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手,阴气没有改变,旧楼也没有改变,她神色难看起来:“我控制不了这阴气。”
郁婕觉得没什么好讲的,牵着公孙辛的手往前走。
王倩倩现在用的是别人的身体,走路其实也有点儿声音,她跟在他们后面走路发出的声音,郁婕听见了,却没有说话。
这勉强算作一行三人的人走了走,在整栋旧楼里上上下下,一层一层的仔细搜寻,硬生生的没有再找到半点儿线索。
郁婕都快发火了,这都什么事,以为她参加密室逃脱呢,密室逃脱也没难到这程度。
好吧,当初第二次团体赛中的密室逃脱,虽然她很认真的思考,但是怎么走出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何况,那还有暗示,总比现在什么暗示都没有的强。
她从七楼走到一楼大厅,不动了,她问王倩倩:“你能不能感应出这楼里有几个人。”
“还有一个。”
她道:“送来吧,人多力量大,也许能出去。”
王倩倩点点头,不过是眨眼功夫,茅十八就出现呀他们面前,茅十八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确定是真人,而不是幻象后,心情十分愉悦。
他道:“大师姐,你怎么来了。”
郁婕没理他,只道:“王倩倩,看来你做鬼做的还算不错,那你为什么没法驱散阴气。”
王倩倩皱着眉头,十分痛苦的样子,仿佛在想一些会让她感到痛苦的事。
茅十八道:“大师姐,你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郁婕耸肩道:“没有。”
茅十八看着这不大像大师姐的大师姐,有些迟疑,道:“难道又是幻觉。”
郁婕懒得多说这些,她取出罗盘,罗盘在手心乱转,像个小陀螺一样,不停歇的那种。
郁婕看着王倩倩道:“你只有这个心愿了?”
“是。”王倩倩有着大小姐脾气,死去这么多年,一个人孤寂惯了,虽然依旧有些大小姐脾气,事实上却还是极为淡定,再说了,八几年九几年的大学生还不像后面那么廉价,她也不是个笨人,就算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么多年,也该想开了,除了一件事,她道,“我只想问他,当年他为什么要杀我。至于父母,这么多年,再多的痛也该沉淀了,我再次出现,也不过是让他们觉得痛苦。但是我想吓唬土老帽,最好吓死他,下了阴曹地府,我再炮制他。”
说到这里,她对三人笑着:“你们一定在笑我一点儿都没有社会主义价值观,但是,有些事,一定要你自己经历了才会懂,就像我,我活着的时候,从没想到,有一天得借助你们才能看见土老帽。”
郁婕心中叹气,如果有人能从这片将苏杭包围的阴气中走出来,找到这里,救出他们时,也许他们已经死了,她刚刚各种试探,心中明白,光凭他们的能力,没办法从这片阴气中离开,他们能做的只有混吃等死。
既然出不去,她坦然接受这个现实。
她道:“你这么恨他?”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茅十八9
“不恨,我只想弄明白。”王倩倩笑了起来,带点儿骄傲与嚣张,在那副美艳的面孔上透露出来时,一下就让公孙辛愣住了,郁婕看见了,她却当做没看见,而是一味看着眼前的王倩倩。
王倩倩眯眼笑着:“你看了我的日记,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他杀了我,我要他一条命,怎么说也不过分。”
郁婕道:“是么。”
她取出一张符,捏碎。
此际,竟然有人从旧楼的大门中走进来,是一个中年男人,正是这苏杭大学的校长,茅十八认得出来,他记得他同这校长说过让校长走,校长已经走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茅十八一头雾水。
对于校长为什么会出现这里,恐怕只有郁婕才知道,然而,现在她在看两人久别重逢的大戏,也没那个闲心讲一讲为什么。
校长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那身西装,西装上却佩戴着一支笔,虽然看上去用了很多年,但是一点儿都不显得掉档次。
王倩倩看着那笔,只是讽笑道:“怎呢么着,还把那笔留着,也不怕自己心虚,想起有个被你杀死的人。”
“我不心虚,我做的事,我从来不心虚,我一直等着你,等你回来。”
王倩倩狐疑的看着校长。
校长的镜片闪了闪光,他前进了一步。
王倩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东西,她急急道:“站住!你再动一步,我就杀了他们。”
躺枪三人无话可说。
校长将身上所有口袋都扯了出来,道:“我不会害你。”
“我不信。”王倩倩如是说道,面对一个杀了你的人,你也很难信他。
校长走近。
王倩倩所附身的人脸上流出诡异的血,将美艳的脸皮衬出几分狰狞来,活像个艳鬼。
校长站住了,不知道是他真有那么多话要说,还是因为他不过是在转移注意力罢了。
郁婕相信是后者。
他拿出西装口袋上的钢笔,他道:“倩倩,你想知道当年的事的真相吗?”
“不想。”王倩倩铁了心的不受他游说。
她说不想听,他却不会不讲。
王倩倩也无话可说,反正这土老帽从来不听她的,她还偏偏喜欢这土老帽。
校长从头讲了这件事,这件事同王倩倩笔记本里写的日记是完全不同的。
这件事要从差不多五十年前说起。
在近半个世纪前,在这个国家的一个极度偏僻的地方,那地方偏僻到什么程度呢?用鸟不拉屎来形容是恰如其分,没通马路,只有土路,没有电灯,只有煤油灯,村子里二三十口人都没受过正统教育,除了当地查户口的人,不会有人去他们那里,他们那里也极度排外,听说没解放的那几年,进去的人没过几天就被扔出尸骨来,解放后,虽然不再扔出尸骨,靠近那附近的人都会从此消失,附近城镇的人纷纷让孩子们不再靠近这个村子。
就是这样的一个村子,在某一天出现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被村子里的村长收留,孩子长到六岁,村长教会他一些道术,孩子一直生活在村子里,他以为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
直到他到了十五岁,离他学习那些道法过去九年,终于出现了变故,他本以为,他一辈子都会这么过下去,哪知道,在这一年,村长为他算出他要找的人,将他交给镇上的人。
村长说,只要他能去苏杭,就会遇见那个人。
他到了镇上,发现所有东西都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会的在这个世界上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用处,但是他没有失望,更没有自暴自弃,他相信婆婆对他说的话。
婆婆就是那个村子的村长,是所有的村民们都敬重的人。
越在这个镇子上,他越明白,村子里的人和这个村子的人是不一样的,他喜欢村子里的人,他就像和村子外的人隔了一层膜,看着,无法靠近。
他记得婆婆说的话,他学习着村子外应该学习的一切知识,他要去苏杭,他要将他要找的人找到带回村子,这不是靠蛮力就能解决的。
镇上只会提供他读书的机会,不会提供他去苏杭的路费,但是,如果他能考上苏杭的学校,他可以向镇上申请贷款,而且,根据他在这镇上学到的知识来看,只有越厉害,才越有可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对了,镇上支教的老师给他取名为季方。
他花了五年,考到了大学,那时候的大学生金贵,并不好考,所以镇上给了他一笔钱,这笔钱在付完车费和学杂费后,就不剩多少,他开始半工半读,以便养活自己。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少女从他与世界隔离的那层膜里穿破过来,同他越靠越近,他慢慢的没办法置身事外,他被她拖着,从那层膜里出来。
少女脾气不算好,还有些大小姐脾气,动不动就骂人,还口是心非,但却分外可爱,他冷静的看着她越来越喜欢他,这才慢慢陷入进去,一陷进去就没法出来。
他确信,他再也不会同爱上她一样爱上别人,他想和她过一生,但他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他怕,他怕她就是婆婆让他找的人。
他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用,但是他知道那些闯进村子里的外人都被婆婆他们杀了,他怕少女也获得这样的结局。
他花了一个假期,回了趟村子。
村子里。
所有人都聚集在村长家,婆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一如既往的阴鸷,他毫无畏惧,婆婆家里的东西依旧带着森森阴气。
婆婆说:“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半年里必须带回来。”
他没有问如果不带回来有什么后果,他知道,婆婆不喜欢别人质疑她。
但他担心少女,他还是问了一句:“她不会有事对吧?”
婆婆抬起头,眼睛是混浊的光,她打量着他,慢吞吞的说道:“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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