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好的去处大把,云舒靠着苏一给的提议去了前几个,的确很不错。
有大家族开放的景园,里面皆是纯天然的假山、林子还有格式的花儿,虽然算不上多稀奇,用来透气确是个极好的地方。
发现秦氏偏爱安静的地方后,后面的几天云舒专门带她去景园类似的地方。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云舒给她娘裹好披风,不忘把自己包裹起来。
她并不怕冷,披风是秦氏执意让她穿的,所以里面云舒只穿了两件薄衣。
加上她本身身条就细,即便裹着臃肿的披风,看着仍是瘦弱的模样。
冬天里开的花并不多,菊花算是一种,但云舒这次带她娘过来,主要是看这个景园早冬的梅花。
据说是从别的地方引进,面积不小,当年还引起一番狂潮。
云舒并没有注意,说到梅花时,秦氏看她的眼神的复杂。
梅园也是开放的,里面有下人时不时检查,虽然每个人都能进去,却不允许进行任何破坏,若被发现,将被赶出不说,还被禁止进入。
云舒扶着秦氏,倒不是她身体差,相反这两年云舒偷偷调养的关系,秦氏面色比以前更为红润。而是秦氏喜欢跟女儿这样亲近。
“里面好像有不少人。”秦氏看了眼远处梅花下的年轻男女,脚步就顿住了。
她现在根本没做好准备,所以对京城的任何人和地方都有着下意识的防备。
“娘,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有些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没必要怕任何人。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秦氏甚至以为女儿回想起什么,可看去时,云舒还是平时那副表情。
她压下心中的怀疑,暗道是自己多想了。
女儿当初就跟她坦白,忘记了以前的记忆,所以那些事她肯定也不记得了。
因为若是记得,她也不会这样平静。
想到这里,秦氏深呼了一口气,有些话舒儿说的对,那些事她根本没做过,不需要怕任何人。
想通一切的秦氏看着人也开朗许多,不需要云舒引导,开始转了起来。
树上‘噗噗’作响,像是风吹树叶,又像是…有人摇动。
云舒刚跟秦氏分开一会,就势坐在一棵树下,听到动静那刻,亦是惊呼响起,她下意识的伸开手,接着双臂一重,睁眼看去,怀里就多了个胖娃娃。
于此同时旁侧传来一声着急的声音,“阿晨!”
云舒听到声音那刻,还没看去,就被手臂湿濡的触感一惊,只见那胖娃娃对着她嘿嘿笑着,正将头埋在她披风下,舔着她的胳膊。
云舒,“…”想把人扔出去怎么办?
这个想法还没实施,手臂已是一轻,头顶传来一个歉意的声音,“阿晨头脑有些不灵活,谢谢姑娘出手相…”
云舒只听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刚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抬头就发现对方也认出她,然后盯着他不做声了。
“没关系。”云舒跟着站起,她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树枝,目光从男子怀里的胖娃娃移开,后落到一身白衣的他身上,他穿的是上次同色的衣服,可样式不一样。
别问云舒怎么知道,她就是不小心记下了。
想想苏一说尽快把她以前的事汇报,可惜昨日暗阁有事又忙去了,她要的东西始终没到手。
云舒便想暂时不跟过去交接,至少现在不。
她刚走,身后的脚步如影随形,云舒佯装不知,打算先逃过一次再说。
可惜对方并不这么想,两人距离三米左右的时候,那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传来,“你是…云舒?”
以前不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如何,可被那清泉般的嗓音带着留恋伤感的语气吐出时,云舒只觉得心脏一紧,熟悉的悸动传来,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然后回头,盯着那人,她眼里并没有多余的情绪,直言道,“我们认识?”
这话相当于承认这个名字,男子有些措手不及,完全忽略云舒的疑问。这样的后果是,他抱着娃娃的手一松,那孩子哼唧一声从地上爬起,然后开了挂似的过来抱住云舒的腿,“娘…瓜…”
云舒,“…”什么鬼娘瓜?
男子也被眼前一幕看的一怔,俊秀的脸上划起一丝苦涩,解释道,“阿晨的病严重了些,以前还记得你,可是现在…”
“等等。”云舒皱眉打断对方的话,“我知道这可能有点不礼貌,但是刚刚我忘了说,我是叫云舒没错,可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们认识?”她重复问了句。
这一次,男子终于意识到什么,看来的目光有些受伤,只是当他无意中瞥到云舒脖子上的红绳时,眼里分明有些意外有些高兴,“你是在生气才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吗?那件事,是我不对,可我很欣慰,没想到你还愿意戴着它。”
云舒越来越听不明白。
她后悔了,她应该让苏一先调查自己的事的。
但她也不得不忽略脚上的异动,将目光跟着对方再落到自己的脖子上,再然后她拉住埋藏里衣的玉佩,盯着那玉佩许久,压下心中不可能的猜测,“别告诉我这东西跟你有关。”
男子轻轻的笑了,云舒才发现,笑起来的他竟跟画中的颜如玉似的,如斯好看。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萌生的这个想法时,她眉头皱的更紧。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续前缘
“抱歉,我还有事。”云舒强忍着把玉佩拽下来的冲动,按压住心里种种猜测,弯腰将腿上的阿晨拉开,送到对方面前,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转头离开。
她能察觉到背后的目光比之前更加深,可云舒没有停步。
心里的悸动和那男人的话都在提醒她,眼前这人跟‘自己’关系不浅。
离开梅园,云舒便火速将玉佩拽了下来。
然后她盯着手里材质普通,却保养得当的翠绿玉佩,唇角露出似嗤笑似冷笑的弧度。
两年多前,她以为那男人带走玉佩不打算给她,为此都做好忘了这事的准备。
而后这玉佩却夹杂他给的某封信送来了。
收到玉佩时,她没多想,拿给她娘,结果她娘一脸复杂盯着她半天,后来亲自给她带上。云舒犹记得那时候她娘看她的眼神充满心疼。
如今想想才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玉佩根本不是她娘在乎的东西,而是‘自己’的!
她蓦地握紧掌心,怕再看一眼,会想太多,便放进了空间。
担心再碰到对方,云舒在梅园口找了个不明显的地方席地而坐。
虽然入冬,四处灰败,周遭却无灰尘,云舒也不担心弄脏衣服。
她抬眸看向天空,天很白却是阴天,自从内力提升后很少觉得冷的云舒,这会竟觉得有些寒,她抱着胳膊发起呆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园口传来秦氏着急的声音,“舒儿,舒儿?”
云舒正要应声,却听另一道声音传来,“…云夫人!”
是刚才那人。
秦氏听到声音那刻,回头看到身后的人,因为女儿不在,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否认,而是沉默很久,回了声,“是你呀严公子。”
“伯母。”听到她承认,严诸又换了一种称呼,“你像以前一样喊我严诸吧。”
秦氏沉默了会,然后抬头看他,“可是以前的事,我们娘俩已经忘怀了,听说严公子即将要娶妻,何必再跟我们母女有所瓜葛,毕竟当初你们不是一门心思,想推开我的舒儿么?”
暗处的云舒,听到她娘难得强硬带讽刺的语气,面上有些错愕。
又听到她话的内容,默默猜测,果然她跟这个叫严诸的有些关系,而且不浅。
严诸还想说什么,秦氏却面色微冷,“严公子若不想打破这最后一层关系,希望以后见到我们母子直接绕路,严家的门我家舒儿不稀罕,我这当娘的也不稀罕。”说罢扭头离开,宽厚的披风在半空化了个疏离的弧度。
也将一堆话要出口的严诸堵得面红耳赤。
人称玉面郎君的严诸,此时玉面难掩苦涩痛苦,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神不思蜀。
地上的阿晨拽了拽他的衣服,严诸才收敛情绪,弯腰抱起他,离开了这里。
等他离开,云舒也从旁边出来,注视着离开的背影,她摸了摸跳动较快的心口,眉头微皱。
秦氏大概没在附近找到云舒,又折回来找了一遍,正看到门口等她的云舒。
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意思是看完了想回去。
云舒在会去的路上悄悄看了她娘几眼。
这几天她几乎陪着她走来走去,却没想过,她还是抽空打听了京城的事。
那个什么严诸娶亲的事也知道这么亲,连她都不知道,她却打听到了,应该是刻意关注的。
想到这里,云舒低头不语。
两人回到酒楼,云舒借故有事离开,留下秦氏在房间休息。
待出了酒楼,她脚步一转,直奔街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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