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怕是受伤不轻,快去叫傅大夫!”
端翌低头察看,并不触碰。
一来男女有别,宝瓶现在也是大姑娘了,二来他又不精通医术,现在这里有个精通医术的人在,也就不用劳烦他了。
“哪里哪里?宝瓶在哪里?”
就在一伙人楞怔之时,突然,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从后院的大门处传来。
这声音,由于紧张,完全变声,如若不回头看,他们还真想不到这声音是傅大夫发出来的。
待他们回头时,就见傅大夫手提着医药箱,跌跌撞撞地冲着大家伙跑来,就差没摔倒在地上了,再度酿成新一桩摔伤“惨案”。
端翌看着傅太医这不淡定的样子,不由地皱了下眉头:这家伙怎么回事?办事一向很稳重的,不过是受点小伤,战场上那些残肢断臂的事,还少吗?
夜萤却知道傅大夫这是关心则乱。
呃,傅大夫对宝瓶,还真是十分挂心呐。
毕竟人家是大夫,看到他来,人群立即呼啦啦地向四周散开,接着,就看到傅大夫蹲在宝瓶身边,伸出手,轻轻捏着她的脚踝,问道:
“这里疼吗?”
“疼,疼死了。”
宝瓶眼泪汪汪,倒是一直没有注意到傅大夫的狼狈焦急样。
“嗯,没事,只是扭到了,不是骨折,养个把月,不要做重活,不要再练武,就会好了。”
傅太医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对宝瓶道。
说也奇怪,如果是平时,傅大夫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宝瓶肯定会觉得全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方才痛入骨髓,还以为自已骨头断了,女孩子谁不担心自已的形体?万一断了,骨头接不上了,或者就算接好了,脚瘸了,变成长短腿了,怎么办?
宝瓶正在绝望彷徨之际,一名大家公认的好大夫,给她开出了定心丸,宝瓶顿时心下一松,只觉得如闻天籁,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宝器,你把宝瓶背到厅堂里,我用药油给她搓搓,然后正正筋,过几天就能下地了。”
傅大夫一探诊,发现宝瓶并不是断了腿骨,自已也就回过神来,没有方才那么慌张,恢复了大夫沉稳自若的气度。
这时,宝瓶是坐着的,傅大夫蹲在她面前,从宝瓶的角度看去,只见傅大夫一如往日般斯文温润,面容上不时掠过一抹心疼的神情,看得宝瓶不由地一晃神。
这时,得到傅大夫吩咐的宝器,二话不说,背起了姐姐,便径直走回后院的厅堂里,然后傅大夫便摸出一瓶药油,先是撸起宝瓶的裤管,露出如嫩藕般雪白的小腿,再把药油倒在手里,先在手心搓热了,才抓着宝瓶的脚踝,用力搓了起来。
原本被扭之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宝瓶一直强忍着,但是傅大夫的药油藉着他手上的热力,一直钻到了肌肤下面,顿时让宝瓶觉得患处一松……
夜萤见此情形,知道宝瓶在傅大夫妙手治疗下,肯定无大碍,便干咳一声,对宝器道:
“宝器,早上也别练了,吃早饭去吧,吃完了一会来背你姐,傅大夫给她搓药油,还得好一会儿呢!”
“哦。好。”
宝器性子憨直,自是不疑有他,见这里有大家信任的傅大夫在,也没他什么事,还真转身去吃饭了。
“端大哥,咱们也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夜萤冲着端翌使了个眼色,摸了摸小肚子,一付饿坏了的模样。
“哦,好。”
端翌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自家小女人喊饿,自然不敢怠慢,便随着她往前院走去。
夜萤十分喜欢端翌的默契配合,趁着四下没人,不由地勾紧了他的手指,端翌上了手,自是不舍得放开……
“现在舒服一些了吧?”
身后隐隐传来傅大夫和宝瓶的对话声。
“嗯,好多了,傅大夫,你的医术真好。”
宝瓶这时亲身感受,也不得不表示佩服。
好神奇,整个肿起的脚踝现在慢慢平复了。
第九百零一章企图霸占工坊
“你不留下帮忙么?”
端翌忽然饶有兴味地问了夜萤一句。
“帮什么忙?”夜萤不解地问。
“宝瓶扭伤了呀!”
“哦,你这呆子,我要留在那,傅大夫该不高兴了。”
夜萤笑嘻嘻地道。
端翌这才明白过来。
呃,傅太医真地对这个小姑娘动了心?
京城里那么多名门淑媛哭着喊着要嫁的傅新,居然对一个几近目不识丁、并不是多么优秀的乡下小姑娘动了心?
有意思,恐怕日后傅太医成亲,才是那些名门淑媛真正哭着喊着的时候了。她们怕是想破脑壳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傅新会对她们负心。
啊啾!
后院的厅堂里,正在给宝瓶上药包扎的傅太医,突然打了个喷嚏。
宝瓶不由关切地问道:
“怎么?傅大夫你着凉了?”
“呃,不妨事,许是昨夜受了些风寒。宝瓶,你现在伤处感觉如何?”
傅大夫利落地把原来“宝瓶姑娘”后面的姑娘省掉了,直接叫上了宝瓶。
“挺好的,不象方地那般火辣辣地疼了,你这药油挺有用的。”
宝瓶有点羞怯地道。
其实,不光是药油的功效。宝瓶心里清楚。
可是她不好意思说。
药油自是有用,可是傅大夫的按摩手法,也同样有效。
如果不是傅大夫精到的按摩手法,怕是那一瓶药油都倒到脚踝处也没有用。
可是,毕竟傅大夫还是个成年男子,虽然是个大夫,推拿她的脚踝也是正常的医患行为,可是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宝瓶还是做不到。
傅大夫不疑有它,自已补充道:
“除了药油,还有推拿也很重要。从明天起,我每天给你推拿一次,配合药油之功,你半个月内就能行走自如。如若不然,至少要一个多月也不一定。”
宝瓶一听,要一个月不能走路,那不愁死她?
夜姐姐刚回来,所有的事情刚刚摆平,她还摩拳擦掌,准备和夜姐姐大干一番事业。
她要是一个月不能走路,那得耽误多少事啊?
一念及此,宝瓶只能无奈应承了。
傅大夫把宝瓶裹了消炎去肿草药糊的脚踝包扎好,对吃完早餐回来,站在边上的宝器道:
“背你姐去餐厅吃饭吧,现在她暂时不能动脚,一动弹就会疼。”
宝器见傅大夫处理好姐姐的伤情,自是道了谢,然后弯脚背起姐姐,往前头餐厅去了。
傅大夫跟在他们后面……
夜萤刚吃完早餐,就看到宝器背着宝瓶出来了,便上前询问傅大夫宝瓶的伤情,得知很快能好,就是需要休息调养,这才放下心,笑着对宝瓶道:
“你本来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现在脚扭了,不能动弹也好,我让施娘子教你一些针线活,至少基本的缝补要会吧?学会了针线活,以后成家了,也好给相公孩子的衣裳缝缝补补。”
宝瓶羞恼,道:
“谁要嫁人了?夜姐姐就喜欢说这种没影的话。”
“呵呵,女大不中留,若是有合适的,我自然同意你嫁出去。”
夜萤说着,一本正经地扫了傅大夫一眼,见傅大夫脸上突然红了一块,不由地心内涌起一阵捉弄傅大夫的愉悦。
这二位平时都是旷达大方之人,偏偏遇到感情的事,学得扭扭捏捏的,让人好生着急。
可是感情的事如果一针见血的捅破,反倒不美。
哎,只能从边上旁敲侧击,出点歪力了。
端翌在边上笑而不语。
自家的小女人,为了这俩迟钝的货,也是操碎了心。
当然,端翌笑人家百步,却没有想到,其实自已是五十步笑人百步。
有时候,面对感情的事,他何尝不是迟钝如斯?
……
一大早的,柳村村尾草庵附近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竹被剖开后的清新味道,闻着让人十分愉悦,尤其是柳村生产的LV竹箱倍受市场欢迎后,这种新竹剖开的味道,就是钱的味道,多吸几口,仿佛都能赚到。
“赵大郎,说好的从七天前到今天算起,要做一百只箱子给我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交货啊?”
草庵的竹木工坊里,工匠的带头人赵大郎正在对竹箱做最后的修饰,不妨,草庵里闪进几个霸道的身影,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赵大郎面前,然后用脚踩蚂蚁的语气道。
“夜大郎,呃,不,夜里正,七天做一百只箱子,这哪够啊?你也得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是吧?柳家那原本订好的箱子还得先交货呢!这是签了契约的,不好反悔。反悔是要吃官司的。”
赵大郎是个老实的工匠,被夜大郎这一喝斥,不由地嗫嚅地道。
“哼,原来你更掂记的是柳家那边的事,我说话在你心中,就一点地位也没有?来人,把工坊给我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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