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猫”正在折磨“老鼠”。
“呀,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七公突然笑了一声,眼睛发光地看着云珍,“说,快说!你现在的骨头,是不是还是像之前一样那么硬?”
他虽然在逼问她,但是他眼睛里的光,脸上的表情,却更像是让云珍继续硬骨头,不要这么早招认。否则的话,他就白白地错过一场好戏。
毕竟最近半年来,已经没有人再逼他,动用噬心蛇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云珍,七公自然是不希望,她就这么结束。结束了,那他的乐趣,也就跟着结束了。
这样,实在是让他很不爽。
云珍垂着头。
那条黑色的小蛇,已经游上了她的腰际,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会来到她心脏的位置。不管是那噬心蛇,有没有钻进胸腔里,吃掉里面的心脏。那毕竟是人,最重要的地方。而噬心蛇的毒性,虽然不强,但还是有毒。
一旦噬心蛇,咬破心脏外面的肉,那么,即便蛇没有钻进去,但那毒素,不及时解除的话,中毒的人,也活不长。
云珍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当噬心蛇游到她心脏外面,在心口徘徊的时候,云珍开口了。
“我说……”
她的声音很小,就好像快要晕过去。
“什么?”
七公尖叫一声,像是很不满意,这场游戏就这么结束。
不过,他再想玩得疯狂,也还记得镇北侯想要什么。
想到镇北侯,七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概这世间,没有多少人敢跟那个人为敌。
“嘶……”
就在噬心蛇在云珍的心口,吐着蛇信子,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蛇的脑袋,将它从云珍的身上,扯了下去,丢到旁边的一个土罐子里。
“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还有兵符,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七公站在云珍面前,双手抱肩,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背后,背后……”
云珍的脑袋,无力地垂着,声音很小,就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晕死过去。
七公垫着脚,听了几秒,都没有听清楚,眼睛里闪过怒火。
他带着不满,搬过旁边的凳子,爬上去,这才跟云珍的身高差不多。
“你身边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兵符,现在在哪儿?”
七公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将耳朵凑过去。
“背后的人……人就是……就是……”云珍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什么?你再大声点!”
七公开始烦躁。
**第二更~
正文 第1358章 反击
“就是……是京,京城里的……”
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七公脸上的烦躁,越来越明显。
以至于,他错过了云珍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暗芒。
一根极细的软针,被云珍的嘴巴里吐了出来,被她咬着,刺向了七公的脖子。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
七公便从凳子上跌落下来,砸在地上。
“你,你……”
他愤怒地指着云珍,那张丑陋的脸上,充满了不甘。
不过很快,他就不能再瞪着云珍了。
因为他倒在地上,晕死过去了。
“呼……”
看到侏儒晕倒,云珍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还要那根针。
当初她在被送进将军府后,身上的银针和药,都被柳夫人毫不客气地全部搜走。而她刚才对付气功的那根银针,则是她在进“丙室”之前,战山河偷偷塞给她的。
她当时惊讶于战山河的举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帮她?
不过,惊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在进入“丙室”之前,她飞快地将云珍含进嘴里。
这是她为了藏进手镯里,让她特制的软针,只要小心点,便不会刺伤她的嘴巴……
“丙室”里,有那么多的刑具。可是,她只有一根软针。所以,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她以三根手指骨和两只脚的膝盖骨为代价,让七公放松警惕。又在七公放出噬心蛇,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骗他凑近。
而在他凑近之后,云珍也不能大意。
所以,她故意说得含糊,说得吞吞吐吐,就是想刺激他,激怒他,让他心里生烦。
只有他的心里,生出烦躁,才不会注意到其它的。
而那一刻,便是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后,唯一的机会。
她必须成功,也只能成功。
幸好,她成功了。
……
刚才的那一下,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眼前,视线渐渐模糊,云珍垂着脑袋,用力地咬破了舌尖,疼痛让自己变得清醒了一些。
她还不能睡,不能睡……
那根针,并不能致命,最多只能让七公,昏迷几个时辰。几个时辰后,他就会醒来。如果在那之前,她不能逃出去,那她将面临着的,是比之前还要痛苦的折磨……
她要坚持下来,一定要坚持到……坚持到……
眼前的视线,又变得模糊。
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
是夜。
战山河想要离开将军府,却被守卫拦下来。
“将军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守卫问。
“嗯。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处理。现在,急需赶着回军营,你且让开。”战山河说道。
“这恐怕不行。”
守卫道,“两个时辰前,侯爷才下了命令。今晚上,任何人都不准离开将军府一步,包括将军您!所以,还请将军见谅,不要为难我们。”
守卫说完,战山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很快,他朝守卫抱了抱拳。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天亮,再离开。”
战山河说完,转身朝回走去。
现在,大约是丑时。
距离那个人被关进“丙室”,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第三更~
正文 第1359章 拦下
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让七公问出他想要的东西。同时,也足够七公将一个人,从活人,折磨成活死人。
想到这里,战山河的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
现在,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他给云珍送的那根针,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七公的手段。
不管有没有罪,只要被送进“丙室”,只要是到了七公的手中,都会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所以,他在云珍进去前,给她一根银针,不过是处于他的品行。
尽管现在,他跟云珍的立场不同,她还是盗取兵符的重要嫌犯。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女子,就这样落到七公手里,被白白折磨。何况,兵符到底是不是她偷了,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如果就这样,把她送进“丙室”……
战山河给云珍那根银针,只是出于道义,给她一次机会。
一根银针,对于一个没有功夫的女人来说,并不会起太大的作用。更何况,是在“丙室”里面,如果云珍胆敢用那根银针,杀了七公?
战山河不是不相信云珍的手段,他只是更相信七公。
云珍她,应该还做不到。
那根银针,只是一次机会。
用得好了,或许能够在关键时刻,帮她挡一劫。
可是,即便是战将军将银针塞给她的时候,也不确定这根银针到最后,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或许有作用。
或许,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
……
两个时辰已过。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半的时辰。
天亮之后,不管有没有结果,以七公的性格,都会交出一个结果。
到那时……
战山河在犹豫。
表面上看,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丙室”的那个女人?到底要不要出去,向肃王报信?
这个时候,能够将她从“丙室”里带出去的人,就只剩下那位肃王了。
可实际上,问题的性质还要更严重一些。
他给云珍银针,是出于道义,给她一个机会。
可一旦他出府,向肃王通风报信,那就是背叛。
背叛将军府,背叛收养他的父亲。
这对战山河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
在他挣扎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那是个穿着紫色大氅的女子……
不知道为何,想起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眸,想起她的恳求,他就无法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哎……”
突然,战山河叹了口气。
罢了。
就当是还了之前的那些冰糖葫芦吧。
……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丙室”里,首先醒过来的人,是被银针扎晕的七公。
他将银针从脖子上抽出来,然后目光阴森地盯着云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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