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门去,脸上尽是浓浓的惊喜之色,喊到:“秦家主,大夫人她病好了!”
“什么?”未等秦岭有所应答,刘蓉已“忽”地站起身,尖声叫道,“不可能!你这妖女,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秦岭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先坐下,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
刘蓉却是不听,冷笑一声,指着秦覆昔说道:“你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竟已经蛊惑了大夫人,这时又来蛊惑老爷吗?”
“二夫人给我定性也未免太心急了些吧,大夫人病好难道你不该开心吗?”秦覆昔呵呵一笑,也不恼,针锋相对道。
“我当然值得开心了,只是大夫人饱受病痛折磨已经多年,瞧了许多郎中也并没有治愈,怎的你一出现,她的病就好了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定是你这妖女给大夫人下了什么妖术。”
刘蓉紧紧地盯着秦覆昔,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心里却紧张万分,生怕自己的设计毁于一旦,暗暗道这秦覆昔绝对不能留。
“道是二夫人心思缜密,如今看来,不过是疑心病太重罢了,大夫人的病自然是我治好的,不过这个中缘由,可没有二夫人想的那般龌龊。”
秦覆昔淡淡地说道,言辞间尽是对刘蓉的鄙视。
“妖女!你休得血口喷人!”刘蓉面色狰狞,断无往日二夫人那趾高气昂的骄傲。
这时端坐在椅子上的秦岭“哼”了一声,打断了刘蓉的话,虽然他表面上仍然古井无波,心底却已经有了一些动摇。
秦覆昔见事情有转机,便上前一步,眸子里竟附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地对秦岭说道:“家主有所不知,我自幼离索,曾得了重病,身边也没有亲人陪伴,险些命丧黄泉,家主可知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岭听了这些话,眼珠微动,不仅有些动容,声音也放软了下来,说道:“孩子,你受苦了,那这后来呢?”
“后来我奄奄一息躺在一个山洞里,正当我以为我要死了时,一个道衣青袍的人救了我,他往我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我便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生机,在丹药的浸润下,我很快就痊愈了。”
“那,那你可曾问了那道人姓名?”秦岭的双手突然抓紧椅子,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
秦岭这一反应尽收在秦覆昔和刘蓉眼底,秦覆昔心中大喜,秦岭这般问她就说明付忱在他心中还是有很大地位的。而另一侧刘蓉的眼神却越来越阴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那道人一直在我身边守护我到痊愈,可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惭愧人家救我,我却连恩人的名字也不曾知晓。”秦覆昔说到这里,哀怨地长叹一声,便落下泪来。
秦岭神色落寞,颓然跌回座中,低声喃喃道:“那……忱儿……”
“家主不要着急,大夫人不是痊愈了吗,那恩人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个白玉丹瓶,瓶中有着另一枚丹药,我一直妥善保管,如今终于是派上了用场。”秦覆昔心中暗暗冷笑,秦岭的情绪已经尽在她掌握,下一步就是带他去见付忱了。
“真的吗?快带我去!”秦岭闻言匆匆起身,神色急切地看着秦覆昔。
秦覆昔微微一笑,说道:“大夫人就在她的房间中,家主去便是了。”
秦岭闻言便不再多说,一个箭步冲去门去,刘蓉见他如此心急如焚,心中慌乱不已,跺了跺脚就要追上去。
“二夫人,还烦请留步。”秦覆昔横跨一步挡在刘蓉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刘蓉急火攻心,扬起巴掌便往秦覆昔脸上拍去。
秦覆昔眼睛微眯,抬手便抓住了刘蓉的手腕,冷冷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呆在这里的好,秦岭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却清楚得很,你记住我这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相信假以时日,你刘蓉在秦府便没有什么地位了。”
刘蓉神色极速变幻,自从秦覆昔来到秦府,就不断给她添麻烦,如今还治愈了付忱,她心底涌上一股寒意,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怕是真的会威胁到她在秦府的地位。
第四百八十七章相见
秦岭拨开满地的杂草,走到付夫人门前,迟迟未推门进去。他左右踱步,心中还在不停的纠结着。
“是老爷吗?”正在秦岭犹豫不定之时,从房内传来了付夫人微弱的声音。秦岭听到付夫人向他问话,对她的思念不知怎的瞬间占据了自己的脑海,他想也没想便立马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映入眼眸的,是正坐在床边,看起来面色红润且没有丝毫病态的付忱。二人四目相对,眼圈都逐渐红了起来。
付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激动的对秦岭笑着说道:“老爷,你终于来看我了。”
秦岭看着付忱,上前握住她的手,头渐渐低了下来:“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只要老爷肯来看我,这些都不算什么。”
秦岭听罢付忱这话,心中的愧疚感愈加强烈了,他扶着付忱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叫给她亲自倒了些茶水,而后随意的看向房内一切都如此简单,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扇屏风,除此之外,便很少有其它大物了。而方才进来之时,又见门外满地荒凉,心中实在是不好受,这么多年自己都从未好好的来探望过她,也没想着派来几个丫鬟给她解解闷儿。
“将门关上吧,我与你们大夫人有话要说。”秦岭见门外站着几个随身的侍从,便对他们说道。
“你怎么不知叫人把屋子里拾掇一番?”秦岭回过头来看着付忱心疼的问道。
“这些便挺好的,我自己在这里住,用不着什么东西。”付忱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便道。
“你就是这个性子,平日里也不好闹腾。”秦岭叹了一口气,握住付夫人的手。
付夫人听秦岭此话,并未往下接,而是话题一转,将手从秦岭手中抽走:“若你还有些良心的话,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补偿你的大女秦覆昔吧。”
“秦覆昔?”秦岭看着付忱,没有作声。
付忱也知秦岭虽现在说自己的错误,可若叫他承认自己曾经听信妖言亲手将女儿送出去,且后发现此事还竟是自己的错可并不容易。
付忱看着秦岭长久不回应,便自顾自的说道:“我遭人暗算被软禁在此几年,这几年当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的女儿,她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可我没办法。”
付忱说着,眼泪便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我没办法啊,老爷,我出不去,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每日求经拜佛盼着咱们的女儿能平安。”
秦岭听后,将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慢慢说道:“当年的情况我不是不清楚,人家说那孩子是妖女,我为了我们全家所以才……”
“你那是为了我们全家吗,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付忱激动的站起来,冲秦岭大喊道。
“你……”秦岭被这话堵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自以为你很了解事情的原委,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付忱心绪激动的看着秦岭,将当年的事的原委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
“当年秦覆昔诞生之日,我们本高高兴兴的看着还睁不开眼的她,可就在那时,突然来了一位道士老爷我想你比谁都记得更清楚。”付忱说罢,看了看在一旁一直坐着,眉头紧皱的秦岭,继续道:
“那道士见到覆昔后,便说她是妖女,老爷听罢那人的妖言,便什么也不听,一心只想将她送走,我千般阻拦,可老爷依旧趁我不在身旁时将她丢弃。”
说到此处,付忱已泣不成声。
秦岭见状,心生不忍,便开口道:“当年我确实行事鲁莽。”
“老爷你不仅行事鲁莽,你也被人骗了整整十几年。”
“什么?你这话是何意。”秦岭一脸震惊的看着付夫人。
“那道士其实刘蓉派来,故意要借机带走覆昔,后来当晚秦府便被突袭,也是她搞的鬼,我本想知道后前去告诉老爷,可谁知大家都乱成了一锅粥,我想去找老爷,可谁料根本见不到踪影。”
秦岭目瞪口呆的盯着付忱,付忱而后接着说:“不料我被刘蓉逮到,她将一粒药丸硬塞进我的嘴里,后来我便说不出话来,这还没完,她紧接着又谎称我身患异病,于是便被长久囚禁于此,还好今日……”说着付忱看向房外:“今日覆昔又回来了。”
听罢此话的,秦岭脸色十分难看,他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脑子里嗡嗡的一团乱麻,他看着付忱的面容,却是憔悴了不少,如果付忱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犯下的最不可饶恕,他此时只想着回去向刘蓉问个明白。
但谁都知道,他最不希望的便是听到刘蓉承认她犯下的罪责,如此一来,自己的罪便也被认定了,他着实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却是骗了自己。
秦岭恍惚的从付忱的房间中出来,一直在门外守着的侍从见到秦岭后,忙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秦岭见刘蓉和秦覆昔都在一旁站着,刘蓉见到他,忙上前撒娇道:“老爷,你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你快将这妖女赶走。”她边说还一边指向秦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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