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本宫让开……”
“娘娘……”
在皇后娘娘与赵立公公对峙的时候,太子白珝已经施施然的走了金鸾殿,站在了弹劾他的三名御史面前。
由于太子经常生病,朝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此时一看,居然超乎了人们的想象。
只见他身材颀长,剑眉星目,高鼻深目,除了肤色、唇色过白,脸带病弱之态外,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仿佛是一幅会移动的画卷,牢牢撷住在场众人的视线。
皇子是皇子,真真是龙章凤姿,自有一股天家的威仪,哪怕是久病的太子殿下,也带着位者才有的王霸之气。
看看他不凡的外表,再看看他出众的气质,群臣觉得由他当储君也不错,某些心思活泛之人不免蠢蠢欲动起来。
只可惜太子殿下身子素来不好,喝药当饭吃,生病是常态,那苍白的脸色,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再想到他的病,大臣们又默默摇了摇头。
这副模样,恐怕是治不好了。
再想到太子殿下的克妻之名,大臣们把头摇得更欢了。
不行,不行,算女儿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太子也不是个好选择。
太子殿下仿佛完全察觉不到大臣们若有似无的打量视线,步履从容地站在央,慢悠悠的跪下。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云淡风轻的味道,莫名的吸引人。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向天元帝行了君臣之礼,声音虽带着少年的稚嫩,却也悦耳动听,如同琴弦被拨动的清音,轻轻拂动人们的心弦。
看到大臣们欣赏带着惊艳的目光,天元帝是既自豪又得意。
可当他看到被扔到地的折子时,喜悦之情又变成了怒气,沉声道:“起来吧,你身子不好,不要跪来跪去的了。”再生气,他还是顾忌着太子的身体。
“谢父皇!只是……”太子规规矩矩的把礼行完,才浅淡一笑。“礼不可废!”
“嗯!”天元帝满意的点点头,语气缓和了许多。“太子,有御史弹劾你私自倒卖军需物资,从牟利,饱私囊,甚至打算通敌叛国之意,你可有话说?”
白珝闻言,震惊地睁大了凤眸,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哑声道:“儿臣不曾做过,请父皇明查!”
看他那副难以置信又悲痛欲绝的小模样,想是气得狠了,随时会气急攻心而晕过去。
天元帝生气归生气,可还是心疼自家儿子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气得几乎病发,再大的火气都消弭于无形……
“太医,快去叫太医……”天元帝慌得差点儿从龙椅站了起来,一迭声地叫人去请太医。
站在殿门外的一名小内侍猛地跳起来,冲往太医署。
“父皇,儿臣没事。”太子虚弱地笑了笑,勉强站住了。
天元帝这才坐回龙椅,紧绷的嘴角也放松下来。
目睹了这一幕的大臣们目瞪口呆,一时间反应不能!
他们何曾见过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元帝如此失态过啦?
不由得,对太子殿下在天元帝心目地位的猜测,又默默往抬高了几分。
至于那几个已经领了差事的皇子们,五皇子与七皇子、八皇子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他们全都眼神幽暗的望着白珝,暗暗捏紧了拳头。
有病去治,不然干脆死了算了,免得跑出来丢人显眼。这是他们此刻的心声。
被这么一打岔,所有人都快忘记正事了。
这怎么行呢,他们可是正弹劾太子的呢。
钱御史突然大声疾呼,还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皇,请皇秉公处理!”
在钱御史身边跪着的另两名官员也跟着磕头:“请皇秉公处理!”
他们这是见太子快要蒙混过关了,在逼着天元帝处理呢。
天元帝回神,微微尴尬的轻咳两声,以眼神示意旁边一个小内侍捡起地的折子,交到太子手:“你看一下,折子里的每一条罪名都列写清楚,言之有物,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
白珝诧异地接过折子,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神色不变,镇定的说道:“父皇,儿臣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天元帝直视太子的双眸,似要看穿他的内心,看穿他的恐惧:“怎么,你是想说他们诬陷你?”
“也不是……”太子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其实,儿臣前几日发现东宫的一名属官似乎有些不妥,暗查了他几日,总算是找齐了证据,原准备找个机会禀告父皇的,不想……”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角度。
属官有问题,自己刚查到线索,被那些御史发现了?
太子虽未直接说他有可能被人陷害,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天元帝似乎有了一点兴趣:“哦,那你可查出什么了?”
“只查出他做过的那些事,至于受何人指使,目的是什么,儿臣……还未审问……”白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不审问?”
“……不若,此时将他提来,由父皇亲自审问?也好还儿臣的清白?”太子用孺慕的眼神看着天元帝,好像天元帝是他所有的依靠。
天元帝被看得心头一软:“怎么,你的身边出现了背主之人,还要劳动朕帮你审问犯人?”天元帝丢给白珝一个“你也太没用了的表情”。
☆、340.第340章 反诉
340.第340章 反诉
被天元帝一说,白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嗫嚅道:“儿臣这不是防着他狗急跳墙,到头来反咬儿臣一口,说儿臣屈打成招么……”
太子殿下白珝的话不无道理,天元帝遂认可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他看看仍跪着的三位御史。“你们呢,太子把人带来审问,可有意见?”
别看天元帝是以商量的语气说着,可谁都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旁人是无法反对的。
三名御史无奈,唯有点头同意了。
如此,天元帝便让御史先起来,然后让禁卫军去把那名属官给提了来。
白东早把人和证据都准备好了,禁卫军没花多少时间,便押着那名姓孙的幕僚走进金銮殿,跪在了大殿央。
孙幕僚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样貌清秀,衣着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不象是作奸犯科之人。
天元帝看了暗暗点头,太子虽势弱,却不是冲动的人,更加不会滥用私刑,如此一来,便能堵住那些御史们的嘴了。
既然敢把人这样公然绑来,说明太子心有成算,不必审,天元帝已经相信太子是无辜的了。
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一遍,也好堵住悠悠众口,免得大臣们质疑他有意包庇太子。
“下跪者何人?”天元帝问道。
孙幕僚恭恭敬敬地向天元帝磕了一个头,道:“微臣孙启拜见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启,你在东宫任什么官职?”
“回皇,微臣现任太子侍从官。”
“这么说,东宫这几日在收购军需物资一事,是真的?”天元帝继续问道,双眼微微眯起眼。
孙启惊慌失措的看了白珝一眼,随即否认道:“不是。微臣只是在帮太子殿下办点小事。”
话音刚落,底下的大臣们便发出轻微的议论声。
虽说孙启没有承认购买军需物资一事,但在弹劾太子的折子,明明白白写着经手人是孙启,他无从抵赖。
只要证明他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在购买那些物资,白珝这个太子也当到头了。
钱御史激动得前一步道:“你胡说,明明是在大肆收购军需物资,然后倒卖出去,以赚取其的差价,是也不是?”
孙启一听,脸色惨白,更加惊慌失措的看向白珝,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不发一言。
他这样做等于是默认了,可直接点头来得令人震撼。
武百官再次哗然!
太子殿下看起来他们还难以接受:“一派胡言,孤从未这样吩咐过,更加不曾做过。”
钱御史冷笑道:“太子殿下,何必自欺欺人呢。微臣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包括孙启与何人接洽,又是与何人交易,还有,购买了多少物资,藏在那里,由何人看守……太子殿下,您确定您要看看吗?”
太子也跟着冷笑道:“不必了,既然你们有心能查出这些,看不看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这话说得有些诛心了,等于是说,某些人为了打击他,不惜炮制出假证据来陷害他,这要是认下了,有欺君之罪的人不是孙启了。
天元帝本偏心自家的孩子,闻言,身的气势陡然外放,压着满金銮殿的武百官呼吸困难,更不要说被直接针对的孙启和钱御史了。
孙启跪在那里,冷汗淋漓,要用极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身体,才不至于尖叫着滚出金銮殿。
“孙启,你若是现在交代清楚,朕看在太子的份,可以饶你一命。可你若是冥顽不灵的话,不要怪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了。”
孙启身子都抖个不停,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竟说不出话来。
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孙启才再次重重地磕头道:“微臣愿说实话!”
“说吧!”天元帝隐晦的看了看钱御史和太子,尤其是后者,他知道,太子这回可是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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