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座气势俨然的庙宇前,宝瓶停下马车,把小丫抱下车,张娘子也跳下车,赵大娘便迎了出来,一看是夜萤,乐呵可地道:
“夜姑娘,我听到车声,就觉得是你,果然是,这么晚了,还过来呀?不放心工坊吗?大家都日夜加班,干劲十足的。”
夜萤笑嘻嘻地道:
“不是担心工坊的事,赵大娘,我带了个人,来和你做伴。”
说着,就把张娘子的身份来历介绍了一番。
赵大娘听完,顿时一阵心疼,她虽然不是象张娘子那样死了相公的,但是因为不能生孩子被从前的相公抛弃,身世一样凄凉。
看到楚楚可怜的张娘子,赵大娘顿时一阵感同身受,别说还有懂事的小丫,嘴上甜甜地叫她:“赵奶奶!”
赵大娘立即一把揽过小丫,怜惜无比,道:
“你们母女俩就住在这里和我做伴,放心,没有人敢欺负你们,赵大娘我可是很凶的,他们都怕我。”
说着,还比了下拳头,逗得大家都笑了。
夜萤和宝瓶帮着把张娘子的行李提到其中一间空闲的厢房,打扫收拾能住人后,这才离去。
临走前,夜萤道:
“明天再来看你们,今天晚了,你们先好好休息。”
张娘子自是感激不尽。
夜萤和宝瓶到家,都快半夜了。
两个人经此一事,也快累瘫了,随便收拾洗澡后,夜萤倒头就睡。倒是宝瓶,突然想起一事,便在屋内翻箱倒柜起来。
因为,她突然记起傅大夫和她说的,送她礼物的事。
傅大夫临走还特意交待她要看,想来,那件礼物一定十分重要,只是她之前收到时,并没有太过重视,随手一搁,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宝瓶把屋子翻得乱七八糟后,终于在平素堆放杂物的木箱一角,发现了那个装着礼物的锦盒。
宝瓶一眼认出它来,是因为其实那天她和傅大夫一直在一起,吃完早茶后,傅大夫有一段时间落在她身后,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上她,就送给了她这个盒子。
宝瓶因为急着赶路,也没有打开看,回到家,又是随手一搁,没放在心上。
此时想到傅大夫送她盒子时的一脸慎重,再加上又一再叮嘱她要看这份礼物,宝瓶不得不慎重起来。
莫名地,要打开锦盒前,宝瓶不由地一阵心跳。
打开盒子,里面露出的东西,宝瓶并不陌生,是他们一起吃早茶后逛街时,曾经吸引过大家眼球的泥偶。
不过,这锦盒里的泥偶却是一对,一男一女,穿着喜气洋洋的吉服。
呃,这是一对新人吗?
宝瓶突然明白了傅大夫的意思,脸上“唰”地一红。
“啊啾!起风了!”
大夏朝云海镇的军帐中,傅太医打了个喷嚏,他不由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如果风沙一起,战事恐会停歇几天。哎,可是扳指一算,就算能停上七天,也不能打个来回啊!”
只有在傅太医面前,端翌才会说出这样忧心挂肠的话。
“哎,是啊!不知道宝瓶看到我的礼物了没有?”
傅太医也遥望着三清镇的方向,无限忧思。
“你呀,这回要是北疆大捷,回去就把亲事解决了。”
端翌拍了拍傅太医的肩膀。
“也不知道宝瓶会不会接受我,我年纪比她大多了。”
傅太医叹口气,一脸没自信。
端翌哭笑不得,满京城被名门千金追着跑的傅太医,竟然如此没有自信。
说起来,自已比夜萤也大了好多岁呢,端翌都不敢扳指头数了……
两个怂队友一时默默无语,相对无言。
“呃,她们有信来吗?”
傅太医问端翌。
“没有,从三天前收到那封,至今没有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信鸽没有送到。”
端翌郁闷地道。
“哎,我突然厌倦了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傅太医喃喃地道。
“嗯,一劳永逸解决才好。”
端翌眼神一闪,目光中有精芒闪过。
“将军,吉尔疆察的军队又来攻城了,此次人数众多,至少有咱们驻军的十倍之巨!”
一名哨卫紧急来报军情。
“竟然趁着起风的日子来攻城了?”
端翌眉毛一挑。
北疆的风可不是内地的暖风拂面,风一刮起,黄沙漫天,呼吸都很困难,大家以为可以趁机休息一下,抚慰下疲惫的军马,没想到,北疆这次竟然发了狠,不顾黄毛风也要来攻城。
“走,出征!”
端翌披上甲胄,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军帐前,顿时,军士们都精神一振……
第九百三十五章天生战争狂人
赵子获原本两眼微咪,坐在地上,背倚着城墙,似乎在打盹,但其实他双手仍然紧紧地抱着一杆长枪。
这杆长枪是他上战场后新发现的称手武器,都说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赵子获在战场上把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尖所过之处,不是刺穿了敌军的胸膛,就是刺破了敌军的肚腹。
一时间,赵子获所向披靡,令北疆蛮子见之无不闻风丧胆。
战事异常激烈。
云海镇这个重要的关隘,丢了又夺回来,双方兵士在城门前扔下的尸体,都快能堆成小山了。
经过一夜厮杀,赵子获觉得疲惫已极,好不容易打败了敌军一波进攻,他总算可以坐下来美美地睡上一觉,不曾想,眼皮才闭上,就听到召集的军号又吹响了。
军令如山倒。
赵子获不敢怠慢,两眼一睁,“嚯”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扫满身的疲惫,眨眼间,一个精神奕奕的千夫长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子获点数着自已手下的兵员,快速向军号吹响的城门口跑去。
想来,敌军是不死心,又要趁着风沙乍起的时候,再次发动一波进攻。
血肉厮杀,对赵子获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生与死的概念了,他只知道,必须把对方斩杀于自已的长枪之下,云海镇是大夏朝的重要防线,国土一寸不可让给蛮人。
赵子获跑过城墙边时,一条熟悉的人影从他眼前掠过,赵子获疑惑地擦了擦自已的眼睛,但是等他瞪大眼睛时,那条人影却已经消失了。
呃,真是眼花了,应该是一个看上去长得很象的人吧?
赵子获心想: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看到这个疑似端翌的身影,赵子获不由地想起了夜萤。
事后,他从家人回复的信中知道,夜萤已经顺利回到柳村,而且罪名已经取消,他便放心了。
热古丽对他的一番痴情和执着,赵子获并不能接受,虽然是被绑架的,但是路上,赵子获假装配合,终于趁着热古丽手下疏于防范的时候,觑了个机会溜走了。
如今,两国开战,热古丽对他情意殷殷的往事,更是被赵子获扔到了脑后,他不能想象,自已会娶一个敌国的女子为妻。
赵子获的大脚“吧哒吧哒”跑得很快,眼看就到了城墙边的集结处,一个兴奋的声音忽然叫住了他:
“赵大哥,太巧了,竟然真的在这里遇到你!”
赵子获抬眼一看:“哟,宝器,你也来参军了?你怎么一下子就被发配到这来啦?”
个子不高的宝器,一身不太合体的笨拙军服,头上戴的铜盔还时不时要歪到头侧,宝器不时要用手把它顶上去。
他乡遇故旧,战情紧急,也来不及叙旧,宝器得意地一笑,道:
“赵大哥,有话打完这仗再说,我是第五营的,到时候来找我啊!”
两个人交错而过,各自奔赴营队。
赵子获不放心地回头,只看到宝器比他明显矮了一个头不止的身影,拿着惯用的腰刀,似乎还挺轻松的,赵子获便放心了一些。
他知道,宝器力大无穷,在战场上,这可是非常大的优势。
果然,北疆的蛮子趁着风沙乍起,认为大夏军士肯定疏于防范,不要命的发起了强攻。
赵子获带着手下站到城墙上时,看到密密麻麻的北疆军士不要命地抬着擂木、云梯,往城墙上攻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非要把云海镇攻下的架势啊!
云海镇是大夏边关,也是大夏拦截来犯军士的第一道坚强防线,因此,守住了云海镇,就是守住了军心。
而对于北疆军士来说,攻下了云海镇,就是打破了通往大夏朝的第一道防线,这道防线一旦突破,便能一鼓作气,挺进大夏国土百里。
所以,云海镇一向是两国兵家必争之重地。
这一场战事可谓惨烈至极。
赵子获长枪如银蛇飞舞,也不知道挑杀了多少蛮子,隐约的,他心里亦有一份担心:宝器是第一次上战场吗?他能适应吗?
这一仗,简直是天昏地暗,一直打杀了三个多时辰,最终,以蛮子留下一地的尸体大败而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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