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今天身体如何?看你气色极好,应该无甚大碍了吧?”
“那是自然,端兄弟,还好有你们这些贵人相助,若不然,我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田喜娘看到端翌,便真诚致谢道。
“端大哥,你的感冒好了?”
夜萤见端翌神色如常,气色也恢复成往日的样子,心下一松,感觉最近归燕堂霉事好多,但是还好大家一个个都好起来,她不由地默念:霉运散去,好运快来!
“嗯,好了,没事了。”
端翌淡淡地道,但是两腿间有一处却不由地一阵发紧,心内不由又暗暗腹诽:若不是你那一脚,我啥事没有。
“没事就好。”夜萤放心了,转身对田喜娘道,“娘,你赶紧回去卧床休息,现在还不宜剧烈运动,万事不要操心,有我呢!”
“好,好,我安心静养。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大富大贵倒也无所谓,只要身体健康、大小平安,就是福。”
田喜娘咕噜着,在晚晴的扶掖下就要往厢房里走去。
“且慢,田大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让我诊查一下,若是无甚大碍,再吃几贴药应该就能恢复如常了。”
闻声而来的是傅大夫。
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几个开始恢复的“病人”中,他是气色最不好的一个,面色腊黄,两眼无神。
夜萤不由关切地问道:
“傅大夫,怎么气色这么差?”
“呀,你以为仙门三十六针那么好使啊?若不是我有独门师传,当今之世已经没有人能使得出来了,也是田大娘运气好,这仙门三十六针,我也是来柳村后有空暇,才琢磨完整的。
若不是琢磨出来这完整的仙门三十六针,即便能救了田大娘,怕也是缺胳膊废腿的,不一定这般健全。不过,施用仙门三十六针,对自身精力耗损极大,所以,你们看到我就是这副脸色了。”
傅大夫说完,扫了一眼宝瓶,看到她脸色如常,不由心内一阵失望。
哎,单身狗,没人关心呐!
要是靖王爷这副面色腊黄的样子,夜萤还不心疼死?赶紧大补汤就炖上了……
呃,莫非自已那天晚上送的礼物太隐晦了?宝瓶没看懂?
傅太医正嘀咕着,田喜娘已经在他面前坐下,伸出手让他诊脉。
倒是夜萤蛮有良心地交待晚晴道:
“一会让厨房把昨天晚上那百年老参热了,给傅大夫喝了补补身子。中午让厨房杀只小母鸡,熬鸡膏给傅大夫做面。”
所谓的鸡膏,是取未生蛋的小母鸡,宰杀之后,将小母鸡象烧烤一般,用两根筷子架在锅中间,然后其下置一碗,大火加熬后,小母鸡身上的油膏精华被热汽逼出,全滴到碗里,一只小母鸡就只能熬出一小碗鸡膏,做面做汤,大补身体。
“夜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我身体好,多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傅大夫笑得美美的,嘴上说不要,但是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可是忽然,他好象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傅大夫鬼使神差地一抬头,看到的是靖王爷能杀死人的冰寒眼神,傅大夫不由吓得一哆索,这才想到自已喧宾夺主。
这位爷都没有的待遇,自已却享受了……
“呃,夜姑娘,我的身子骨十分强健,不需要大补,倒是端爷,他感冒初愈,我觉得,他更需要这鸡膏来滋补身体。”
傅大夫赶紧自觉摆正位置。
“端大哥只不过小感冒罢了,一年里感冒一两次才是好事,老不感冒才让人担心呐,不用如此紧张。倒是傅大夫,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好,还是补补吧。”
夜萤见端翌气宇轩昂,犹如下山的猛豹一般,哪有一点病色,自然不把傅大夫的话放在心上。
端翌脸色冰了一冰,他当然无所谓吃不吃鸡膏,关键是,他绝不容许自家小女人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而是关心别的男人,哪怕那男人是傅太医……
第六百六十三章两两相对
“哎,你们别推辞了,让厨房下午多杀几只小母鸡,让大家一起补补,如何?这样你们就不用再谦让来去了。”
田喜娘或许是被傅大夫施了仙门三十六针,产生了“副作用”,脑子里的瘀血被疏通了,以至于脑子更活泛了,竟然随机应变道。
有了田喜娘如是说,一时间端翌有点讪讪地,呃……
“嗯,田大娘恢复的情况极好,不愧是我的仙门三十六针的首位病人,证明了我的仙门三十六针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田大娘,你将作为我的仙门三十六针首位病例,被我写进医书里,足以流传千古了。”
傅大夫一番望闻问切后,得意洋洋地对田喜娘道。
夜萤愕然,得,原来傅大夫是第一次施用仙门三十六针啊?亏她看傅大夫一脸镇定从容地为娘亲施针,心里还暗暗松了口气。
万万没有想到,傅大夫竟然第一次施用仙门三十六针?
“这仙门三十六针要对应全身上下三十六处大小穴位,必须一气呵成,中间不得稍有阻滞,所以极为考验体力和眼力,中间若有些许偏差,就不能达到如此效果。”
傅大夫若是再说下去,就怕田喜娘也要吓得暴走了,夜萤赶紧打住他的话头道:
“傅大夫,那我娘接下来还要施针吗?或是以吃药为主?”
“以吃药为主,适当走动为辅。今后不宜做剧烈运动,不宜突然高低起卧,注意事项,我会写成一张单子,你们今后要格外注意。如此两三年后保持状态后,就没事了。”
傅大夫被夜萤的话打断,终于停止吹嘘,拿出笔墨,为田喜娘开起新药来。
诊疗完毕,田喜娘谢过傅大夫,自是回房卧养不提。
见众人散去,端翌走近窗边正提壶欲烧水的夜萤身边,低低问道:
“官府要查封你的场?”
“夜珍珠的话,你听到了?”夜萤抬眼看了下端翌,见他微微点头,便道,“她那样说,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但我怀疑,即便是假的,她既然说出口,就是想到了这一破绽,未必不会以此来兴风作浪,如果她去官府那进了馋言,我想,这件事极有可有变成真的。方才是担心我娘会急坏了,所以我才如此那般安抚了她。”
端翌眉眼一闪,皇帝封赏什么的,呵呵,有意思,看她全不在意的样子,不若给她一个惊喜?
其实田大娘说的也有道理,若是有了封赏,村里人要欺负她,也要看看身份。
端翌便暗暗拿定了主意……
“萤妹,不用担心,我相信官府不会如此是非不分的。就象你说的,封赏你才是必须的。”
夜萤自是不知道端翌在想什么,她笑笑,无所谓地道:
“那是我哄娘的,山高皇帝远,在今上的心里,肯定不知道大夏王朝之下,还有一个叫柳村的小地方,更不会知道还有一个我。”
端翌暗乐:谁说不知道?未来某一天,柳村这个名字,必将伴随她身份揭晓,而传扬天下皆知。
“唔,也是,柳村这个山疙瘩,皇上太忙,一定不会关注到的。”
端翌不忘进皇上的“馋言”。
远在京城金銮殿里的皇上,正在美人怀里熟睡,突然觉得身上一寒,不由地抓紧锦被,把自已又盖紧了一点。
“好了,按这个方子的药吃一天,一天吃三付,吃完明天我再酌情另开新药。”
傅大夫此时已经挥笔写就,把药单递给了在边上等候的宝瓶。
“这是什么字啊?傅大夫,你这字实在太草,我看不懂。”
宝瓶虽然不爱读书习字,但是在夜萤的催逼下,基本常用字已经习得七七八八,一般都能看懂,但是大夫的字,照例龙飞凤舞,令人费猜疑。
其实,药铺里的伙计是惯常会看大夫的草书的,即便宝瓶看不懂也没事,拿到药铺里,伙计也能看懂。
但是傅大夫岂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凑上前,指点道:
“这字呢,是忍冬的‘忍’字……”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两对人两两相对……
夜珍珠和柴氏气呼呼地走出归燕堂,柴氏恼羞成怒地道:
“看来,村里人传言信不得,我看那田喜娘分明没有病,咱们被人骗了吧?”
“那倒不会。”夜珍珠摇头,传话的是她安插在田喜娘身边的心腹,那人是亲眼看到田喜娘发病的过程传话给她,所以她才乐呵呵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柴氏。
如果田喜娘真的发病,而今天早上她们去见田喜娘时,她气色又那么好,只能说,那傅大夫的医术的确了得。
夜珍珠暗恨,不晓得为什么夜萤身边竟然聚了那么多能人,那端翌也不是好相与的,功夫高强不说,虽然是个俊帅郎君,却荤素不吃,无论她怎么攀附,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是象看一株狗尾巴草一样。
反观端翌看夜萤的眼神,简直要多宠溺有多宠溺、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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