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对叶池挽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自然不能将实情说出来,只能咬牙不去解释。
叶池挽迟迟等不到她开口,权当她是默认了,看向李慕白的目光中不由带上几点微妙的光彩,扯扯唇角道:“李公子,四姐和王爷姐夫他们都走了,不如我们也去走走吧。”
“挽表妹——”不等李慕白应声,君晚照忙抬手拉拉她的衣袖,“我们两个人去走就好,怎么能够劳烦李公子。”
“李公子,你觉得这是劳烦吗?”叶池挽偏头看她一眼,随即向面前的李慕白问道。
“当然不是,”李慕白立即摆摆手,对上君晚照莹亮的眼眸道,“能够与叶小姐和君姑娘同游石景山,是在下的荣幸。”
“照表姐,听见了嘛,”叶池挽挑眉一笑,再次凑到她的耳边,“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道完,不等她再说什么,抬手挽起她的手臂,朝着李慕白招招手:“李公子,走了。”
这厢,江抒在朱常洵的牵领下,绕到就近石景山南面的山麓,正准备与他沿着就近的山道上山,突然觉得后面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们,但转头看时,又不见任何人,心中不由升起一阵不安。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朱常洵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紧了紧,温声问道。
江抒偏头看向他,略一迟疑道:“王爷,你有没有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
“有,”朱常洵眸光微动,薄唇轻启,“应该有九个。”
“那……会是些什么人?”江抒眉头一蹙,顿了顿道。
“你为何不干脆像上次一样,直接问是冲你来得还是冲本王来的?”朱常洵淡淡看她一眼,不答反问。
“王爷的意思是,他们……是刺客?”从他话里听出重点,江抒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不然呢,”朱常洵唇角微扬道,“谁会如此无聊,喜欢在后面跟着别人。”
正文 第734章 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不愿看到福王府与相府联姻,必有大的图谋,令尊大人如今在京城,那些人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猜想她接下来定是又要提解除婚约的事情,朱常洵脸色微微沉了几分。
江抒只沉浸在有人要对她不利的不安中,并未察觉到他细微的神情变化,想到端午节那天在张家湾的清真寺遇刺的事情,眉头一蹙道:“可我们是在城外啊!”
“但你现在是与本王在一起,那些人更会有所忌讳。”朱常洵淡声强调。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看他这副郑重的样子,江抒猜测道,“这些人准备刺杀我,不是冲着阻止福王府与相府联姻来的?”
“你与其把所有的威胁都想到是本王拖累的,还不如想想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朱常洵忍不住轻哼一声。
“得罪了什么人……”江抒低声重复一遍,略一沉吟,眸中突然寒光一闪:“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要不要本王帮你处理?”朱常洵并不追问,只淡淡问道。
“不用了,”江抒摆摆手,“这件事情我能处理,还请王爷立刻送我回去。”
“好。”朱常洵点头答应一声,冲着怯羽看了一眼,抬手牵起她向着马车所停的石景山东麓走去。
隐于附近山石后面的那被三人发现了而不自知的一众黑衣人见他们转了路,也忙悄悄跟上。
直至看着他们绕到山的东面,上了福王府的马车,方才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矮矮瘦瘦的黑衣人向着他身旁的胖子道:“大哥,人走了,怎么办?”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见小姐。”那胖子抬手脱下身上的夜行衣,随手一扔,大步向着附近的净慈寺走去。
净慈寺后院的禅房中,精巧秀雅的花格漏窗前,一红一紫两色身影临窗而立。
其中身穿石榴红对襟立领短袄、水红色百褶长裙的正是当今王皇后的外甥女苏苑。
她转头看向身旁一袭浅紫色裙袄的叶溪摇,一脸自信地道:“放心吧,我的人,不会出差错的。”
“你真得……要置她于死地?”叶溪摇神情显得有些迟疑。
“你不会因为她是你的姐姐而心软了吧,”苏苑紧盯着她道,“别忘了,你娘是怎么被赶出相府大门的,你在家里又是怎么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的!”
“我当然没忘!”叶溪摇目光陡然寒了几分,“你说得不错,她对我不仁,我也没必要对她手下留情!”
这话音刚刚落下,一个身形肥胖的壮年男子突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向着苏苑屈身一礼道:“小姐。”
“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苏苑转头看向他。
“没有,”那胖子道,“那个叶江抒是与福王一起来的,两个人一直在一起,还有怯羽从旁保护,属下不好出手。”
“就不会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嘛!”苏苑脸色不由一变,“事情没办成,回来做什么?若是除不掉叶江抒的话,你们今后就别进苏府的大门了!”
“小姐请开恩,”那胖子连忙求情,“那叶江抒与福王已经走了,今日恐怕没有机会了。”
“饭桶,苏家养你们是做什么的!”苏苑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意,“错过了这次她出宫的机会,以后再想除掉她,就没有机会了!”
“小姐请息怒,”那胖子忙道,“属下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没办法下手。”
“你……”
“算了,”叶溪摇抬手扯扯她的衣袖道,“事到如今,你怨他也没用,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也好。”苏苑狠狠瞪那胖子一眼,甩甩手臂,大步向禅房外面走去。
叶溪摇微微顿了顿,也随之走了出去。
正文 735第735章 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府的马车就停在净慈寺大门附近,二人出了寺门,先后上车之后,候在一旁的车夫便窜身上车,挥动马鞭,驾车前行。
车厢之内,因为此来的目的没有达成,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也就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路颠簸,经阜成门进城,叶溪摇只让苏苑把她送到西长安街与宣武门里街相交的西单牌楼处,便下了车,步行返回叶府,然后直奔她那位于后院的待凤轩。
此刻,待凤轩院中空无一人。
自打老夫人大寿那日,桃雪被江抒拉去揭穿了她的娘亲晏无娇与人有染一事后,为怕她报复,便恳求老夫人允她调离了待凤轩。而新来的丫鬟柠露喜好热闹,一个人根本待不住,没事总喜欢往外跑。
叶溪摇面色阴沉地走到她那位于庭院深处的闺房门前,驻足站了片刻,方才推门进去。
而后,用手臂抵上房门,正想绕过屏风去内室,房内陡然传来一道无喜无怒的女声:“五妹,你回来了?”
叶溪摇没料到房内会有人,被吓了一跳,迅速抬起头来,只见正对房门几步远处的黄花梨木卷草纹圈椅上,江抒一袭青绿色绣蔷薇交领及腰短袄,湖蓝色带有同系列绣花的百褶长裙,双手交叠,端坐其上。
由于房内光线暗淡,并不能看清她的神情。
叶溪摇脸色顿时一变,向前两步,本欲质问她为何要进自己的房间,不过很快又想到,自己如今在这个相府中处于劣势地位,不能与她硬碰,顿了顿,假装意外地道:“四姐,你不是与照表姐、六妹她们去石景山登高了嘛,怎么会在我房中?”
“也就是登上山顶,在头上插根茱萸,觉得没意思,就提前回来了,”江抒扯扯唇角,定定地望着她,“倒是五妹,不是因为五娘的事情心情不好,不愿意出门么?怎么,突然又想开了?”
“我……我就是有些闷,到外面随意走了走。”叶溪摇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那不知五妹都去了哪些地方?”江抒眸光微动,轻声追问。
“没去哪里,没去哪里,”叶溪摇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去石景山的事情,忙着摆摆手,“就是在附近的西长安街上逛了逛。”
“是么?”江抒支着椅肘站起身来,向外走了几步道,“我怎么听说,五妹出了远门?”
“四姐听谁说得?”叶溪摇只觉心头一紧。
如今老夫人与父亲都是向着这个叶江抒的,今日她与苏苑合谋打算除掉她的事情若是被她知道了,她在这府上,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赵曼青,当今户部尚书赵大人家的千金,”江抒眼眸一眯,顺口编道,“今日在石景山,我遇上了她,她说远远地看到了你,还问我你为什么不与我们一起。”
“这怎么可能!”叶溪摇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摇摇头道,“我根本就没去,她怎么可能会看到我,一定是认错人了……”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对了,她有可能是骗你的,四姐也知道,那赵曼青贯会弄虚作假,想当日她在斗草大赛上用铜丝作弊,可是被罚三年不得参加斗草大赛,这说个谎,也是常事。”
“所以,五妹是真得没有去过石景山了?”江抒偏头望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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