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他冷冰冰的问道。
当然,田月凤是不会怕的,从前在宫里,她自己也常常用这种伎俩,吓唬那些犯错的宫女、太监。
不过呢,也不能表现的无动于衷,毕竟现在她不是高高在上的丽妃娘娘,而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
田月凤恰到好处的瑟瑟了下,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道,“大……大人要在紫竹林里坐会,让奴婢去给他拿一壶茶。”
似是怕田羽平不信,颤抖着打开那只食盒,果然里边放着一套粉彩的茶具,以及几样精致的茶果子。
田月凤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呀,田月凤离开紫竹林之后,一路往那处屋子小跑而去,高临已经带着,装扮好的田坤夫妇出来了,正好遇上等在外头的田不白。
高临见到一身女装的田不白皱了皱眉,“不是说好让你在外头接应吗?怎么进来了?”
田不白还没来得及回答,田月凤来了。
对两人说道,“情况有变,快点离开这里。”
高临看到田月凤只身前来,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田月凤知他要问什么,可是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按照文玉儿的嘱托抢先道,“快走吧,别磨蹭了,宋玉还外头等着接应呢!”
一路毫无阻拦的走到信王府大门,门房见三五穿金戴银的客人走出来,自是不敢阻拦,“小菊”却是认得的,悄声的问道,“这都是什么人啊,宴会还没结束呢,怎么就走了?”
田月凤瞟了那,多管闲事的门房一眼笑道,“哲佳郡主说头疼要先走!”
原来是这样,门房立即殷勤的给众人开了门。
墙根下停着一溜烟的马车,田不白干咳两声,那一队马车当中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从车队中赶了出来。
侍卫扮作的马夫掀起车帘,冲众人招手,“快上车!”
高临把田钧楼夫妇扶上车,疑惑的左右瞧了瞧,说好在外边接应他们的人,到哪里去了?
转头正要问田月凤,却只看到快要关上的,信王府大门里那一片衣角。
上当了!
高临狠狠的一拳砸在身旁的大树上,树上的树叶震得纷纷飘落,众人不解的抬头。
这时候也回不去了,高临大手一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先出城再说!”
与此同时,累死了好几匹马的陆希,一路打听着找到辽城外头的送嫁队伍。
理理头发,整整衣襟,递上自己的拜帖,“我要见哲佳郡主!”
镇守营门的侍卫,瞧了瞧手中大红的烫金帖子,“先在此等候!”
说着转身回营,让人把帖子给哲佳郡主送去!
哲佳郡主得了帖子,翻开一看,居然是流月国八皇子陆希的拜帖,按说见到这个帖子,她该开营相迎的。
可是哲佳郡主却,直接让春桃把帖子退回去。
“郡主不想见吗?”春桃好奇的问道。
自己的夫君从未见过面,郡主就不好奇他长什么样?虽然她知道郡主心里相中了田不白。
“你傻呀!”
哲佳郡主细白的葱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流月据此多远?你可有听闻八皇子来此的消息?”
也对哦!
春桃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流月国的皇子,到天水接自己的未妻婚,别的不提,代表着流月皇家脸面的排场,肯定是要摆足了的。
否则就是对哲佳郡主,对天水国的侮辱,八皇子陆希,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春桃扬了扬手中的烫金帖子,“以郡主看着,投帖子的会是什么人?”
闻言哲佳郡主将额头,一缕碎发缕到耳后,“那“郡主”不是去田府了么,我估计肯定是田府那边,有人怀疑“郡主”的身份,派人探虚实来了,你去把帖子退回去,就说“郡主”上信王府做客去了,看他怎么说。”
春桃道了声“是”拿在帖子走了,营房外头,陆希正伸长的脖子,等着哲佳郡主请他进去,却见一身穿水红裙衫的丫鬟,拿着他的名帖回来了。
“这位姐姐……”
春桃抬手阻止了他的示好,毕恭毕敬的把名帖还给他,笑道,“八皇子您来的好不巧,郡主今早上信王府做客去了。”
还是晚了一步!
陆希五内俱焚,差点就没站住,朝春桃等人拱了拱手,紧走几步,翻身上马,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骏马扬起铁蹄卷起滚滚灰尘,至此绝尘而去。
春桃瞧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拍了拍胸口,“好险!”
还是郡主聪明,差点着了坏蛋田钧楼的道。
陆希在城门口,与高临等人的马车擦身而过。
再说文玉儿那边,田月凤表现得滴水不漏,田羽平差点就信了她的话。
其实是已经信了,这是突然侍卫慌慌张张的跑来,“郎君不好了,那屋子里关着的人跑了。”
田羽平立即脸色一变,一把揪住文玉儿的衣襟。
第三百零三章 不可杀
听闻田坤夫妇跑了,田羽平把前因后果这么一联系,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胸中巨浪翻滚,甚至忘记了腿伤,嚯的从轮椅上站起来,结痂的伤口,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又崩裂开来,鲜血瞬间把雪白的膝裤染的通红。
田羽平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把揪着文玉儿的衣襟,眼睛里似要喷火,同时有种类似于心痛、懊恼、悔恨兼杂有之的复杂情绪在眼中流过。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们不好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如此待我?”
田羽平被各种情绪冲昏了头脑,手收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根根暴露,文玉儿被他勒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偏偏却掰不开他铁钳一般的大手。
田月凤急得不行,抄起地上的一根竹杖,往前一片头上抡去,谁知却打歪了,一杆子打在田羽平的左肩,田月凤使劲了吃奶的力气,田羽平被她打了个趔趄,双眼恢复了清明,这时才感觉到腿上传来的剧痛,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新鲜空气灌入了肺部,文玉儿弯着腰猛烈的咳嗽起来。
田羽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双拳捶了一下地面。
马场管事很有眼色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坐到轮椅上。
田羽平一转头,毒蛇一般的盯上了田月凤,田月凤被他阴毒的目光吓得倒退两步,背上浮出一层白毛汗,“你,你想干什么?”
“杀了她!”田羽平冷冷的吩咐道。
“是!”身后的侍卫拔出散发着冷光的长剑,毫不留情的一剑刺向田月凤。
田月凤已经来不及拔剑,只能向后退去,哪知刚退了一步,就撞到了身后的竹子上,遭了,已经退无可退。
眼看着那柄长剑就要贯穿胸口,忽然人影一闪,一个身影揽住她的纤纤细腰,足下一点,一招蜻蜓点水旱地拔葱,飘飘然的带着她落在三步之外。
那人道了声,“得罪了”放开田月凤,对着田羽平等人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对哲佳郡主不敬!”
众人一愣,心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哲佳郡主?
田羽平也叫他搞得混乱了,这丫头不是宋玉的丫鬟小菊吗?怎么又成了哲佳郡主?
并且这忽然闯进来的人又是谁?
文玉儿和田月凤也是呆呆的瞧着陆希,文玉儿搞不明白,流月国八皇子怎么会出现在信王府,并且指着田月凤叫“哲佳郡主”。
田月凤是着鸿胪寺的小官员,怎么也跑到西北来了?
且不话紫竹林里有多么的混乱,单说田钧楼领着一队侍卫,冲进梨花园中抓拿田不白。
客人们正在园中看戏呢,台上的戏子拿着大刀打得火热,台下突然也冲进了一队拿刀的侍卫。
这群侍卫杀气腾腾的冲进人群,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这是怎么了?
难道田钧楼把他们诱了过来,准备杀了他们?
众人吓白了脸,顿时慌乱起来,哭爹喊娘的朝梨园外涌去!
娘哎!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田钧楼气急败坏,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都是些什么侍卫,一点规矩都不懂,管家到底怎么招人?
田钧楼瞧着眼前,鸡飞狗跳的情形,只觉得头疼!
他到底比田坤差哪了?为何以前信王府里的那群侍卫都规规矩矩?
说起那批侍卫真是可恨,居然誓死效忠田坤,不肯为他所用,只好通通让他们去见了阎王,新招的这些乌合之众到底差远了。
这边正乱着呢,门房来报,说是流月国八皇子到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都来了。
哲佳郡主不在他的手上,拿什么跟八皇子谈条件?
事到临头田钧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机立断的对管家道,“先去把人引到书房再说。”
管家拎着袍脚,小跑子应声而去,跟着田钧楼那么多年,管家还是了解他的脾气的,心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招的这批侍卫,办起事来有差强人意,事后田钧楼少不得要惩罚于他,只求办好了这差事,可以将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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