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言重了,这区区金子哪当得起万死不辞!只要宋大人把那救命仙丹的方子,写给本王就好。”
既然宋玉这么贪财,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并且福旺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最初幕僚们提议,把文家那个死老头抓过来,作坊是他开的,所有的药品,都是在他的监督下完成的。
抓了他来似乎最是合情和理,不过据安阳传回来的情报,这死老头脾气又倔又硬,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并且那老儿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并且最近几年,十家铺子红火的很,不愁没有顾客,只愁来不及做生意。
只怕出多少钱都不能让他动心,并且一个儿子朝堂为官,俩闺女一进宫为妃,另一个贵为秦王妃。
这样的身份背景,对龙椅上的那位指定死心塌地,把他弄过来,只怕杀了他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最后福王拍板,定下了宋玉,方子是他提供的,把他弄过来,许以重金,他就不信宋玉不会乖乖的给他写出来。
如今看来,果然……
“行!几个字能换这么多的金子,这逼买卖赚大发了。”
文玉儿双手拢在袖笼里,笑得灿如夏花,“往后再有此等好事,王爷可要想着点下官哟!”
“哈哈哈……,宋大人可真风趣!”
见“宋玉”如此的“豪爽”,福王心念一动,心中又有了新的主意。
笔墨子砚端了上来,俏丽的丫鬟,红袖添香的在一旁磨好墨,文玉儿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下所谓的药方。
福王迫不及待的拿过药方,扫过上头的贵重药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救命的神药嘛,自然需用贵重的药材来熬了。
于是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席近尾声福王突然,用带着诱惑的声音道,“宋大人还想不想赚更多的银子?”
“宋玉”闻言眼前一亮,“有银子赚,谁不愿意?只是……”
她颇为为难的挠了挠头,“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此话似乎勾中了他的伤心往事,“福王你是不知道,我等芝麻小官的苦啊,每年就那么点点俸禄,紧紧巴巴家养活,府上的下人就不错了,就这点俸禄还叫皇上给罚了几次……”
“……您说说……”他似乎喝多了,连自己的“丑事”都给抖落了出来,“……我要是财大气粗,他高临敢么?……好容易攀上文家这个大财主……,叫这个鳖孙撬了墙角……,半个屁股搁在钱柜,叫他给搬走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蹲在一旁饿着肚子数蚂蚁的某人,瞬间石化!
我草……
这货没去当戏子,真是浪费了大好资源啊!
瞧这货情绪失控,应该是没法谈了,福王让管家给他安排了一间上等的客房。
如大殿中一般,地上铺着猩红柔软的地毯,屋中的器皿无一不精致,就连漱口用的茶盏也镶着金边。
这在后世也相当于总统套房级别了吧?文玉儿摸着鲛纱帐着,镶在五颜六色宝石的纯金帐勾,久久不愿放下。
“媳妇儿该睡觉了!”
窗棂一响,某货悄无声息的翻了进来,猿臂一伸就把柔软的某人捞进怀中。
下人是没资格住这么好的房间,管家在为外院给他随便安排了一间潮乎乎,很久没有人住过的小陋屋,推开屋门,一股子的霉味扑鼻而来。
没有媳妇可抱,就是给他一张龙床也睡不着啊,何况这简陋之极的小破屋。
搂着媳妇某人就满足了,两人爬上那张硕大的,金丝楠木填漆床,分析了半天的敌情,直到子夜,才打着呵欠,沉沉睡去。
第二天晨光微曦,文玉儿穿上杭绸的直裰,头上别一支竹簪,检查了一遍没有不妥之处,就去同福王爷告辞,圆滚滚的福王神情微诧,“宋大人不想留下来赚银子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腻歪
“谁说不想呢?”文玉儿无奈的捏捏小粉拳,“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
“宋大人莫妄自菲薄!本王这里恰好有一份,既能赚大银子,又不需花力气的活,只看宋大人干不干吧?”
文玉儿双眸闪过异彩,“王爷快说说,什么好活?”
竟然开始磨拳擦掌。
福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轻蔑之光一闪而过,人人称赞的“宋玉”也不过如此,突然就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指着身后的高泽对她道,“这是本王的儿子,让他跟你谈吧。”
眼前的年轻人,长得倒也是长身玉立,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福王的影子,只是两片薄唇,略显得有些寡淡。
从年龄上来推测,应该不是福王世子,据说福王世子只比当今皇上,晚了一个月出生,就算保养的再好,也不可能是十八九的模样。
文玉儿扬了扬眉,正要开口,眼睛不经意间,却瞥见墙角的拐角处,一角褚赤在风中飘荡。
喉咙口的那句话咽了下去,略带恭敬的施礼,“有劳世子爷!”
高泽一愣,马上又明白过来,宋玉这是认错了人,不过这个称呼真是听着挺顺耳的。
高泽一笑,双眸有光彩流过,只道,“宋大人叫我高泽好了。”
这句话咋听没什么不对,至少福王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因为福王世子并不叫高泽这个名字,高泽一提自己的名字,在福王看来,就是在隐晦的告诉宋玉,他认错了人。
可是“宋玉”一个外地来的,哪里知道福王世子叫什么名字?高泽是这么说,她可以理解为这年轻人十分的谦虚。
显然,墙角的那一抹诸赤,亦只如此的想法,在听到高泽的这句,不是解释的解释之后,从那拐角处走了出来。
喊了福王一声父皇,然后很是大声的喊了高泽一声,“二弟”,那双与福王如出一辙的眼睛,闪动着晦涩不明的火花。
高泽也叫福王世子,一声戏谑的二弟目露恼意。
见此,文玉儿不可己见的勾了勾唇角。
这些年高临曾仔细的调查过福王,对于王府中的一些情况,虽谈不上相当的清楚,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在进入岭南的地界后,就把福王府的事,捡了重要的跟她捋了一遍,晓得这福王世子,与其他兄弟关系不是太好。
在看到墙角的那一抹诸赤,知是福王世子,除了他谁敢听自己父亲的墙角?顿时计上心来。
不过文玉儿犹嫌不过,又不动声色的添了一把火。
“原来这位才是世子,恕下官眼浊。”
说着对福王世子叉手施礼。
高泽怕福王世子抢了自己的差事,忙对福王道,“父王,宋大人人生地不熟,儿子先带他去熟悉熟悉环境。”
福王早就不耐烦再见到,宋玉这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福王世子大早上的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到书房把桌上的一个青瓷笔山、一青山远黛的笔筒砸了个稀巴烂。
真是岂有此理!
高泽那个家伙一无是处,为什么父王偏偏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世子爷不要生气,二公子还动摇不到您的地位。”一旁的幕僚宽慰道。
“到那时就晚了!”
福王世子气哼哼,“你难道没瞧见?西北的事捅了多大的娄子?”
连父王也不叫了,“老头子说什么了?”别说大发雷霆斥责一顿了,就连一句重话都没有,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闻言幕僚也蹙了蹙眉,“王爷对这件事的态度,属下也是没想到。”
西北的兵力,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否则当初也不必花那么大的力气拉拢田钧楼!
没想到世子花了大力气,叫二公子上了当,促使田钧楼提前动手,原以为会大发雷霆,哪晓得福王非但没有发怒,就是后来事败没有责备他一声,真是叫幕僚大跌眼镜,同时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不过目前要下结论,似乎还早了一点,福王这个人心机了得,不能以平常论之!
可是高泽这个人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
福王世子的心腹小厮,见幕僚眉头紧锁,忍不住嘀咕道,“如果没有二公子这个人就好了。”
幕僚离的远没有听见他轻声的嘀咕,福王世子却是听得真真的。
不过福王世子觉得没了一个高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高泽,只要他的父王偏心,这种事情永远都没有完结的时候。
忽然他的心一跳,冒出一个邪恶却又遏制不住的念头,如果他的父皇不在了呢?
福王世子被自己的念头唬了一跳,敢忙把这大逆不道的思想甩到了脑后,说起了别的事情。
那边高泽热情的,领着文玉儿在王府里转了一圈,相谈甚欢,为了拉拢“宋玉”,提议一起去花楼喝酒。
话音落,忽然觉得周身一冷,一股寒气直逼脑门,抬头一瞧,毒辣辣的的日头,好好的挂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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