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让黄澄的心情不是滋味,他就那么吊儿郎当么?覆昔的嘴巴可真毒,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略带讶异的望着秦覆昔。
片刻后,黄澄别过头去,又说“得了吧,你就是嫌我笨嘛,呵呵,那我至少知道你来此得目的绝不是嫁入皇族,或是其它的事情。”
秦覆昔手抚后颈,神采奕奕地眨着眼,半晌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那种可沾尘俗的人。而且,你并不惧怕得罪那帮颇有权势的皇亲国戚,毕竟你如果得罪了他们,几乎是寸步难行。”他边津津乐道,边真诚的凝望着秦覆昔
“你不怕他们,说明你有胆识,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付出实践,是我黄澄……”说到这儿,黄澄顿了顿,“钦佩的。”
“那你会支持我吗?黄澄,其实,我走的每一步都十分凶险,所以我并不想把你也给牵扯进去。至于原因”指尖详细摸索着树叶的弧度,她背过身去,轻轻一吹,吹起了額前的发帘。
“我支持你,即便是所有人都误解你,我也会做你的后盾,嘿嘿。”他感觉喉咙被噎了一下,梗在了心头,“没关系,别勉强自己了。”
她于原地璇了个圈,风中弥漫着她裙角上沾染的一点余香,四周忽而宁静。黄澄后退了两步。
只听她说“黄澄,若我说了曾经我有过一次失忆,并且在那次失忆中,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你信否?”
黄澄忧疑着摇了摇头,他显是想起了什么,指着秦覆昔恍然大悟道“覆昔,你不会告诉我,你失去的那位重要的人,就在这皇宫里?我认为不大可能。”
“实际上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想来确定一次,不给自己此生留下遗憾。”秦覆昔把玩着手心的一撮长发,茫然地望着远方的云理,凄然道。
黄澄看着这样的她,心中更加难受了。他期待秦覆昔真的能找回那位对她来说无比珍贵的人,可这也就代表着自己永远也没可能了,但是,无论怎样他都希望她能快乐。
“覆昔,那找到他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尽管结果显然易见,可黄澄仍希望自己能在她心里留下一道深刻的影子,就算以后天各一方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安慰的。
“不知道,倘若真的相见了,恐怕前路也是非常渺茫的,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清楚了,可是还是念着,用残存的信念撑着自己,总盼望自己可以挽回些重要的。”秦覆昔的语调中饱含哀伤,令她身边的黄澄手足无措,他不懂。
“好吧,我承认我败给你了!我不问了,以后也不问了,覆昔你别难过了。”黄澄说着走过来,轻轻的拽了拽秦覆昔的衣角,按耐住将她搂入怀抱的冲动。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吗?有一刹那,黄澄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为另一个人,伤心难过。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种懦弱的表现,不是不清楚,而是不知从哪里下手。
而就在这时,从门口处突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宫女,本应该整齐的衣冠在风中凌乱,她甚至在半途中摔了一跤,柔弱地身躯不规则的倒了下去,模样甚是可怜。
她使手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颤巍巍的立起身,又慌忙跑了过来,禀报道“烦问,二位是萱鸢公主的长姐和安宁郡主的、的侍卫么?郡主说二位在这儿,这便是了?”
秦覆昔和黄澄同时望了一眼来人,转而相视对方,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么?安宁不是才去没多久么?心里都是一咯噔。
第五百六十二章锋芒
来时匆匆的宫女两颊各垂一缕发丝,凌乱的目光清浅的扫过二人布满疑惑的面庞,迅速流转的眼球在那张欢快的容貌显得十分伶俐。眼见着自己说不动他们,连忙搬出了正主。
她不慌不忙地上前两步,手平放在腹前,微笑道“二位,德妃娘娘有旨,请移步至宫内说话,莫再难为奴婢。”
黄澄尚沉浸于秦覆昔的事情里,未清醒过来。秦覆昔也恭敬地回答小宫女,她不是那么有失规矩的人,拱手言道“有劳了,我们也是刚到宫不久,不知娘娘何事相邀?”
“这个奴婢亦是未明,娘娘只交代了定要请来两位至宫商谈,具体事宜二位去了便知。”小宫女言罢,竟是不理会二人,转身在前方带路去了。
秦覆昔拉着黄澄的手臂急忙跟上,大概是在宫里做事久了,举止行为不免麻利了些,小宫女的脚步行得飞快,秦覆昔紧赶慢赶还是相差甚远,索性慢悠悠地边走边看。
在心底唏嘘不已,自己怎么就来了圣乾国的后宫呢?居然还被德妃邀请了,简直是好笑。可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因为她朝思暮想的人还未出现。
“哎,你说这德妃叫咱们过去到底能有什么要紧事啊?我怎么有种不祥地预感,待会到了宫里见我眼色行事呦!听我的保管没错。”旁边的黄澄恢复了混沌的神智,拿肘部杵了杵秦覆昔的侧肋,挤眉弄眼得讲道。
“嘘安静,”秦覆昔望着走在路上的领头宫女,朝黄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临近。
黄澄果然是听话,凑近后听得秦覆昔低声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你见我眼色,一旦形式不对头就……”向天翻了个白眼。
“就什么?”
“算了,我暂时也没想上应对的策略。注意点儿,总之不会是好事,好事也不会轮到咱们的头上。明白么?”思索了很久也没想出怎么应对。
“嗯,我听你的。”黄澄点点头,笑的一脸阳光灿烂。这一刻,好像让他为秦覆昔上刀山,他也愿意。
秦覆昔被这笑容险些迷花了眼,她晃了晃脑袋,快步走上前问那宫女“是德妃娘娘派你来的么?可是,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到?我不是为难你,别误会。”
宫女笑了,解释道“呵呵,瞧您问的这话,奴婢都不知如何回答您呢。不是德妃娘娘的旨意能是谁呀?您跟着就是了。”她笑颜如花,竟是一字不差的完胜秦覆昔,被梗得也的确是窘态毕露。
“哦,好。”随即,秦覆昔不再问话。又退回了黄澄的侧位,她觉得自己有这么个人陪着,终归是有些安慰的。
朱红的高墙长廊边略过一扇又一扇的宫门,即便是秦覆昔闭目塞耳,仍能听到门内传来的欢声笑语,或莺歌铃转,偶尔空中夹杂着一阵女子的抽泣声,是从冷宫里传来的。
她不愿再去为谁心软,她清楚那没有用,换来的或许是更残忍的对待。
终于,足迹停在了德妃娘娘的大殿门口,并没有秦覆昔所臆想的欢声笑语,更无悲切哭声,能听到的只是一声清脆的皮肉响。
“娘娘,二位已请来了。”方才口齿伶俐的宫女一站到宫门前就立刻蔫了下去,细弱蚊蝇般的回应着里的华贵妇人,果然一物降一物。
在宫中人人都是命不由的,命运一向如此安排,又何曾问过本人是否愿意?黄澄想要首先迈进去,却被秦覆昔拉住。
秦覆昔摇了摇头,黄澄会意。
“快,请他们进来罢。”
秦覆昔等人掀了帘子,一眼便瞥见端坐在高位上用白绢擦着脸的德妃娘娘,她肤色白皙,身穿蓝色锦服,横眉凝视着堂下的几位少女。
那几位少女的神色各个复杂,眸子忽明忽暗得闪烁着。准确地说是三位,萱鸢公主、安宁郡主。和之前跟萱鸢斗嘴的那位太平公主,秦覆昔明白了。
这是要让她自己和黄澄当一次证人,证实那天发生的事某方是没有过错的。而自己当时为帮衬萱鸢惹恼了太平,可见结果不尽人意,恐怕自己是要再做次恶人了。
“好姐姐,你怎么才来啊?都等急了呢,呦!小侍卫也到了呀。”萱鸢最先开了口,咬唇呻怪道秦覆昔来迟,顺便将黄澄也给调侃了。
黄澄不太自在,他又挠了挠头发,皮笑肉不笑的,“是啊,真是凑巧得很,我和覆昔谈话之际,德妃娘娘便派人来接了,我们也不知是何事?只好匆匆赶来了。”
萱鸢腼腆地一笑,未再发话。
另一边的秦覆昔注意到殿央低首而立的安宁,她用帕子抹泪,娇嫩的脸颊上被印了五个巴掌印,覆昔走到她身边时,她才微微抬首,满怀的委屈希望秦覆昔能替她说句话。
秦覆昔也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前安宁曾嫉妒过自己,然而她并没恶意,本心还是善良的。
“安宁,你可知错!你怎可为那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与太平公主争个是非?你做事未免太过鲁莽,叫人掌嘴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日后再口出妄语没人能管得了你。”
明明是德妃娘娘不头脑昏沉,听信了太平公主一面之词,反过来又开始训斥起安宁来了,这却是何道理?
秦覆昔朝着对立面瞄了一眼,她清晰地看见太平公主正在那儿落井下石的偷笑,上次自己顶撞了她,她怕是要展开报复了,那么自己也不能任人欺悔。
黄澄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能直接说出那日的情形,但安宁郡主如此受冤有违良心。他说“娘娘,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怪安宁郡主,只是太平公主她、她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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