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梓琳说完后,郑普徙收敛起惊讶之色,面容肃冷起来,他内心迅速做了番算计,只说道,“看来这虎头帮有些名头,是也想拖我尚书府下水么?”
“有可能。”
君梓琳道,按住欲起身的郑普徙,再道,“这件事情二哥注意着府内的动向些,莫要声张,也不要告诉父亲和大哥。此事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如果被父亲和大哥知道,他们会以他们的方式来办事。而现在,咱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知道对方谋划的是什么,现如今只能放长多线来钓鱼了。”
见她说得有道理,郑普徙最后问道,“此事,晋王爷知道否?”
君梓琳摇头。
当下郑普徙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妹妹,感慨地说道,“妹妹,你胆子真大,心也大!出嫁从夫,你自己做的事,居然敢不知会晋王,哥哥佩服你!”
君梓琳笑了,冲他调皮地吐吐舌,“我为什么要告诉周烬?他做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行啦,为兄也叨扰你多时。你快些回去照顾王爷,我先走,有事派人来通知于你。’
说着郑普徙起身离开。
君梓琳点头,放心让他去。
郑普徙表面上看起来放荡不羁,其实办事挺牢靠。
尚书府有他在照看着,君梓琳觉得过不两日,他必定能够查出一些端倪来。
需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才刚走出门,郑普徙又匆匆赶了回来,“二哥,可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郑普徙还真是忘记件事,连忙把她带到一边,低声告道,“妹妹,再过一日便是出游宴。今日我听闻太医们往皇宫禀报,晋王爷的症疾好了许多。说不定到时候会让你们夫妇前去。你可记得,去了之后莫要多言,更不准多看,尤其是你那验尸之技,更不准拿出来,知道吗!”
君梓琳听得一头雾水,验尸之技?
没尸体,她还验个屁尸啊。
郑普徙这话实在诡异,究竟什么意思?
想再细问问,谁知二哥甩下一番话后,提步离开,竟是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出游宴?
君梓琳奇了怪了,怎么没人跟她说这件事?
“娘娘,王爷醒了,请您过去。”雪卫又跑过来禀报。
“好。”
心底下打算找周烬问问出游宴的事,君梓琳应了声,抬步便去。
太医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药方还一些汤药。
与昨日不同,今日周烬是坐着的,身后放着绣缎面的青枝缠金丝大迎枕。
到了跟前,君梓琳禁不住道,“好歹留下个太医来,你这身子也有人照顾。”
“这么多人在眼前晃,烦。”
周烬闭着眼睛,嘴里清冷地语气说着。
君梓琳点点头,回头朝雪卫看去,谁知连雪卫也没了身影。
“这毒果真很刁钻,一入口便浸入脏腑。本王连施内功阻挡的时间都没有。”周烬喃喃念着,无奈地吐了口气。
君梓琳朝天翻个白眼,分明是你周烬故意放毒侵入身体的。否则在叫太医的功夫,你早护住五脏六腑了。
其实太医跑来的那段时间,也足够毒侵入。
但周烬又不是常人,他完全能做到的。
现在在君梓琳看来,他倒像是故意的。只是却不能说穿了他。
两人相对沉默着不语。
“爱妃,你说本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你便守了活寡。唉算了,爱妃心里可有其他人,便在本王去之前,也好安心,让你再嫁……”
听着周烬的话,君梓琳莫名其妙。
这男人是在说遗嘱吗。
可他像是快要死的样子吗?
☆、第452章 爱妃看在本王病弱至此的份上
“爱妃,看在本王病弱至此的份上,你便说句话吧。”周烬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君梓琳沉默着,脑中却回想着有关于周烬的一切。
印象中,晋王会为达成目的,不惜代价。而今日,在这件事情上周烬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为了多吃自己豆腐,为了知道自己以后再嫁想嫁给谁吧?
君梓琳想到了那出游之宴,当下似笑非笑地回敬过去,“王爷,皇上说让你参加出游之宴,到时候咱们一块去?”
“唉。本王都病成这般模样,指不定就要死了,还能参加什么宴会呢。”周烬一脸苦相,摆手不去。
君梓琳闻言,心下明白了大概,看起来周烬是为了这出游之宴,故意让毒侵遍身体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躲呢?
“爱妃呀,本王若是死了……”
周烬还在喋喋不休,君梓琳却想自己的事。
郑普徙把出游之宴说得极其危险,而周烬却宁被毒袭遍全身,也不想去参加。
看来这个宴会有点意思啊。
“怎么会死呢?”君梓琳当场命令小蝶把自己的小工具箱取来,她要再给周烬扎一遍针,再喂一遍药。与太医的中药相结合,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周烬身上的毒也会更快地被驱散。
这男人不是总说死呀死的,君梓琳就让他活呀活的!
看他还敢再说,再给她出难题。
‘爱妃的针实在太厉害,本王疼啊。’
果然周烬根本不愿意再扎针,誓要将装病进行到底。
周烬扭捏着躲闪,君梓琳拎起针,对着这家伙期门穴就扎了进去。
也不知周烬是不敢暴露,还是真的不行,见君梓琳紧紧摁住他,他并没有躲,而是乖乖受了一针。
有第一针就有第二针。
君梓琳如愿跟昨天晚上一样,给他排了一次毒。回头又冲了药粉给他喝。
“王爷身子尊贵,还是好好地休息吧。”君梓琳把喝完药的碗放回去,给周烬盖上被子。
“爱妃,本王睡不着。”周烬牵着君梓琳的手不肯闭眼。
“你马上就能睡着。”君梓琳把他的手塞进被子内,并强势压住,不让他再伸出来。
两人腻歪了会,周烬很快就睡了过去。
君梓琳这才站起身来,看了眼榻上那睡着的男人,“小样儿,这药里面有安睡成份,还治不了你,乖乖睡吧,本妃办完事再来宠幸你哦!”
当下君梓琳大着胆子伸手调戏似地摸摸周烬的脸,又重新为他掖掖被角,开门而去。
“吱呀”一声,门扉被带上,君梓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处在药物作用睡眠中的晋王爷,却在下一瞬间倏地睁开眼睛!
他薄薄的唇妖娆地启动,喃喃重复着字眼,“宠幸?爱妃宠幸本王?呵呵呵……”
君梓琳把周烬给安顿睡了,又将雪卫招来看护后,她将小蝶留下在院子内照应,守着表小姐傅雅柔。
随后她带着香草离开。
元县的尸体,不亲自验看,君梓琳内心始终有些不安。
而千白也被带走了一些时间,君梓琳想去看看她,无论怎样,千白还是很有用的。之后自己离开,傅雅柔身边连个能力卓绝的人都没有,岂非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君梓琳前脚刚出了相府,后脚元玉辞便带着丫鬟前来。
先去了傅绫萃的宜蕴院,进了院子,元玉辞便没把自己当外人,亲自执了杯茶饮下,对着内室中没有出来的傅绫萃出声问道,“萃儿,我办事你可还满意?”
那两名江湖上的混混儿,叫做李开和张仅的。被她一句话,瞬间打到屁滚尿流,再不敢出现。今日元玉辞便是来傅绫萃这儿邀功的。反正她也没事,顺便去看看……抱琴院的那位。
在外屋说了半天,就不见傅绫萃应声。
元玉辞奇怪地拧紧眉头,她有点不及明白,傅绫萃为何不说话?下人们说她在内屋的,怎么她不应声是何意思?
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元玉辞干脆一提裙摆,朝内屋走去。
只见内屋窗户紧闭,视线灰暗,一时辨不清楚四下物件。元玉辞放缓了步伐,声音也低了些,试探说道,“萃儿?萃儿,你可在?”
嘎吱一声。
元玉辞感到脚下骤然剧痛,忙抬脚,昏暗中只看见自己竟踩上了破碎的瓷片,而有一片正好扎进了她的脚底。
“啊。”
短促地尖叫一声,元玉辞几乎要哭出来,尖声喝骂,“傅绫萃,你居然敢对我施暗器?!”
“元小姐,你没看见我心情不好?连下人都不敢进这房间,你进来弄伤了你自己,还要怪本小姐么。嗯?”
许久未说话的傅绫萃,声音突然爆出,从幽暗的房间内如一柄暗刃般划了出来,音质低冷,令人浑身发寒。
丽棋扶着元玉辞回去,并让人找来了药为小姐敷上。
在这个过程中,元玉辞嘴里没断了喝骂,“傅绫萃,你就这般招待客人的?莫说我为你解决了麻烦,便算是没有,你也不该闭门不见!你这是大家闺秀应当做的事情吗?你的母亲难道没有教你吗?你在里面躲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出来?”
谁料到傅绫萃非但没出,反而料事如神般地,慢悠悠开口说道,“你想见晋王,现在正是时候。君梓琳离开了抱琴院,此刻那院子正空空荡荡的。晋王中毒,今日身子才略好些,你去了倒可以像现在这般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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