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没意义。田桑桑打量她:“你要去哪里?”
“外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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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找赵纯?”
“我不想给他惹麻烦。”
“所以你就要来给我惹麻烦?”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哈。”田桑桑顿时无奈摇头:“我不懂你嘴里说的那些好人坏人,谁要害你谁要跟踪你,我也并不想知道,所以我不会再问。你走吧。”
季瑶儿抹眼泪,抽噎道:“谢谢你。”
“你为什么不问我,孩子是不是赵纯的?你都替他做证了。”要走时,季瑶儿回过头来,苍白着一张脸。
“大概我相信他。不会是那天晚上。”
季瑶儿苦笑。
这时候,关鲲凌附耳过来,悄声道,“桑桑,我去对面的巷子里看看。”
田桑桑点头:“小心,鲲凌。”
她走过马路,季瑶儿还站在原地哭。
“你保重。”在这一刻,田桑桑能说的,只有这个。
说着,想起自己也要过马路,遂走在她的身边。
季瑶儿兀自苦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正好——
一道刺耳的鸣笛声响起,田桑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一个大力往边上推,“你快走!”是季瑶儿的声音。
几乎就在倒地的同一时刻,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沸腾喷溅在她身上,脸上,到处都是。
“呕!”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冲到她的脑门、鼻尖,她顾不得自己手上的鲜红,尖叫道:“瑶儿!”
她转头去看季瑶儿,看到的却是令她震惊的一幕。
停在跟前的大货车转身倒走,向前疾驰而去,带起灰尘喧嚣,而地上却多了一具人体。
“瑶儿!”田桑桑震惊地向她爬去,季瑶儿的身体被撞倒在地,躺在一片血泊中微微抽搐。她身下全是血,甚至血还从身上源源不断地流出。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好可怕,好像流也流不完。尤其是那辆车,田桑桑是极其怕的。当时,就是听到轰隆一声,她头上流出了血,血沿着额头缓缓滑落,顺着脸颊,滴到下颚,从此她就失去光明,堕入黑暗之中。
她穿越了,重生了,却不尽然。
她慌乱地看季瑶儿,不敢碰她。
她一碰就会碎掉。
可是季瑶儿就那么看着她,看得她心疼。田桑桑只能小心颤抖地握住她的手,向前后左右喊:“救护车!有没有人!快叫救护车!”
回应她的,是漫长的寂静,行人的惊吓,有人到电话亭拨打号码求救。
“瑶儿,没事的,没事的,你坚持一下!”她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语无伦次。“救护、车,很快会来!”
季瑶儿的眼睛动了动,眼里盈满了绝望的泪水,她艰难地:“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是我姐夫……是我姐夫害我……我做错了什么……”
田桑桑静静地听着,安慰:“你先不要说话,我去叫人。”
“不要走,桑桑。”她小小声,眼神渐渐空洞起来,虚无缥缈。“我好害怕。我要死了。可怜我的孩子……”
333 陆迟,你这个畜生
“你不会死的,瑶儿。”田桑桑流着眼泪说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那辆车就那么逃了。她觉得她笼罩在一个惊天阴谋中,而季瑶儿就是这阴谋的牺牲品。
她甚至连司机的脸都没瞧清。
“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想死啊……”季瑶儿又呕了口血,随即胸腔剧烈地震动了几下,她握着田桑桑的手猛地用力,“我的孩子……桑桑你告诉赵纯,我没想要害他。我的孩子是他的。我多么希望是他的呀。我……唔!”
她的眼睛突然瞪大,声音戛然而止,口中的血沫断断续续地吐了一会儿。
“我会告诉他的!瑶儿!瑶儿你别吓我!”田桑桑握紧她冰冷的手,定定地盯着她愈渐死寂的脸。
季瑶儿却是再无了声响,眼睛睁得老大,血丝迸裂直至空洞。
“瑶儿。”
“瑶儿……”
“瑶……”
泣不成声。
田桑桑不可置信地看着,放开她的手,不敢去合她的眼。她全身冰冷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漫无目的地飘着走着。
然后,她看到不知于何时出现的赵纯,他僵滞地站在不远处,跟丢了魂似的。那模样,比田桑桑好不了多少。
“瑶儿……”赵纯在她身边跪下,缓缓地合上她的眼睛。
关鲲凌站在幽静狭窄的巷子口。
弯弯曲曲的小巷子,足以成为掩藏罪恶的地方。
她冷声:“出来。”
从巷子后缓缓地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从黑暗中踏步而行。
走近了,能看清是一张男人清俊的脸。
关鲲凌道:“陆迟。”
“总是能被你发现啊,鲲凌。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我?”陆迟温和一笑,眼含期待地盯着她的脸:“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话音刚落,凌厉的掌风拂过,陆迟重重地挨了一掌。他倒退几步,堪堪稳住身形。可关鲲凌却是发狠了要收拾他,招招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不打脸,却是打身体。
陆迟哪里能接过她这诡异不似现代的功法,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最后被她踢中小腿,单脚跪在地上流着冷汗。
一只沉重的黑色手枪在这时抵上他的脑门。
“为什么要杀她?”
他困难地吸了几口气,才道:“她怀孕了。”
“那又与你何干?”
陆迟动了动,也不惧怕那枪抵在他脑门。他抬眸望着她:“我知道,那是我的。我不能让人知道那是我的,那样我会背负不好的名声。”
“但她说那是赵纯的。”
“宁可错杀一百,我也不想放过一个。”
关鲲凌慢慢地摇了摇头,目光平静而冰冷,看着他像看垃圾:“陆迟,你这个畜生!”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个孕妇,那么年轻。他却毫不犹豫找人开车撞死她。
陆迟却是慌了,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再一巴掌。
“对,我是畜生。鲲凌,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那样的。”他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只有一次,我和她只有一次。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把她当成了你。谁想要她的孩子啊,我只想要你给我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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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无耻。”关鲲凌当即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还是那张清丽清冷的脸,可微微发颤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愤怒:“你成日里都想些什么龌龊。”他不想要季瑶儿的孩子,那她又何曾想过给他生?别说生,就是想想都使人作呕。他的脑子里竟是这样想她,无药可救。
陆迟激动地抱着她的腰,跪直身体:“我没有想龌龊,我只是在想你。不知不觉中,我每天都在想你!鲲凌!我想你想得要发狂!”
关鲲凌不为所动,手摸上扳机,冷冷道:“你这样的畜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陆迟眼睛发红地看着她:“你要杀了我吗?”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沉默。
“好。”陆迟低下头,一副决然赴死的姿态:“鲲凌,你杀了我也好。省得我最后死在那些乱七八糟人的手里。死在你的枪下,我愿意。来啊!动手吧!”
关鲲凌冷漠地看着前方,手用力用力,就是没有扣动扳机。
陆迟惊喜地握住她冰冷的手,颤声道:“鲲凌,你果然舍不得杀我。”
关鲲凌淡漠地收回手枪,擦了擦,垂眸瞥他一眼,明眸深不见底。“这样死太便宜你了,先留着你的狗命。”
“但你今天不杀我,以后我就舍不得死了。”
“舍不得也得舍得。”
“鲲凌……”他扬唇笑了笑:“你总是这么自信,也太低估我了。”低估了我对你的欲望。她是这么美丽,美丽得晶莹剔透,纯洁得不可方物。江景怀喜欢田桑桑那种小辣椒,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辣椒多辣啊。可他就喜欢鲲凌这种长着一张江佳琦的脸,却清丽绝伦的女人。
让她臣服,就太有意思了。
季瑶儿死了,季瑶儿死了,季瑶儿死了……
田桑桑麻木地走着。
救护车疾驰过来,滴答滴答刺耳悠长。
她曾经经历过死亡,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也经历过绝望,水莲的枪对准了她儿子的时候,江景怀跳下悬崖的时候;她更是见过别人死亡,水莲被枪毙的时候。可没有哪一次让她感到如此血腥,如此无能为力,如此对世界失去希望。她眼睁睁,亲眼所见,季瑶儿的生命枯竭。她在流血,血好像被抽干,干枯得像具僵尸,浑身都是死亡的气息。
这不是意外。
这是暴力,这是蓄意。
为什么?
季瑶儿。
为什么要推开她。
为什么死了,都要让她这么心怀愧疚?
本该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本该再井水不犯河水,却在最后一刻有了致命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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