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你消失不见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吗？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不在想你，但我又怕自己想你……因为那种想你，却见不到你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折磨进骨髓……”
赵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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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3章 珍儿，珍儿
你可知道，我有多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
如果早知道回到京城，会让你受这么多的折磨，那我宁愿庸庸碌碌，跟你待在南荒，不回京城。
如果早知道在江南流苏河上，你掉下去之后，我们会分离那么久，那么当时，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断了一条手臂，我也会将你拉住。
拉不住了，便陪你掉下去。
陪你生，陪你死。
如果早知道，在西北大沙漠，在殇王宝藏地宫的那个人是你……
不，我早该认出那个人是你。
就算你不认我，就算你故意装成另外一个人，我也该认出你来的！
那次没有认出你，在回魂镇的时候，也没有认出你。
在我没有认出你的时候，你心里是否有过失望？对我的失望？
……
如果早知道会失去你，那当日在城门口，就算你让清孝县主将玉佩还给我，就算你让她带了那几句话，就算你说的再绝情……
那个时候，我该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把你的马车拦下来的。
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
既然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那为什么不跟老天争一争？
再坏的结果，不过是“共死”。
没有你的人生，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
“珍儿，珍儿……不要离开我，回到我的身边……珍儿，珍儿……”
一声声的“珍儿”，在云珍耳畔响起。
云珍的心脏，像是被人拿着鞭子抽着一样疼。
“唔……”
突然，她倒抽了口气。
因为赵煦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珍儿，我心悦你……我不能没有你……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不要走，不要走……”
赵煦一边情绪激动地喊着，一边像是圈占地盘的野/兽，在她肩膀上，在她脖子上，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似乎有这些痕迹在，那云珍就是他的了，不管她走得再远，不管她什么时候，她都是他的。别人碰不了，他也掉不了……
他要向所有人宣布，云珍是他的，是他赵煦的……
“珍儿，珍儿……”
赵煦激动又霸道地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
云珍想要推开他。
可手还没有抬起来，脑海中就浮现出刚才赵煦看她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让她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
拒绝不了，那就只有承受。
赵煦贪心。
她也很贪心吧。
云珍失神地望着头顶的星空，想着。
他贪心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想要一辈子的陪伴。
而她，也贪心地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一个月，十个月，一年……
不，就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足够了。
一个晚上，就是一辈子。
……
“啊……”
大概是惩罚她的不专心，赵煦一口咬住她的唇角，拉回了云珍飘远的思绪。
云珍抬起头，对上了那张熟悉的脸。
此刻，赵煦那双眼睛像是狼王一样雪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里面带着强烈的情绪，爱/欲，占/有，像是火焰，云珍全身就像是被火焰烧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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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4章 天亮以后
“珍儿。”
赵煦看着她。
突然，他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慢慢地解开/她缠在腰上的带子。
云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她没有动。
这像是无声的鼓励，赵煦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低下头，朝她嘴唇吻了下来……
……
夜晚，很长。
繁星满天。
不知道什么那时候，池子上空飞来了一群萤火虫。
萤火虫的光，以及天空中的繁星，落到池水里，映照出了独属于这个夜晚的暧昧和燥热。
……
距离池水不远的地方，暗七拦下了想要进去送东西的下人。
等人走之后，他跳上了一棵树，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
不管是梦也好，现实也罢，这对殿下来说，都是最美好的一夜记忆吧。
兜兜转转，日夜思念。
终于，如愿以偿。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又或者，已经过了很久。
在天上的繁星渐渐隐退的时候，池子那边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走得很慢。
等走到灵泉入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池子，眼睛里的情绪掩盖在了夜色之下。
当她回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前面站了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云珍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暗七。
“云姑娘，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暗七说道。
云珍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初她住岐山寺的时候，赵煦便派了暗七在暗中保护她。
对于赵煦的暗卫，她最熟悉地也是暗七。
正因为熟悉，所以她知道，眼前的这个暗卫对赵煦，忠心耿耿。
“你必须留下来。”
暗七看着她，说道，“殿下醒来看不见你，会难过的。”
他只用了“难过”两个字，但他们都知道，这不仅仅是“难过”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云珍回头，朝池子方向看了眼，声音低缓道：“我留下来，才会让他难过。”
因为早晚，都会离别。
不如让他以为，这一晚所发生的事，是一场梦。
如此，没有希望，就不用再经历一次痛苦。
云珍明白。
暗七在岐山寺里，暗中保护了她几个月，也明白她话里没有说尽的意思。
“但我不能违背殿下的意思。”暗七道。
“我不需要你违背他的意思。”
云珍看着他，“因为你我都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
不知道过了多久，暗七退到一旁。
“多谢。”
云珍朝他行了个礼，然后抬脚离去。
她不再回头。
害怕回头会舍不得。
这一晚对于赵煦来说，是一场梦。
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天快亮了，那梦也该醒了。
……
云珍回到住所的时候，王昶锦正准备派人出去找她。
这时，云珍回来。
云珍没有说，她这一晚去了哪里。
趁着天边第一条银线亮起的时候，云珍和王昶锦主仆离开了云鹤山庄。
……
赵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池子，星空，萤火虫……
以及身下的人……
像是一场梦，随着他的醒来，渐渐在脑海里褪了颜色。
赵煦有过怀疑，也曾经回到灵泉池边，查看究竟。
但是此刻，已经天光大亮，池子被下人清理过后，再多的痕迹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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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5章 梦也太过真实
赵煦站在池子边，按着酒后沉重的脑袋。
“昨晚，可有人来过？”
他问身后的暗七。
“属下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等。”暗七回答道。
没有人？
赵煦眉头，微微皱起。
没有人吗？
难道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真的只是他醉后的一场梦？
可如果是梦，那这梦也太过真实。
赵煦抬起手，看着手臂上，被指甲抓伤的红痕。
……
天还没亮，云珍便匆匆离开云鹤山。
不到正午，她便回到梁溪县的住所。
王夫人见她去云鹤山，不到一天就回来了，心里好奇，便来问她。
云珍强打起精神，把拒绝王昶锦的事，跟王夫人说了。
王夫人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心里遗憾，但也只有放弃。
没过多久，云珍就听说王昶锦的母亲给他订了门亲事，是隔壁县城的富户千金，秋天的时候便成亲。
之后，云珍又在书坊，见到王昶锦一次。
这一次，王昶锦看起来，已经沉稳了许多，不再像之前见到她便脸红。想来，是应该放下了。
至于那晚，在云鹤山庄发生的事，云珍没说，王昶锦也多问，跟没有四处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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