换了衣服,也重新挽了发。整个人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是看起来憔悴不堪!
三夫人早已起身告辞,她不傻,大嫂做下了如此错事,怕是大哥不会轻饶了她,自己身为三房的主母,留在这里,大为不妥,所以便推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程子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程子兰不放心他,也跟着一起去了。
“老爷!”程夫人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易地信了那王硕的话!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是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她还得面对候爷那滔天的怒火!
“哼!瞧瞧你办的好事!为了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轻浮女子,羞辱了清乐郡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了整个儿安定候府!你还真是我的好夫人哪!”
“老爷,您先别气!当时,妾身不也是被骗了吗?您是没见,当时那王硕寻死觅活的,还口口声声地说什么苏惜月容不下她,她只好是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妾身再三追问,她只是说的含糊不清,误导了妾身呀。”
“误导?你堂堂一个候夫人,竟然是不知道孰轻孰重?便是她腹中的孩子是子风的又如何?还未成亲,便先得了庶子,你想让京城的这些达官贵人们怎么看待我程家?怎么看待子风?你是嫌子风的前程太好了,想着亲手毁了你儿子的前程是不是?”
这话可是说的极重了!哪一个母亲会去毁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程夫人面色惨白,眼睛浮肿,已是泪流满面!见候爷态度冷硬,无奈,只得是冲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厅内众人退去,又被关了门,程夫人,这才身子一软,冲着程谨跪了!
“候爷,妾身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妾身这一回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你现在知道错了,还有什么用?你青天白日地,便打了人家安定候府一个耳光,我们家子风却是心心念念地全是那苏家二小姐!现在你让子风怎么办?事到如今,即便是苏惜月肯回心转意,怕是安定候,和那老夫人,也是断不会应了这门婚事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父子交心!
程子兰跟着程子风到了他的院子后,便被院子的护卫给拦了。
“小姐请回吧,世子吩咐了,想一个人静一静,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程子兰往里面探了探身子,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想了想,这会儿,哥哥定然是十分地难过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哥哥一人在这里伤心难过?不!月姐姐这会儿定然是恨透了哥哥!不成,自己得想个法子,将这误会给他二人解开才是!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程子兰命人备了车,去了安定候府,却是被门房的人告知,小姐在世子的陪同下,出府散心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这可是急坏了程子兰,坐回到了马车上,有些恼怒道,“这个臭阿挚!你什么时候带她去散心不成?偏巧要这会儿带她出去!真是碍事!”
当程子兰愤愤地回到了文昌候府时,才听到下人们说,母亲被父亲下了禁足令,没有他的吩咐,母亲不能踏出她自己的院子一步!而那位王姑娘,念在她是哥哥故交的妹妹的份儿上,已是被父亲派人送出了府,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去了。并且已是严重地警告了她,若是再敢生出什么事端,便是程子风,也护不了她!
程谨推门而入,看到程子风正一人对着那箱子发呆!那箱子的盖子已经打开,程子风就坐在了那箱子的对面,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箱子里头的东西在看。
“风儿,事已至此,怕是再无回转的余地了。你,还是就此忘了她吧!”程谨思索再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自小便没有让他担心过的儿子!他一直是优秀的,优秀到了让他以为儿子就像是天生就该如此!这会儿,看到了儿子的颓废,看到了儿子的痛心,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儿子也是和常人一样,也会哭,也会痛!
“父亲,儿子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便是不该当初应了王副将,不该答应照顾他的妹妹!更是不该因为她,而负了月儿!若是一开始,我就与月儿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也许,事情还不至于如此地糟糕。”程子风的头仍是低着,眼睛,也仍是是盯着那箱子里的东西在看。
程谨看到了这样的儿子,自然也是有些心痛的!“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总是一味地沉浸在这儿女私情里?你是文昌候府的世子,将来是要继承整个文昌候府的!不止如此,你还将成为我整个程家的族长!你的心,不该只是知道为了一个女子而痛,你该记得,你是程家的希望。”
程子风的眸光微闪,终于,还是抬起头来,与程谨直视,“父亲,儿子不想责怪谁。事情弄到了今日这般地步,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儿子做错了!此事,怪不得月儿,也怪不得母亲。若不是我的心不够硬,不够狠,也断不会如此!反过来,如果我真的能站在月儿的立场上去想问题,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演变至此了!总归一句话,一切,都是孩儿的错!”
“子风,你能这样想,说明了你还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没了苏惜月,父亲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就是!你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程子风摇摇头,“父亲,你不懂!我在意月儿,喜欢月儿。那种感觉,怕是再也不会有了!您知道吗?当时在那酒楼,儿子看到她晕倒在了瑞王的怀里的时候,儿子便有了一种预感,我们之间,完了。”
程谨的眉峰动了一下,“你,这是主动投降了?不战即败?”
程子风苦笑一声,“战?父亲,儿子现在拿什么去战?母亲让三婶儿到安定候府说出了那样不堪的话,别说是再去找月儿说话了,儿子就连进府拜访苏候爷,怕是都已经是成了一种妄想了!苏候爷对月儿极为疼爱,如今,我这般地伤她,苏候爷如何肯原谅我?”
“事情都是你母亲的不是!你若是还对苏惜月抱有一丝的希望,那就只能是让你母亲亲自登门致歉,也许还会有一线的转机。只不过,刚才为父碰到了兰儿。她说苏挚带了苏惜月出门散心去了。至于去了何处,没人知道。或许是明明知道,也不愿透露给我们知道罢了。”
程谨说完,面色严肃地看着程子风,“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的确是到了娶妻的年纪!说实话,为父本就不甚同意你娶苏惜月为妻!毕竟,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而苏觉这几年,又是很得皇上器重。我们文昌候府已经是被几方势力盯着,想要拉拢。若是你再娶了苏惜月,怕是我们就更得赶紧站好队了!这,不是为父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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